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血1641】 【】
雨還在下,巴布泰任由雨水敲打在他的甲胄上,他端坐馬上紋絲不動。
東南方是雙方決戰的戰場,雙方在抵死決殺。
“爺,三位王爺都投入戰場了,全軍投入決戰。”
甲喇章京譚林拱手道。
巴布泰驀地睜眼,眸子盯著東南方混亂血腥之地。
“出。”
隨著巴布泰一聲令下,三千騎更換了備馬,他們沿著戰船西側向東南開進。
這些騎甲很多都是身穿明光鎧的巴牙喇,是從八旗中抽調的,尤其以兩黃旗兩紅旗最多。
這些騎甲是清軍最後也是最精銳的戰力。
...
華蓋下,劉之虞一直查看敵情。
三千營和清軍數萬騎軍決死戰。
雙方付出了慘重的傷亡,從西北流淌下來的一條小河的河水都是暗紅色的,真正的血流成河。
劉之虞視若無睹,現在不是顧惜傷亡的時候,為了勝利可以不惜一切。
‘大帥,是否將章將軍所部投入戰事中。’
幕僚建言道。
劉之虞沉默。
他的手中還保有五千騎軍,遼鎮、薊鎮所部騎軍。
由總兵官章鎮赫執掌。
這是明軍最後的力量。
現下的情況下,好像將這支隊伍投入戰事,可能立即取得優勢,成就一場大勝。
只是,這是最後的錨石,不到萬不得已,劉之虞不想動用。
雖然這個建言頗為讓他意動。
‘且等一等。’
盞茶功夫,左翼斥候急報,一支數千人的建奴騎軍正從西面殺來,直驅後軍。
劉之虞冷笑,多爾袞果然奸詐,即使人數處於劣勢,局面不利,這廝也吃出一招暗渡陳倉,妄圖擒賊擒王,不愧是大清所謂名王。
只是太小看他劉之虞了。
...
章鎮赫高大的身軀如標槍般矗立在那裡。
內心裡卻是沒法像他表面那樣平靜。
他出身京營,隨著京營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因重建遼鎮邊軍,他被調入其中。
而此時此刻,昔日的袍澤在浴血搏殺,他卻只能一旁坐看,心裡很是焦躁。
然,他只能聽取將令,哪怕最後因此錯失這場大戰。
戰馬踐踏雨水的聲音傳來。
章鎮赫看去,只見數名騎卒飛馳而來,相距百步,幾個人就已經高喊,
‘建奴突襲後軍,督帥下令將軍迎敵。’
章鎮赫幾個大步,腳踏馬鐙,大手一拽馬鞍,身體已經翻上馬。
隨著一聲令下,五千余騎打馬向西北方開進。
...
主戰場西南不足五裡,章鎮赫所部和巴布泰所部相遇。
沒有任何試探,雙方猛烈的衝陣,殺個你死我活。
章鎮赫和巴布泰都是身先士卒,統領所部衝陣。
亡國的陰影下,愛新覺羅一族都是親上戰陣,要麽勝利,要麽滅亡。
...
多鐸再次整隊,麾下只剩下不足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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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血1641】 【】
鑲白旗固山陣亡,五名梅勒章京戰殞,數十名甲喇章京戰歿,數百名巴牙喇傷亡。
雖然明軍的傷亡不會少於清軍。
但是多鐸明白,
兩敗俱傷下,明人就是勝了。 很簡單,明人只要區區數年就可以恢復元氣,但是清軍卻是滅頂之災,數年間哪裡再有補充的軍力。
“王爺,事不可為,須急速轉進,否則要陷在敵陣中了。”
多鐸的嫡系部將勸道。
“來人,立即讓睿親王轉進,本王留後斷敵。”
多鐸冷冷道。
全員逃走是不可能的。
必須有斷後軍留守,否則誰也別想逃出生天。
而離開的必須是他二哥。
他自咐沒有那個本事帶領殘破的余部複興,只能指望二哥了。
部下數騎剛走。
兩股明軍從兩側迂回,斷去了多鐸所部的後路。
李輔明率領數百親軍趨前,大吼著,
‘多鐸,今日放下武器投降,可免你一死,’
隨著李輔明的大喊,明軍士氣如虹的高喊,
‘投降免死。’
呼喊聲震動原野。
多鐸呸了一聲,高吼一聲,揮舞著長刀衝上。
數百清軍嚎叫著追隨著多鐸迎敵。
卻有百多騎星散四處逃散。
李輔明手中長刀一指,左右數百騎越過他衝前。
三千余明軍四面圍攻。
多鐸卻是殺紅了眼般衝向了李輔明所在,哪怕死也要斬首明軍大將。
...
西南方,巴布泰率部浴血拚殺,奈何此處和主戰場一樣,雖然清軍騎甲凶悍,明軍騎軍也十分勇悍,人數卻是多過清軍。
最初的銳氣過後,隨著清軍傷亡大增,人數遠遠不敵,漸漸落在下風,被明軍瘋狂攻擊。
...
多爾袞沒有接到多鐸的急報。
即使接到也沒用,多爾袞和濟爾哈朗所部沒法逃離戰陣。
周遇吉親率五千騎軍迎擊兩王精銳。
雙方來回衝陣三回,盡皆傷亡過半。
多爾袞和濟爾哈朗所部只剩下千余騎,明軍近三千騎死死纏住。
多爾袞一身血色,身上被刀槍劈砍刺傷各一處。
濟爾哈朗頭盔掉落,長辮披散。
多爾袞伸手安撫了一下狂暴的戰馬,長歎一聲,
“偏師無盡全功。”
明軍後陣絲毫未亂,顯然早有準備,巴布泰所部顯然沒有偷襲明軍後陣功成。
那就沒有絲毫獲勝的可能了。
“昔日父皇建立大業,橫掃明軍數十萬,此不世之功,奈何,本王竟然無法守成,才有今日滅頂之災,無顏面面見父兄。”
一向高傲的多爾袞終於低頭,承認失敗。
執掌大清,也曾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多爾袞不得不低下頭顱。
濟爾哈朗苦笑,
‘此非戰之罪,奈何遇上尼堪康永,徒喚奈何,哪怕太祖複生如之奈何。’
黃太吉天縱之才如何,遇上康永依舊一敗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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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血1641】 【】
那個康永就是一個妖孽,隻怨崇禎死的太早。
才讓這個妖孽掌權。
從此後,大清走向末路。
“今日絕無幸理,寧死不降。”
多爾袞揮舞馬刀,打馬衝上。
濟爾哈朗高舉馬刀大吼,
“殺尼堪。”
千余騎隨著兩王猛烈衝陣,他們明白,即使投降,大約也沒法偷活,昔日殺戮明人無算,明人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折磨他們,不如戰死當場的痛快。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他們唯死而已。
周遇吉長刀一指,
“殺奴。”
雖然傷亡慘重,卻是看到了勝利曙光的三千營所部揮舞兵甲高呼殺奴迎上。
多爾袞、濟爾哈朗所部被殺傷,被圍困。
兩杆王旗先後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