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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20章:單於都護府
    單於都護府,是草原上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城邑,本是戰國豪雄趙國雲中郡治。

  這裡是溝通草原和內陸的咽喉要路,多少農牧英豪,曾經在這裡殊死拚殺。大石開國之初的猛將精兵,就是從這裡出發,破滅了東突厥可汗的草原之夢。又把無數草原牧人遷到這裡,成為拱衛大石北疆的重要軍鎮。

  這座雄城,也見證了最後一個草原帝國回紇帝國的毀滅。

  30年前,當回紇最後一個可汗烏介來到這裡,饑寒交迫,請求兄弟之邦大石幫助的的時候,河東節度使劉沔卻給了他最後一擊。

  河東大軍在麟州刺史石雄、都知兵馬使王逢、沙陀兵馬使朱邪赤心,和契苾部、拓跋部率領下,在這一帶擊潰了回紇大軍,迫使烏介可汗走向窮途末路。

  不知劉沔下達出征將令的時候,有沒有想到安定公主就在這些回紇人中,若尊貴的公主死於亂軍之中,他該如何向會昌天子交待。

  然後?沒有然後了,再也沒有龐然大物威脅大石天子的王權,殘余的回紇人要麽投降內附,要麽向西逃竄,向落日的方向繼續碰運氣。草原上只剩下一些最窮苦的部落,他們人丁稀少,挨餓受凍,再也不可能與大石天子討價還價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些來自額爾古納河森林的室韋部落開始西遷,他們佔據了三河源頭水草最豐美的牧場。

  他們不知道,這裡曾經是匈奴帝國的單於庭,也曾經是突厥牙帳。他們更不可能知道,3百年後,他們的子孫會像火山噴發一般,成為世界的征服者,他們的成就震鑠古今。

  但是現在,他們只是一些生韃靼。

  這些韃靼中最勇敢的部落來到陰山下、黃河邊,也就是九姓韃靼。他們與回紇戰鬥,與黨項戰鬥,與鐵勒部落戰鬥,也與來自振武軍和天德軍的大石官軍戰鬥,他們固執的捍衛著他們的家園,絕不逃跑,絕不退縮,絕不妥協。

  他們的每一寸牧場,都是用血肉換來的,這樣的部族誰不敬畏?他們贏得了生存的權力,這不是大石天子的恩賜,但他們依然感恩,願意為天子效命。

  他們也贏得了沙陀軍的友誼,而年輕的王嗣昭,也愛上了他們最美麗,最尊貴的姑娘。現在,他離呼蘭越來越近了。

  不過暫時他還顧不上呼蘭,他要應付祖父嚴厲的考察,即便他現在對自己的箭法出奇自信,也不免膽戰心驚。

  單於都護府威名赫赫,其規模卻遠不如雲州,遠看,就是被一些營田和部落營帳拱衛的土城子。

  雖說帶著5車財寶,但嗣昭並不擔心,有弓矢在手,又有劉訓、周密、郭金海、安重霸4個凶漢,還怕的什麽盜賊。

  順利進得軍城,羊馬倒是比人還多,街坊也不甚齊整,倒是街巷柳樹成蔭,讓人感到一片陰涼,心中的煩躁也減了些。

  天色還早,幾個走了狗屎運的家夥也不著急,他們把車馬趕到一片樹蔭下,喝了水飲了馬,盤旋坐著歇腳。

  嗣昭說道:“有了這滿城柳蔭,夏天就好過許多,也不知這裡如何有這許多柳樹。”

  這4個家夥是盜夥出身,生性謹慎,少言寡語,每到一處都先四處打量。若嗣昭不問話,這些家夥一天也沒有幾句話。

  只有郭金海還稍微通些人情,見嗣昭有問,郭金海隨意答道:“那是當年范希朝公所值,專門從太原采買的樹種。”

  這位大石名臣和沙陀王氏淵源極深,嗣昭很有好感,

他由衷的讚道:“范公澤及後人,了不起。”  周密冷冷說道:“你只看他的善,卻不知他是人人恐懼的范屠。”

  嗣昭奇道:“這是何意?”

  周密說道:“范公性剛,諸部雖鼠竊狗盜,必殺無赦,當年這城中幾乎日日殺人,血流滿市,不是范屠又是什麽。”

  范希朝對王氏祖上有恩,嗣昭下意識的爭辯道:“若不是蠻部刮城門,范公何至於此,還是蠻人貪心不足。”

  安重霸冷笑一聲,說道:“那范希朝、劉沔輩,永遠沒有妻兒饑寒,他們永遠不會為盜。”

  嗣昭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回復,他惱怒的站起身,說道:“行了,歇也歇夠了,走吧。”幾個人隻得站起身,揮鞭駕車,向牙城方向而去。

  守衛牙城門的小校,竟然是熟人史敬鎔,見嗣昭帶著這麽多車馬前來,敬鎔笑道:“你這是打算住下不走了麽,帶了這麽多家當,軍營裡可沒給你備下倉庫。”

  嗣昭把他扯到一邊,低聲說道:“大兄,這是我意外得來的5車金帛,獻給仆射公充軍用的,你立即稟報仆射公,要速速派人清點入庫。”

  敬鎔大笑道:“多日不見,你也會說笑了。”他用馬鞭輕挑車輿蓋氈,隻瞥了一眼,就迅速蓋上,眼睛瞪的比駱駝鈴還大,呆呆看著嗣昭。

  嗣昭笑道:“看甚看,還不快去。”

  敬鎔這才反應過來,大叫道:“張萬進、張廷裕!”

  兩個少年軍漢叉手施禮,喝道:“在!”

  敬鎔顫聲下令:“你二人各帶一伍,嚴守這些車馬,有敢靠近者格殺勿論。”

  兩個少年郎莫名其妙,互相對視了一眼,隻得領命。敬鎔飛身上馬,歪歪斜斜的向內衙跑去,竟然忘了內衙軍律,非軍情不得馳馬。

  兩隊全身披掛的軍漢把車馬圍住,突厥兒張萬進湊到嗣昭跟前,低聲問道:“這到底是入娘的什麽,史老大如何慌成那個鳥樣子。”

  嗣昭神頭鬼臉的說道:“是。。。財寶。”

  張萬進不滿的說道:“莫要胡說,沒的消遣人。”停了一下,他指著幾個趕車的凶人,說道:“你哪裡找的醃臢車夫,這些家夥不能進內衙。”

  嗣昭笑道:“這是投軍的百姓,我來引薦一下。”

  張萬進大笑道:“投軍?你眼瞎不成,他們一看就是賊模樣,若不是你在這裡,爺爺當場就鎖拿了,絕無錯誤。”

  張萬進絲毫不避諱,高聲大語,4個凶人聽的明明白白。卻依然面無表情,不為所動,只有眼睛在四下打量,也不知他們打的什麽主意。

  嗣昭淡淡說道:“他們是不是賊,你說了不算,我也說了不算,是仆射公說了算。”

  正在和故友閑聊,忽然從內衙方向湧出一隊軍漢,簇擁著一個大紅官袍的官員出了內衙,向牙城門方向而來。

  嗣昭認識,在新城就見過此人,他就是振武軍觀察支使崔茂藻。此人雖然是世家子弟,但為人還算精乾,沙陀軍又缺乏精於庶政的人才,王國昌乾脆就把振武軍民事都交給了他,這家夥威權也日盛,儼然是振武軍次官自居。

  史敬鎔通報的時候,正好崔支使正和節度使議事,聽說嗣昭帶著這麽大一筆財寶參拜,哪裡按捺的住,親自迎出來了。

  嗣昭向崔茂藻行了禮,這家夥此時眼裡全身錢財,草草一擺手,就揮手命倉吏把車拉走。4個黑衣漢子卻站在車前,一聲不吭的擋住去路,不讓任何人靠近車輛。

  這些倉吏和軍漢都是驕橫慣了的,身後還有個緋袍大員,哪把幾個憊賴車夫放在眼裡,上來就要推搡,哪成想4個黑衣漢子如同鐵鑄在地上一般,哪裡推的動。

  這些家夥大聲喝罵,一齊推搡,4個漢子依然紋絲不動, 有黑衣吏焦躁起來,紛紛拔出佩刀,以白刃相擬,4個惡漢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盯著嗣昭。

  嗣昭臉色陰沉,衝節帥僚屬們喝道:“且慢!”

  他轉身向崔茂藻叉手施禮,說道:“崔公,這些財物都是這幾位好漢所獻,他們本是卑賤逃人,尚且不愛珍器重寶,仰尊慕義,難道大石官府眼中就只有錢財麽?”

  史敬鎔和張萬進等人也哼了一聲,一臉不屑的扭過頭去,似乎很看不上這個五品高官。

  崔茂藻被晚輩頂撞,也有些不快,只是嗣昭是沙陀王氏子弟,他也不能太過怠慢,隻得拱手回了半禮,說道:“倒是小的們失禮了。”他轉過身,繼續吩咐道:“去廚下通報一聲,就說老夫代節帥在花廳擺酒,給幾位壯士接風洗塵。”

  嗣昭見崔茂藻給了顏面,這才對4凶漢說道:“這裡都是自己人,你們退下吧。”

  黑衣漢這才讓到一邊,倉吏和軍漢們拉著馬頭,走向內衙方向。史敬鎔笑呵呵的走上來,拉住幾個黑衣盜,說道:“幾位兄弟,跟我來吧,咱們今日好好吃幾杯。”

  幾個漢子看著嗣昭,嗣昭笑道:“去吧,敬鎔大兄就如我的兄長一般,一切聽他安排就是,我參拜了仆射公,再來尋你們吃酒。”

  劉訓等人這才跟著敬鎔走了,崔茂藻冷冷說道:“嗣昭,你本是良家子,如何與這些賊人混到一堆?”

  嗣昭冷冷說道:“哪條大石王法說過,向官府敬獻財寶就是賊人了?”

  崔茂藻又被頂撞,氣的袍袖一揮,轉身就向內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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