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大人,這是我畫的空谷幽蘭圖,還請嶽父一觀。”
陳湘將畫卷遞給謝紀,謝紀將他遞給陳安。
陳安狐疑地看向謝紀,這個奸臣,搞什麽鬼?
居然還會畫蘭,蘭花豈是你隨便畫兩筆便能畫好的。
我倒要看看你能畫成什麽樣子。
陳安冷哼了一下接過謝紀手中的畫卷,將他展開,一副高傲的蘭花栩栩如生,蔑視一切,極為自負。
陳安看了這副畫卷,再看看謝紀,眼神透露出幾分不爽。
好家夥,這麽高傲,蘭花的傲氣的孤獨的,無人欣賞,是一種不想與人分說的孤傲,而不是一種盛氣凌人,蔑視一切的自負。
哼,奸臣,如此自負。
謝紀:……
他這又是怎麽了?
“湘兒,好不容易來侯府一趟,帶著衡兒,我們去花園敘敘舊吧。”侯府夫人看這幅場景便說道。
陳湘看向謝紀,要是到時候父親向謝紀發難怎麽辦?
她要是不在,還不得吵起來。
“夫人,和衡兒一起去吧。我和嶽父大人談談。”
謝紀想,他這次是來找陳安幫忙的,被罵一下無所謂,臉皮厚點。
“好。”陳湘有點擔心,他父親那脾氣,最是容不得那些奸臣小人。
希望這次沒事。
等陳湘離開了客廳之後,客廳裡的仆人明顯感到一股低壓,腿都顫抖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謝丞相,你無事來本候府裡作甚?侯府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陳安十分不爽謝紀,你不在我面前還好,你一旦在我眼前便看得我十分不爽。
國家不幸,居然會讓你這個奸臣當丞相,搞得整個朝堂烏煙瘴氣的。
“女婿來拜見嶽父大人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謝紀恭謙地回道,尤為恭敬。
“謝紀,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出這幅樣子。嶽父大人,本候可不配做謝丞相的嶽父。以後,還請稱我為侯爺吧。”陳安本就不想承認謝紀這個女婿,要不是陛下賜婚,他八輩子都不會和這個奸臣有什麽瓜葛。
“嶽父大人不認女婿,但女婿不可不認嶽父大人。”臉皮就是要厚點才行,臉皮厚點的人才會更有成就。
遇見這種事情,自然是只能厚臉皮來了。不然能怎樣,跟他吵架,那不是明智之舉,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到時候在朝堂上彈劾他對嶽父不敬,可就有麻煩了。
畢竟,這個時代,孝道還是尤為關鍵的。更何況,要是不和,那不就是少了一個幫手嗎?
陳安被謝紀這厚臉皮給整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嶽父大人,可否幫小婿一個忙?”謝紀繼續厚臉皮來了。
“不幫。”陳安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你個奸臣,還想我幫忙,我沒給你幫倒忙你就知足吧。
“嶽父大人別先著急拒絕,何不先看看是什麽忙,若是實在不想幫忙,小婿也不強求。”
“什麽忙?”陳安問道。
謝紀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冊子,這可是他這幾天的成果。
仆人從謝紀手中拿過冊子遞給陳安。
陳安冷哼了一下接過小冊子,你這個奸臣,這次又要搞什麽名堂。
不會是那些禍害民眾的事情,那他是絕對不會幫忙的。
陳安以一副嫌棄的態度對待這個小冊子,奸臣寫的,無非是怎麽排除異己啥?
翻開一看,起初臉色漏出極為嫌棄,看完一頁,收回嫌棄的臉色,開始認真起來。
翻到最後一頁,‘啪’的一聲合上了冊子。
“這是你要做的事情?”陳安極為認真地看著謝紀。
“然也,還望嶽父大人……”
謝紀話還沒說完,陳安接過去:“不用說了,這個忙,我幫。”
謝紀:這麽快的嗎?這臉怎麽說變就變,剛才還極為嫌棄的。
陳安:“你那是什麽表情,只希望你是認真的?”
“嶽父大人放心,小婿這次是認真的。”就算不答應也無妨,答應了就是最好不過的。
畢竟他這個嶽父的名聲不錯,要是幫忙可能就是事半功倍。
並且他嶽父有時候拿自家的錢糧暗中救濟那些百姓,要不是他暗衛發覺,他還不知道。
真是做到做好事不留名,因此,他現在請他幫忙,一看就是對百姓有利的事。
他有很大的幾率答應,果然,他答應了。
“那便好。”陳安想謝紀絕對不會這麽真的憂國憂民,絕對有所圖謀。
謝紀這是要做什麽,他猜測,謝紀,他的野心很大,現在居然把手伸向那些名門望族。
“全部都出去。”陳安讓仆人全部退下,他要跟謝紀好好聊聊。
這個謝紀,之前,他做奸臣,可能是想要權傾朝野,現在,權傾朝野還不夠,只能在後世留下一個奸臣的名聲。
權傾朝野已經對他沒有誘惑力了,畢竟,這已經達到了。
“嶽父不請小婿坐嗎?”謝紀看仆人都下去了,便和陳安說道。
“坐。”陳安冷哼一下,對著謝紀說道。
謝紀毫不客氣地做到了陳安的對面,陳安冷哼一下。
“嶽父大人,有何要問小婿的?”謝紀試著緩和尷尬的情景。
“你現在又搞什麽把戲?別跟我說為萬世開太平,這句話耍耍其他人還是行的。”陳安瞅了一眼謝紀說道。
“嶽父大人是為這事,小婿所言自然是事實。地位,權利,我已已是一朝丞相,權傾朝野,滿朝文武不敢皆要退讓我三分。”
“達則兼濟天下,吾又怎能佔著丞相的位置苟活一生,若只是按照前人治國之道,又怎麽向世人證明我的文韜武略。這不是憑空浪費我一身才學?”
陳安聽了謝紀這句話,浪費你一身才學?
你不當官就是你最大的德行,沒有才學就是萬民的福音。
他現在想把謝紀頭都給打歪,囂張至極,沒有你才是天下萬民的大幸。
“你想要變法?”陳安看著謝紀的眼睛說道,不想要因循舊例,就是要變法革新。這野心還真的是大著呢?
別到時候法沒變成,連自己都搭了進去。
“然也然也,其他的事情已不足以表達我的功績,沒有功績就創造功績,有什麽會比變法更能彰顯我非一般的志向呢?”謝紀淡笑道,這幅樣子看得陳安很想見他安在地板上摩擦。
“小心你會被車裂。身敗名裂。”陳安吐出這幾個字。
“我像是那麽蠢的人嗎?更何況,我不是奸臣嗎,何不更奸一點?”謝紀坦然地說道,這是最值得信服的理由。
“奸,果然是奸。”陳安冷哼一聲,不愧是奸臣,想得倒好,到時候看你怎麽作死。
反正就算作死他也不會管的,就這個奸臣,自己作死去吧。
“你想要如何做?”陳安繼續問道,你想要將朝堂變成什麽樣子的,不會又是要禍害天下了。
“搜刮民財,那是已經被玩爛的把戲,更何況,更百姓作對有什麽值得高傲的,那叫欺軟怕硬。要作對,就跟滿朝大臣作對。”
“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劫富濟貧。劫官員之富,濟百姓之貧。”
謝紀說完這句話,陳安想謝紀是不是太囂張了,居然敢跟滿朝大臣作對。
“劫富濟貧?這限地令就是其中的一步?”陳安指著小冊子說道, 說道限地令,他是不怎麽在乎的,畢竟他家本來就不富有。他也不在乎那些財富,這道命令推行起來,確實有利於百姓,也能壓壓那些官員的氣焰。
不過這道命令一出,謝紀就被喊打喊殺了。
“然也。還需要嶽父大人幫忙才是。”他嶽父名聲不錯,算是德高望重,在士林中還是有號召力的。
“我幫忙,這樣一來,我就和你脫不了關系了,你想的倒是好。”陳安笑道,他是有點期待這道命令,雖然答應了謝紀的,但是心裡還是有點不爽,被謝紀利用的不爽。
“嶽父大人可是我的嶽父,難道不幫忙就能擺脫你我二人的關系?”
陳安內心吐槽:還真能,只要我和陳湘斷絕父女關系便行。雖然不忍,但是是謝紀搞出什麽名堂下來最有效的辦法。
“三天后我便去一趟章台宮。”
陳安說道,他這次要去朝堂看看謝紀到底要做什麽?
要玩什麽把戲?
正好看看熱鬧。
“多謝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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