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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4章:箭與刀
  嗣昭笑道:“也是,如此也不甚公平。”他從箭胡祿中抽出三支箭,放在地下,從袍角扯下一塊熟羊皮,撕成三片,包在箭鋒上縛緊。

  田膨郎神色凝重起來,羊皮袍子雖說算不得極堅韌,但撕扯皮料如同撕紙一般,這手上的勁道就不一般。

  眼前這個少年,絕不是一個只會彎弓射雁的牧羊兒,也許這一箭真就要了自己的命。不過既然來了王邸,他就沒打算回去,點青郎都是這種命運,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嗣昭依然坐在鞠廳席上,距離木階大約6、7步距離,三支包簇箭在右,黑雕弓在左,都在隨時可以拿起的位置。

  從容做好這些,嗣昭抬頭看著鞠場上的田膨郎說:“如何?還有何處不公?”

  田膨郎雙目放出奇異的光芒,他沒有說話,似乎眼中只有那個坐在堂上,鎮靜看著自己的沙陀兒。

  嗣昭哦了一聲,向鞠場家將拱手說道:“諸位大兄,今日我與太原的朋友玩個傀儡戲,請大家退到鞠場之外。有高公和郭公做見證,無論我死我傷,都與爾等無乾。”

  隊長史匡懿是安慶黃須公史敬思之子,他大聲說道:“也好,我們塞下男兒,就是要馬頭箭簇下見真章,大家退下吧,我不信這廝能在嗣昭箭下逃生,”

  20多名家將收了兵刃,翻翻滾滾退出鞠場,靠著圍欄觀看這場較量。他們都知道大力郎君的箭法,也知道點青郎的大名,這是塞下男兒第一次與太原殺手正面較量,他們也想看看內地人的本事。

  嗣昭又對廳上的眾人說道:“你們也閃過一旁吧,不然我們還是以多為勝。”

  不良人徐蚱蜢哪裡見過這架勢,他可不傻,他看得出來,這次不是往別人壽宴上趕豬,這是要以命相搏,說不定就有人血染鞠場,不由得手足有些酸軟了,掙扎不得。

  敬思起身,粗暴的把徐蚱蜢拖到一邊,眾人靠著短牆坐定,距離嗣昭足有3丈開外,絕不會影響這場廝鬥。

  現在,30步之內,只有決鬥雙方了。

  按說嗣昭手握強弓,面前一片開闊,沒有遮掩,佔有很大優勢。但他利箭無鋒,雙足不動,田膨郎身手如此快捷,即使飛將軍李廣複生,也未必能射中轉瞬即逝的目標。

  嗣昭面帶笑容,肅手說道:“請吧。”

  田膨郎手中是一柄尺二短刃,靜靜站在鞠場上,風吹著他的袍袖,須發微微搖動,身體卻如一顆青松,紋絲不動,殺氣向四周彌漫,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突然,眾人眼前一花,田膨郎動了。他不是向左右和後面移動,那會更容易擺脫利箭的追逐,只要足夠迅捷。可那殺手突然猛踢腳下黃土,然後合身向鞠廳撲過來,這一下實在是出人意料,這不是送死麽。

  一時間,塵土飛揚,遮蔽了視線,也遮蔽了疾逾奔馬的身形。眾人這才明白,只要足夠迅猛,目標根本來不及開弓放箭。那可是1石2鬥的強弓,不是說開就開的,這殺手必然是相信自己的身手,在嗣昭開弓之前撲到他身前,根本不容你調整呼吸備戰。

  嗣昭不為所動,田膨郎這招對付旁人管用,對付真正的弓手卻毫無用處。

  因為利箭飛出的時候,從來就不是一條直線,而是甩尾而進,像遊魚一般在空中飛行。如果箭簇直瞄遠方的目標,是不可能射中的,騎弓手在馬上運動,目標也在運動,而且不能直瞄放箭,如何能命中敵人。

  真正的神箭手都是用心瞄準,

以心運箭,百發百中。  田膨郎一動,嗣昭就知道他的位置,就算蒙上雙眼,敵人也逃不脫致命一箭,何況沙塵雖彌漫,卻還是有蹤跡可尋。塵土飛揚之中,嗣昭閃電般抄弓在手,搭上了一支羽箭。

  沙陀兒雙膀較力,瞬間將弓拉滿,箭鋒所指,殺手無所遁形。

  觀眾看的心驚肉跳,那田膨郎迅猛撲擊,如同大鳥騰躍飛翔一般。在這雷霆一擊之下,誰也不可能瞬間拉滿強弓,放箭殺敵,這太原殺手果然厲害。

  大力郎君更加精彩,眾人眼一花,羽箭已經飛出。這是何等敏捷,何等氣力,諸君都是騎射好手,但自問也做不到,大力郎君果然名不虛傳。

  田膨郎大步如騰雲駕霧,但還沒撲到階下,嗣昭已知他九死一生。雖說自己的箭包了羊皮,但命中人軀體,依然如重錘猛擊一般,立刻就會骨斷筋折。

  但他不想殺人,他的對手是聶記櫃坊,不是點青郎。就在箭離弦的最後一刻,箭簇微抬,利箭擦著田膨郎的頭皮飛過,將無腳璞頭射飛,發髻頓時披散下來,鮮血順著頭顱往下淌。

  隨說沒有直接射中頭顱,但那勁風何等銳利,立即就將頭皮撕開一道血痕,鮮血四濺。但那田膨郎是悍不畏死的殺手,雖說生死邊緣這一遭,足以讓人魂飛魄散,但他居然半分停滯也無,腳下絲毫不停,一躍而上鞠廳,刀鋒直指嗣昭咽喉。

  圍觀者都大驚失色,這麽近的距離,絕無可能失手。嗣昭饒了田膨郎一命,可這殺手不識好歹,竟然還要撲擊,實在無恥。可也有人想,這家夥犀利至極,古之專諸、聶政不過如此,過去真是小看了太原的市井好漢。

  嗣昭眼看難逃毒手,所有人都心裡一涼,驚呼出來,完了,大力郎君過於托大,也過於手軟,今日竟然要命喪在自己家中!

  不及眨眼,嗣昭已經搭上了第二支箭,殺手已在眼前,刃鋒就在頸前尺許,而箭鋒也指在田膨郎腦門上。

  對決的兩個人陷入了僵持,一個刀指敵脖頸,一個箭指敵頭顱。雖說弓開只有三分之一滿,但只要一松手,就可以重創眼前的殺手,田膨郎毫無機會,他的短刀終究還是差了一尺,這場比拚終究是太原的好漢輸了。

  時間似乎停滯了,敬思大叫起來:“好啊!”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繃簧輕響,短刀突然長出一尺,白光一閃,吼聲連連,鞠廳上頓時血光崩現。這變故出乎所有人意料,原來千鈞一發之際,嗣昭向一側翻滾,箭已離弦。

  雖說距離過近,弦也未滿,箭上力道減了九成,但也不是人體能承受的。田膨郎隻覺得一塊巨石擂擊到頭上,向後就倒,兵刃脫手,飛出老遠。

  而嗣昭也滿臉鮮血,半天沒有起身。

  廳上的安敬思、高文集、郭崇韜和徐蚱蜢都一躍而起,撲上來查看二人傷情。鞠場上的家將也尖叫著衝過來,圍住昏迷不醒的田膨郎,破口大罵,拳打腳踢。

  剛才那一下距離太近了,白光一閃的刹那間,嗣昭仿佛聽到了死神的冷笑。苦練箭法,讓他全身感官都處於極度敏感迅捷的狀態,這最終救了他一命。

  眼前一花,他已經察覺到冰冷白刃呼嘯而至,危急時刻本能的向一側撲倒,白刃擦著他的脖頸劃過,割開了皮袍,劃出了一條淺淺的口子。

  距離大血管還有幾毫,沒有造成大失血,雖說鮮血淋漓,但性命無礙。只是這一下太過恐怖,驚魂未定,半天在也爬不起身。

  鞠廳上的朋友圍攏過來,敬思抱起嗣昭,查看傷口。嗣昭無神的看著粟特朋友,大口喘著粗氣,手中還死死抓著他的弓,敬思能感到他砰砰的心跳,像要從腔子裡跳出來一般。

  高文集可沒有手撕皮料的手力,從中衣扯下塊白布遞給敬思,敬思一邊給他裹傷,一邊笑道:“傷無大礙,南蠻兒運氣就是好,這樣也不死,他這是受了驚嚇。”

  郭崇韜也心驚肉跳,看著虛空之處,喃喃的說道:“嚇死我了。。。入娘的,為何不射殺那個家夥。。。”

  裹了傷,止了血,嗣昭的眼神也有了神采,他掙扎著爬起來, 大聲喝止了家將們。原來憤怒的沙陀人已經把田膨郎打的皮開肉綻,再這樣下去要打死了。

  劇烈的疼痛讓田膨郎從腦震中醒過來了,抱住頭臉,躬成一個大蝦米,硬抗毆打,一聲不吭。

  嗣昭掙扎著站起身,向殺手走來,眾家將讓開一條通道。田膨郎躺在席上,緩緩坐起來,依然是那副戲謔的表情,鼻青臉腫,血流披面,卻笑吟吟的看著嗣昭,一言不發。

  嗣昭走到他面前,蹲下來看著田膨郎的眼睛,沉聲問道:“如何?”

  田膨郎笑道:“若非運氣不好,今日死的就是你。”

  眾人七嘴八舌的喝罵起來,史匡懿指著他罵道:“拷不殺的賊骨頭,別人饒你性命,你倒恩將仇報,天下還有你這麽卑鄙的禽獸!”

  田膨郎大笑道:“田某是殺手,不是聖賢,拿人錢財,取人性命,什麽手段使不得,死都不怕,還怕的什麽卑鄙。”

  嗣昭擺擺手,製止眾人喝罵,然後說道:“那麽適才是誰輸了?”

  田膨郎笑道:“當然是田某輸了,你第一箭就能要了我的命,我那一下卻功虧一簣,那是我運氣不好,願賭服輸。”

  嗣昭說道:“賭命之前沒有說清,你輸了,又該怎樣?”

  田膨郎笑道:“還能怎樣?田某無親無故,賤命一條,你拿去就是,何必囉嗦。”

  話音未落,嗣昭已經拔出腰間解首刀,閃電一般揮下,徐蚱蜢眼一閉,這混蛋性命不保,也是他活該,不過這樣的猛士就這麽死掉。。。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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