“郡公,不好了,突然有人從海邊襲擊我們!現在一萬多人已經登岸了!”
現在安南南方是阮氏第五代阮福瀕掌權,自封為陽郡公!治所順化!
而現在正是有軍隊已經在順化下遊河口那裡登陸了!
“我們的水師呢?”
阮福瀕很是不解!安南阮氏的水師可不是明朝的破爛貨,那可是在葡萄牙人指導下建造的軍艦,找葡萄牙人高價買的火炮!靠這個經常把北朝的莫氏打得焦頭爛額!
“水師已經全軍覆沒了!”
來報信的人都帶著哭腔了!
阮福瀕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怎麽可能?對方來了多少船?”
報信的低著頭:“對方就兩艘船打炮,趁著天還沒亮,直接把我們的水師全部炸沉在港口裡面了,看他們打的旗號,跟我們北面堵著的那些人一模一樣!也是火炮特別犀利,簡直就跟下雨一樣,打過來還會炸,我們的水師戰船沒撐多久就被炸沉了!”
阮福瀕一跳而起:“趕緊通知王將軍準備守城,再去葡萄牙商館,讓他們的護衛火槍兵助戰!”
他阮家能扛住北面莫家不斷的征伐,靠的就是同葡萄牙人,荷蘭人,現在還有一個鄭芝龍做生意,跟他們關系密切!現在有事,找他們借兵守城當然不成問題!
等到都第二天了,也沒看有人來報信說敵人到那裡了,阮福瀕和一眾臣子在大殿裡面面相窺:說好的敵人呢?
到這個時候,有敵人來攻是已經可以確認了,但現在也沒看到有信使來報告,這是什麽意思?
“郡公,前方緊急戰報!”
終於有消息來了!阮福瀕趕緊打開一看,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敵人根本沒有向順化進軍?而是沿著河口在到處掠奪人口財物?”
一眾大臣也是嘩然,你既然來打我們,不是應該趁著我們沒準備的時候直擊首府嗎?
馬上有大臣就出來說話:“郡公不必憂心,如此行徑,與那盜匪無異,對方可能就是想掠奪一些人口財物,我們派大軍驅逐即可!”
馬上就有人出來反對:“對方的旗幟與北面那夥人一樣,可不像是來搶一點東西就走的!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北面到底發生了什麽!倒是南面佔城現在亂哄哄,說是北方的人在那裡作亂!”
阮氏今年確實很頭疼,北面大家相愛相殺的打了幾十年的莫氏突然就沒有了動靜,被一夥黑衣人堵住了通道!所有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都是石沉大海!
南邊佔城那裡突然出現幾十萬的光屁股,人人卻又拿著刀,稱自己是被人掠奪了用船扔到那裡的!
北邊打不過去,南邊現在根本不敢打,亂成一鍋粥了,派人少了簡直就是送死!那些人都瘋了一樣的殺人搶劫!關鍵是跑得到處都是,除非他派十萬大軍去慢慢清理!
現在又有人從順化河口直接上岸 阮福瀕怎麽想這都不是什麽好事!
考慮良久,阮福瀕還是決定以穩妥為重:“派人去傳信給近處的府城,讓他們派兵來救援!讓人通知 順化附近的人全部進城躲避!大家做好守城準備 順化絕對不能出事!”
接下來的幾天,阮福瀕就跟活在噩夢裡面一樣 不斷有阮朝下面的州府派人傳來當地受到襲擊的消息!感覺就是整個阮朝都在被人瘋狂的擄掠!
“這黑衣軍到底是什麽東西?他們從那裡冒出來的?光是孤現在接到消息 就有十個城在受到他們的襲擊 他們那裡來的這麽多人?”
阮福瀕發火也無濟於事,
對方到底多少人不知道,什麽目的不知道,到底有多強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所有軍隊都擋不住他們,隔著老遠人家鉛子就打過來了 根本夠都夠不著人家!
你的炮一推出來 就被對方的炮炸掉了 城牆也擋不住他們的火炮 人家直接炸城門,威脅你投降 不投降就繼續往城裡砸炮彈!
阮福瀕有個不好的預感 這次阮家怕是扛不過去了!
對方這種全面攻擊的套路他連聽都沒聽過 但他作為一個國主,基本的見識還是有的:能組織這麽大規模的戰爭行動,後面是要無數人,無數船,無數物資支持的!對方的實力可想而知!
一股深深的絕望從他心底油然而起:“都下去吧,讓我先想想!”
一眾臣子也無計可施,只能行禮之後,一個個往外退出去!
“王大河,你小子慢點衝,搶銀子也沒必要這麽心急吧!”
李二柱氣喘籲籲的跟了上來!
他們這幾天就是在到處抓兔子,反正是個人先逮到手再說!
抓得夠多了就往海邊送,搶到的糧食,金銀,物資已經是拉走了一船又一船!
途中還和阮氏軍隊打了幾場,反正就跟趕羊一樣,對方根本就不是對手!剩下的工作就是拚命的追著對方抓俘虜!
阮氏軍隊士兵的體能如何能與他們相比?每次都是跑得自己停下來舉手投降!不然的話光是屁股後面老遠不斷射過來的子彈就讓人崩潰了!
“這仗打得也太簡單了!”
王大河往口裡塞了一根煙,他準備休息一下!剛才的追擊戰中他又打死五個,俘虜了十多個!反正手指銬每人腰帶上都別了一串!
“你小子就得意吧,這次你在咱們連算是出風頭了!為什麽你跑步都打得這麽準?”
李二柱還真羨慕這家夥,他居然厲害的是邊跑邊開槍!平時練習打靶也沒看他這麽厲害啊!
“感覺問題,我就是跑的時候感覺能射中了,直接打過去就行!”
這家夥才剛考過基礎文化考試,當然說不出什麽東西來!
“算了,你厲害!現在咱們在海邊的俘虜營差不多也裝了幾萬人了,這塊地方還有人都剩不了多少,上面通知下來了,明天全部休息一天!咱們往回走!”
李二柱招呼了自己手下這十多人,開始打掃戰場!
讓俘虜把搶來的東西放在搶來的車上拉著,一群人開始往回走!
這裡附近都是開發好的熟地,根本不存在偷襲的可能,他們現在已經離海邊二十來公裡了,還得走快點才能趕到海邊!
“哎,班長,你說我們要在這裡掃多久?”
王大河是個閑不住的!李二柱不斷的看著周圍:“掃乾淨為止!後面就是慢慢磨了,不可能再出現大股人馬,明天休息完了,就該我們帶著後勤馬車和空軍的熱氣球配合,清理那些跑進山的老鼠!”
“熱氣球?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可以在天上飛的?”
王大河還沒見過呢!
“當然,老鼠跑山裡,靠我們這樣慢慢搜要到什麽時候?用熱氣球在天上就容易找多了!”
“安南大捷,疾虎軍繼攻陷安南黎朝之後,再次全面攻陷南邊阮氏,現在已經包圍順化!現在征召移民前往安南,每戶分地五十畝!”
八月初一的華夏月報爆出的消息把大明人雷得不輕:你們華夏公司一天到晚不搞點大事情就渾身不得勁吧!
“簡直就是無恥之尤!這個華夏公司就是一個強盜公司!隨意攻擊藩國,擄掠其百姓,毀其貢獻!簡直無法無天!”
南京城內某府,一群士子正圍坐在一個涼亭之內,人手一份華夏月報!
說話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候方域!此人雖然才年滿25,卻已經是名滿天下!去年從河南老家來南京避難,雖然李自成隨後被李斌送走,卻一直在南京滯留至今!“四公子”之名也已聲名遠播!
現在韃子沒了,李自成也走了,這群人就經常聚集在一起,抨擊李斌各種離經叛道之舉!
王寒作為情報部部長,當然對這群人密切關注,也曾向李斌報告過,但李斌覺得一群嘴炮黨而已,不願意浪費精力來跟他們辯駁!
“朝宗,既然這個李斌都能將自己的華夏月報明發天下,我們為何不能辦一份同樣的報紙?將他李斌的嘴臉揭開,讓天下人都來批駁一番?我看就叫江南月報好了!”
出主意的人正是“四公子”之一的冒襄!
一群紛紛為這個主意擊節叫好!都是文化人,想來辦一份報紙不過手到擒來!
一群人馬上開始分配任務:侯方域名聲在外,由他出面擔任總編,找那些江南有名的大儒約稿,其他人則有人負責編輯,有人負責記者,有人負責聯系書坊印刷!
說起來他們這些職務的名稱還都是從華夏月報上抄下來的!
兩天之後的碰頭會上,負責聯系書坊的方以智卻是一臉難色:“朝宗,那書坊說,如果我們也一次要印跟華夏月報一樣的字數的話,至少五十文一份!”
眾人吃了一驚:“那李斌的報紙可是隨貨品贈送,怎會如此之貴?”
方以智便把原因細細說來。原來是李斌印的都是蠅頭小楷,一張大紙便能印下上萬字!
而一般書坊都是用的木活字,費工費料不說,字還必須要大拇指頭這麽大,才能保證清晰!
李斌一張紙,他們要五張才能印下來,多了紙錢,墨水錢不說,光是一個用手工,一個用電機,這上面的效率之差就難以計數!何況李斌的紙還是自己造的,他們要用市場價來買!
侯方域一聽此言,更是惱火:“就是他李斌如此,才使得這江南書坊多有虧損!他印的話本也是這樣,不光用他們那所謂的華夏簡體字,還低價出售,害得多少人為此丟了飯碗!”
一眾人都心有戚戚的點點頭!五十文一份,別說跟李斌現在每個月十萬份以上的發行量比,隻算一萬份,光是印刷就要五百兩,一年下來就是六千兩!
按這樣算下來,這個江南月報一年沒個兩萬兩可辦不下來!
這些人雖然都是小有身家,但讓他們花這麽大的代價,來和李斌打擂台還是有點心疼,當下就有幾個想退出!有這個銀子,秦淮河上得小娘子她不香嗎?
方以智沉吟了半晌:“我們都是飽讀詩書之輩,不如大家都去找找,看有什麽書裡面記載了成本低廉的印刷之法,想來他李斌也不過是從什麽古籍中得了秘方,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不如他一個?”
當下就有冒襄出來反對:“密之不可,此等奇技淫巧,我等士林中人,豈可沉迷於中?”
方以智看沒人支持他的想法,乾脆沉默不語!
眾人紛紛擾擾,最後也沒商量出一個好辦法來,隻得相約往秦淮河去飲酒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