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王候從種田開始》第24章:智擒衙內
  雲中的嚴冬是嚴酷的,大風從壩上草原呼嘯而下,穿過采涼山和馬武山之間的大同走廊,把天地變成嚴寒世界。

  今年的雲北少了些白毛風,晴天居多,這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慘白的太陽懶洋洋的懸在中天,天地銀裝素裹,萬籟俱寂。

  白登山以西的曠野,覆蓋著齊膝積雪,偶爾有鹿群在徜徉。為首的雄鹿高大威武,尖利的鹿角枝枝叉叉,警惕的四下巡視,保護著他的家族。

  鹿群由西南向東北,慢慢接近一片枯敗的密林,積雪很厚,鹿群艱難的在雪海中跋涉,顯得行動緩慢笨拙。

  鹿群漸漸停止了前進,雄鹿翕動著鼻孔,轉動著鹿角向密林中觀察,似乎感覺到了威脅。突然,弓弦嗡響,一支利箭從林中呼嘯而出,直奔雄鹿而去。

  雄鹿下意識的一縮頸,箭簇擦著鹿角激飛而出,發出恐怖的撞擊聲。雄鹿四蹄高高躍起,向雪地上狂奔起來,鹿群像炸了窩,在雪地上四散奔逃,把平整雪地踏的亂七八糟。

  一聲呼哨,林中一前一後,衝出兩匹駿馬,向那頭威武雄鹿急追而去。兩匹馬一黑一白,都是優良的銀川監良駒,馬上兩個錦衣青年,一人頭戴鶡冠,豎著兩條華美的雉雞翎,另一個裹著軟角璞頭,都挽著強弓,口中呼喝連連。

  那雄鹿十分矯健,在積雪中一躍丈余,速度飛快。由於積雪過厚,馬匹的縱躍遠沒有麋鹿靈活,雖然馬上騎士騎術精湛,距離還是越落越遠。

  鶡冠青年英氣勃勃,站立在顛簸的馬鐙上,彎弓搭箭,連發兩矢。那雄鹿十分機警,不斷變換方向,要在高速移動的馬匹中的,實在是太難了。

  兩騎快馬一前一後,窮追不舍,不知不覺接近了白登山,距離卻越來越遠,那雄鹿已經在百五十步之外,越來越小。

  璞頭青年面色嫣紅,嬌喘連連,嬌聲喊道:“追不上了,算了吧。”

  鶡冠青年大聲說道:“那畜生快力竭了,綴著他,早晚拖垮他。”

  璞頭青年快哭出來了,說道:“這麽跑,會把馬匹拉胯的,值得什麽?”

  鶡冠青年面色鐵青,咬著牙說道:“你是說我不如那沙陀小賊麽?他12歲獵野豬,某家19歲獵不得一頭鹿?”

  兩人在呼呼風聲之中大聲對答,大風吹的人幾乎睜不開眼睛,那雄鹿已經在2百步之外,兩匹駿馬粗喘咆哮,已經拚出了最後的氣力。

  二馬一鹿你追我趕,不知不覺已經在積雪中狂奔了10余裡,距離白登山越來越近,雄鹿漸漸體力不支,在積雪中的縱躍越來越無力。

  鶡冠青年看到了希望,發了瘋一樣打馬狂奔,越來越迫近他的獵物,把白馬遠遠落在後面,而大黑馬也只剩下最後一絲力氣。

  就在這時,從山岩之後突然轉出三人三騎,散開呈一個寬大橫隊,向鶡冠青年緩緩迫來。刹那間,鶡冠青年狂熱的心冷了下來,感受到了一絲不妙。

  他猛的勒住馬匹,戰馬長嘶著衝出十余步,才漸漸收住馬蹄,趟起漫天的白雪。三騎卻不緊不慢,呈三面向他包抄,逐步向他迫近。精疲力盡的雄鹿好運臨頭,一蹦一跳的消失在山腳下。

  鶡冠青年勒住馬匹,在積雪中踏雪盤旋,很快看清了形勢。這三個騎士都是塞下少年,頭戴狗皮渾脫帽,吐谷渾短袍,胯下都是強壯的突厥馬,都手挽彎弓,顯然不懷好意。

  另一側,白馬璞頭青年已經跟了上來,也已經挽弓在手。

  局面很明白,

打肯定打不過,跑更不要想了,己方兩匹馬雖然更加雄駿,但長時間奔馳,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何跑得過生力軍。  他有些後悔,自己一時狂熱上腦,追獵物太狠,竟沒有留一絲馬力,誰成想突然出現了馬賊,這可如何是好。

  白馬青年縱馬來到他左近,顫聲問道:“他們是。。。什麽人?”

  鶡冠青年沉著臉說道:“是馬賊,把弓收起來,不要和他們來硬的。”說著,他把自己的弓也收進弓囊,縱馬迎了上去,白馬青年隻得跟在後面。

  兩隊人馬漸漸靠攏,距離20步,鶡冠青年勒住馬匹,拱手說道:“三位朋友,既然在這裡偶遇,就是有緣,在下並無惡意,都收了兵刃如何?”

  少年馬賊繼續緩轡上前,當先一人笑著說道:“小子要請支衙內到雲中驛一遊,若衙內不允,小子不敢收兵刃。”

  白馬青年失聲叫道:“是嗣昭!”

  少年馬賊戴著厚重的渾脫帽,一時看不清面目,但是那少年兩手四指裹在一起,黑色的血跡觸目驚心,但那布料正是她的蜀錦披肩。

  嗣昭馬上頷首道:“劉家娘子,別來無恙。”

  劉橘娘氣往上撞,怒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嗣昭淡淡說道:“剛才我已經說了,是我父沙陀三郎君想請支衙內,與你無乾,你還是回去吧。”

  鶡冠青年支鎬卻轉過頭,狐疑的看著橘娘,問道:“你認識他們?你是和他們內外勾結,誘我至此麽?”

  劉橘娘心中氣苦,淚水撲簌簌流了下來,大聲說道:“你當我是什麽人!我只是提了一句沙陀人勇武,12歲就屠野豬,你就氣的不行,非要到虎圈來獵一頭野豬不可,與我何乾!”

  嗣昭笑道:“支衙內不必委過於人,一切與橘娘無乾。”

  支鎬怒道:“那你又如何得知今日我在這裡?”

  嗣昭從容說道:“這還是要從7日之前說起,那天我與承誨兄弟入雲州城,道遇兩個華服人物,對我等冷嘲熱諷。小子雖然駑鈍,可是我不瞎,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兩個人,正是二位當面。”

  橘娘失聲叫道:“你說的是什麽?我怎麽不記得此事。”

  嗣昭微微笑道:“在下只是一個鳩拙胡兒,連故魏都平城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記得這等小事。”

  支鎬恍然大悟道:“你這麽說我想起來了,那是在故明堂附近,確實遇到兩個胡兒,似乎就是你們,原來你就是獵殺野豬的王嗣昭。。。就算如此,你也不知我等今日來虎圈啊。”

  嗣昭繼續說道:“後來因緣際會,小子在雲州西市遇到了橘娘,由此我就想到了,橘娘和支衙內必然是相知之人。

  支衙內名門之後,文武雙全,自然是心高氣傲之輩了,和我沙陀胡兒不能比。那日小子特意與橘娘到虎圈獵虎,其實就是要橘娘替我傳個話,有人12歲就能獵野豬。

  想來支使君在心上人面前,必然是百般不服氣,也就一定會來到虎圈面前,證明給橘娘看,他支衙內不是沒用的廢物,一樣可以屠熊殺虎。既然城中想請諸多不便,小子就隻好在這冰天雪地相侯了。”

  橘娘傷心的說道:“好你個狼心狗肺的小賊,枉我劉家如此信任你,你卻包藏禍心。”

  嗣昭淡淡說道:“那日你問我,為何帶你到這裡行獵,現在小子實言相告,娘子為何口出惡言呐?”

  建塘搖頭說道:“你個賊廝鳥確實心機深沉,瞞的我們好苦。”

  嗣昭說道:“這就如同打雙陸,我哪裡知道此計行不行的通,若白受了幾天凍,人卻沒有來,豈不是讓你們笑話死。”

  支鎬奇怪的問道:“可是在下與你等何怨何仇,為何處心積慮誘而劫我呐?就因為雲州城下一言之譏麽?”

  嗣昭說道:“當然不是,但是你身為大同衙內,不會不知大同軍營田歲課不實案吧,也不會不知雲中驛刺殺案吧,你敢說這些大案與支使君無乾?與景教無乾?”

  支鎬頓時臉色慘白,顫聲說道:“明白了,那天在悲田養病坊的三個刺客,就是你們。”

  契丹兒承誨笑道:“當然是我們,不然我們如何知道景教七執事到底是何人,如何知道教務都總管列班就是賀十二翁,又如何得知新任主教是李允宰?”

  嗣昭冷冷說道:“又如何得知殺害了明的真正凶手是誰?”

  支鎬心中驚懼,慘然說道:“這是沙陀王氏陷害大同軍帥的手段,居然派了幾個小孩子。。。父親大人千算萬算,萬萬沒有算到這一層,大意了,實在是大意了。”

  建塘大聲說道:“陷害?是王家克扣軍糧以養牙軍麽?是王家派遣刺客, 暗殺國家大臣麽?是王家不顧朝廷綱紀,身入邪教麽?這些惡事你們做得,我們卻查不得,這又是哪家道理!”

  支鎬搖頭道:“這些手段,都是為朝廷保住大同軍一片土,以免落入沙陀胡虜手裡,支家問心無愧。”

  嗣昭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你問心無愧,就在屠公當面說清,你又怕的什麽?”

  支鎬堅定的說道:“不,我不會去雲中驛,你們殺了我吧。”

  話音未落,建塘一箭已經飛出,正中黑馬脖頸,那精疲力盡的駿馬長嘶一聲,翻到在雪地裡,支鎬跌落馬下,摔的七葷八素,一條腿被死死壓在馬身下。

  橘娘一聲驚呼,她再也想不到,這幾個沙陀兒一言不合就動手。一聲歡呼,承誨和建塘跳下馬來,走到支鎬面前,七手八腳把他從馬身下扯出來,綁縛了個結實。

  橘娘哭喊著撲上來,想要解救情郎,嗣昭把他推倒在雪地,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惡狠狠的說道:“支家要完了,景教也要完了,新節帥很快就要上任。想保住劉家,立刻走,走的越遠越好!”

  橘娘一巴掌打在嗣昭臉上,嗣昭怒氣上撞,掄起拳頭,卻停在半空,終究沒有砸下去。他站起身來,跳上馬背,支鎬已經被結結實實綁在一匹馬上,建塘和承誨共乘一騎。

  橘娘從雪地上爬起來,看著幾騎向南方緩緩離去,她知道,她的情郎離她越來越了,卻不知道天尊為什麽要這樣對待自己,委屈的淚水不停的流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