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要是吏部不調人去長陵怎麽辦?”
沈議說道,要是他們陽奉陰違如何?
現在吏部尚書辭職,吏部現在可能都懸了,再加上最近,辭官的人太多了。
搞得人心惶惶的,現在去吏部調人,他們不給怎麽辦?
而且吏部丞相總共也沒多少人,最近吏部在統計辭職的人數。
丞相這時候找吏部調人,他們可能不會給吧。
“我,我去看看。吏部到底是缺人缺到什麽樣子?”
這是一次整頓吏部的絕佳機會,怎麽可能會沒人,官員兩萬多人,都是領著朝廷俸祿不辦事的。
去吏部看看,看他們怎麽說。
謝紀說道,“你們跟我一起去看看。”
說完看向許濱:“你也去。”
沈議:看來吏部的人要倒大霉了,丞相今天的脾氣可大著呢。
相府外面,護衛長走過來:“丞相。”
“備車,去吏部。”
謝紀說道,現在時間還早,去一趟吏部還來得及。
不久,就來了一輛車,車身都是用紫檀木做成的,上面雕刻著鳥獸蟲魚,看起來華貴和神秘。
“長陵令,和我們兩同乘一輛馬車,正好可以交流一二。”沈議看著許濱說道。
他正好奇這個人有哪裡值得丞相欣賞的,居然會直接讓他當縣令。
許濱發愣當中,卻被沈議一把手給拉著走了。
不跟我們同乘一輛,還想上丞相的車?
要是真上了,這讓其他人有何感想?
謝紀啞然失笑,便一個人了他相府的馬車。
還沒吃早飯,正好在車上解決了。
另外一邊。
“長陵令,聽說你罵丞相是奸臣?”
沈議有點玩味地看著許濱,敢罵謝紀是奸臣,你不是頭一個,但你確是能受他重用的第一個。
“是,我罵過奸…丞相。”許濱說道,本來就是,看他衣食住行無不是一個奸臣的樣子。
這奢華,真的是,從裡到外都是。
“好,罵得好,我老早就想罵了,不過只能偷偷罵。”
韋真知鄙視地看著沈議,這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也不嫌丟人。
許濱:……
他該怎麽回應這句話,他以為這人是為奸臣來出頭的,結果,居然說他罵得好。
這人,不是奸臣的人?
“你別懷疑,他是奸臣不假。不過只要不是指著他鼻子罵,他不會去追究的。這奸臣最可惡的就是你即使心裡再怎麽不情不願的,你還是不得不完成他交代的任務。”
“你罵他可以,不過最好不要跟他對著乾,除非你有力量將他一擊斃命,不然,你就準備棺材去吧。”
沈議半開玩笑地說,便從馬車上的一個碗上面拿起一塊糕點吃。
這糕點有紫薯糕,茯苓糕,紅豆糕,薏仁糕,不過,他最愛的桂花糕被韋真知吃完了。
天天蹭他吃的。
許濱:……
原來這些官員是這幅德行,他算是見識到了。
之前還罵自己的,現在就換了一副面孔。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居然敢開謝紀玩笑,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
不過看他吃糕點吃得那麽歡,便也從盆裡面拿起一塊紫薯糕。
沈議看許濱這樣子,心想:這小子膽子挺大的啊,難怪敢罵丞**臣。
一會兒,馬車停下來了。
站在吏部外面的侍衛看見馬車的樣式,立馬有人進去稟告,有幾位人上前迎接。
謝紀從馬車上下來,這時候吏部的官員都徑直出來了。
“見過丞相,不知丞相來此,有失遠迎,還請勿怪。”
因為吏部尚書已經辭官了,也就不來吏部辦事,這時迎接在前面的是兩個侍郎。
“我要觀看一下官吏的名冊。”
其中一個侍郎李諳問道:“不知丞相要看哪一部分人的名冊,下官好整理一下。”
這時候,後面的三個人也下來了。
走到謝紀後面,李諳他們看見了沈議和韋真知兩人,也行了一禮。
沈議他們也還了一禮。
李諳看見許濱,腦海裡想,這人是誰?他怎麽沒有見過,怎麽會和謝紀同行?
按理說京城的官員基本上他都見過,但沒有見過這人的印象。
難道是謝紀新提拔的官員。
“還在京城,暫未安排職位的名冊。”
“丞相請。”李諳對謝紀說道,他退到一旁,請謝紀先進去。
謝紀不客氣地往前走,李諳雖然在外表看來一副輕松自如的樣子,但是心中的波瀾可不小。
謝紀要那些人的名冊作甚,是要培養勢力嗎?
不過,那些人都良莠不齊,是之前科舉的中了名次的,又或許是貴族子弟來掛個名的。
還都是被各個部門挑剩下的一些名冊,相當於說沒人要,身份有點尷尬,要是去縣裡面當個從九品的官還行,但是他們不肯,因此就剩下來了。
最起碼這些人有一些俸祿,不過就是每月五兩罷了,這些錢在其他縣裡面還可以算是個小康家庭,但是在京城,只夠溫飽罷了。
也就只能吃吃饅頭,喝喝粥,衣服只能穿最粗糙的那種,就像是平民一般的收入。
但是,那些人就等著這六部有那些位置是空缺的,好等著補上去,看慣了京城的繁華,自然是不想再回到小縣裡面去的。更何況,更多數的是那些高官的子弟,不能惹,就讓他們掛個名。
以後等官位空缺,就可以補上來。
但是,這些人,丞相應該來說是看不上的,畢竟有才的人,六部都爭著要。
李諳帶謝紀來到意見放著密密麻麻竹簡的地方,這裡的資料都是用竹簡刻上去的,比較有厚重感。
帶著謝紀來到一個書架,書架上面只有零星的幾冊竹簡,對著書架指到:“便是這裡。”
“只有這些?”
謝紀皺眉,就這幾冊,怎麽可能,朝堂上登記的官員就超過兩萬人,實際上完全可以裁掉一大半的。
這空閑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少。
“丞相,是,只有這些?”李諳規規矩矩地答道。
謝紀將這些竹簡一個一個打開一看,直接摔在地上。
李諳蹲到地上將這些竹簡一個一個撿起來放回原位。
沈議和韋真知看見了面面相覷,這是怎麽了,丞相為啥又發脾氣了。
“這京城官員的名冊再哪?”謝紀問道,看得就氣人,那空閑的也就一兩百人,怎麽可能每個都當官的,按他想也至少有一千多人。
畢竟,這官位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就算有時會有增加,也不可能只有一兩百人無事乾。
“丞相,這邊請。”李諳回答道,他之前被陳簡壓的可厲害了,只能管管這些資料,對這些資料已經爛熟於心了。
謝紀要京城官員的花名冊做什麽?
是要排除異己?
李諳帶謝紀來到另一間房間。這裡也堆放這密密麻麻的官員資料。
“這裡便是。”李諳指著這個房間說道。
“哪裡?”
“全是。”
謝紀看著整個房間,全是?
“一共多少人。”謝紀問道,他心裡猜個大概,但還是從李諳嘴裡吐出最好。
“八千人。”
“八千人?”謝紀笑了,“哈哈哈,八千人,好一個八千人。這京城的官位加起來也就一兩千人,那八千人是從何處而來?”
不就是其他官員往裡面塞的嗎?
沒有職位, 那行,這個職位要多一個人手,這不就多了一個職位了嗎,還不夠,我還要再塞一個人,好辦,這邊的人手又不夠了,再塞一個職位。這樣不就夠了嗎。
李諳站在原地,沒有回答。
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管不了,更何況,這官位膨脹,那些高官基本上都有參與,都想方設法地裡面塞人。多一個官位就代表可以多塞一個人。
還可以多拿一份俸祿,俸祿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是要是有人能夠脫穎而出,位居高位,那對那些高官的很有利處的。
更何況,官員舉薦的官員只要通過吏部的考核就可以任職,這考核嘛,自然是可以動手腳的。
謝紀隨便從邊緣地方抽出一份竹簡,又看了幾份竹簡,直接氣得扔到了地上。
“在吏部記錄文書的官員就有一百多位,你是逗我玩呢?”
謝紀對著李諳大罵道,一百多位,這難道不會影響辦事效率嗎?
事情不是越多人辦越好,適當即可。
李諳沒有說話,罵吧,罵吧,反正他就只有挨罵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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