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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載著三人,很快就來到了玄龜湖北部。
這裡有一塊地勢相對平坦的地方,十多座高大的宮殿式建築,矗立在平底之上。
飛舟在最高大的一座宮殿前落下,劉靖濤收起飛舟,說道:“這裡是議事殿,也是宗內高層議事的地方。
左邊是庶務殿,管理宗內的弟子的。
右邊是常務殿,是大長老處理宗內大小事務的。
你們夫婦二人要進入鎮海宗,需要先得到大長老允準,然後到庶務殿報備。
領取各自的身份令牌之後,才能算是正式加入了鎮海宗。”
王道遠拱手道:“我們夫婦二人初來乍到,也不懂什麽規矩,還請副殿主多多指教。”
劉靖濤笑道:“無妨,有師尊護著你們,只要不觸犯鎮海宗的門規,沒有誰能給你們穿小鞋。
咱們先去拜會大長老,大長老是宗主嘯風真君的人,跟師尊不對付。
他們有可能出言刁難,但師尊已經發話,他也不敢拂師尊的面子。
你們跟著我就行,什麽都不用說,我會幫你們處理好一切事務。”
劉靖濤在前面帶路,三人走進了常務殿中。
此時,常務殿中僅有一名兩鬢斑白的修士,坐在一張書案後,翻看文書。
見三人進來,他放下手中的獸皮書,笑道:“劉師弟可是個大忙人,今日怎麽想起到我這裡來了?
這兩位道友有些面生,應該不是宗內的弟子。
劉師弟把外人帶進來,恐怕不太合適吧?”
他話中夾槍帶棒,劉靖濤卻毫不在乎:“這兩位道友,得師尊應允,到我煉器殿下任職。
他們分別是周麟和王緣,修為都是元嬰中期,煉丹和煉器水平,都到了五階上品。
宗門正是用人之際,這兩人可謂是難得的人才。
陳師兄如此說話,莫不是想要把師尊苦心招攬的人才趕走?”
大長老說話夾槍帶棒,責怪劉靖濤帶外人進鎮海宗核心地帶。
劉靖濤也反唇相譏,說他意圖趕走宗門辛苦招攬的人才。
王道遠心中暗歎,這鎮海宗內部的權力鬥爭,還真是夠激烈的。
大長老和煉器殿副殿主,在元嬰修士中,已經是最頂層的人物了。
互相爭鬥,都這麽直來直去。
大長老是嘯風真君的人,而嘯風真君明面上只是化神初期,但地位很高,是鎮海宗的宗主。
只是大勢力中,不一定是宗主當家。
幕後修為更高的太上長老,才可能是真正的掌權者。
就像王家一樣,現在的族長是王德昭。
但自己和十二叔、五叔公、三哥的決策權,是高於族長的。
劉靖濤的師父和嘯風真君,誰的地位高,還真不好分辨。
聽到王道遠和周鸞是劉靖濤的師尊招攬的,大長老也不好再說什麽。
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元嬰巔峰修士。
雖然身為大長老,地位不低。
但任你有再多權力,修仙界還是靠實力說話。
沒有化神修為,放屁都不響。
“既然是趙師叔看重的人才,那自然不是問題。”
說罷,拿出兩張獸皮紙,用一柄玉質小刀在上面刻錄文字。
片刻之後,他將兩張獸皮紙交給王道遠和周鸞。
“兩位的信息我已經記載下來了,到庶務殿那邊歸檔,就算正式入門了。”
王道遠和周鸞拱手行禮:“多謝大長老。”
王道遠看了一眼獸皮紙,上面的內容,也都是他自己編造的那些出身和擅長的能力。
劉靖濤笑道:“有勞大長老了,師尊吩咐的事還沒辦完,我先走了,告辭。”
三人走出常務殿,大長老臉色變得鐵青,牙齒咬得直響。
他想要罵人,但沒有罵出聲。
三人走出常務殿之後,又傳音交待:“庶務殿長老是從七星海那邊撤過來的,他們只聽太上大長老碎星神君的話。
不會跟咱們太過親近,但也不會刻意刁難咱們。
你們加入宗門的事,庶務殿那邊也只是收錄檔案,發放令牌和一些物品,並不會有什麽要求。
因為你們是外來的修士,剛加入宗門,並沒有魂牌。
等為宗門效力一些年頭之後,才會留下魂牌。”
這下王道遠放心了,留下魂牌的時候,需要抽出一縷魂魄,融入玉牌之中。
化神修士和元嬰修士的魂魄,還是有明顯差距的。
這個過程,很可能會露出馬腳。
既然不用留魂牌,那這個過程也就安全了。
三人進入了庶務殿,庶務長老年紀不大,看起來是一副三十多歲的樣子。
不過修為可不低,現在已經是元嬰巔峰修為。
氣息非常渾厚,比大長老還有強上一些。
雖然距離精氣神圓滿還有很大的差距,但現在給他提供足夠的純陰純陽之氣,他很快就能突破化神境界。
見三人進來,連忙起身打招呼:“劉師兄可是大忙人,有什麽事差人吩咐一聲便是,何必親自跑一趟?”
劉靖濤笑道:“昭靈師兄,這是我師尊新招攬的人才。
師尊非常看重他們,我也不敢怠慢,就親自帶他們來入檔。”
昭靈真君的臉色,立刻變得和藹了起來:“原來是趙師叔看重的人才,怪不得如此年輕有為。
把檔案給我,我這就給你們入檔。”
王道遠和周鸞將手中的獸皮紙交給昭靈真君,他拿著兩張獸皮紙看了一下。
“果然是難得的人才,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煉器和煉丹水平也如此了得。”
隨後吩咐一名元嬰初期修士,將兩張獸皮紙送入後殿。
半晌之後,那名元嬰初期修士,帶著兩塊白玉令牌,從後殿回來。
昭靈真君接過玉牌,看了一下,隨後就交給王道遠和周鸞。
“你們把這令牌煉化,就算正式入門了。
剩下有不懂的事,可以詢問劉師兄。
當然,也可以來這邊問我。
不用不好意思,我庶務殿就是管理這些事務的。”
劉靖濤又跟昭靈真君聊了幾句,才帶著王道遠和周鸞離開。
三人離開此地,回到玄龜湖西南角,在一座宮殿面前落下。
劉靖濤笑道:“這裡就是煉器殿,我是這裡的副殿主。
殿主是師尊的大弟子,不過大師兄現在不在這裡,煉器殿的一切事務由我代管。
師尊年輕的時候,也是煉器殿殿主。
到了這裡,就是到家了。”
三人進入煉器殿,殿中每一個修士,見到劉靖濤都恭敬地行禮。
煉器殿的布置非常簡單,除了後牆正中間有兩個矮桌之外,兩邊都是兵器架子,上面擺著一些法器。
三人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很快就來到了大殿後面。
後殿是一個巨大的石室,擺放著一堆堆的煉器材料。
這些材料都是經過提純的,拿過去就能開始煉器。
只不過品階不高,最好的材料,也只是五階上品,還是價值很一般的。
現在王道遠家裡有礦,這些材料實在看不上眼。
不過,他和周鸞還是裝出一副財迷的樣子。
劉靖濤看到兩人的表情,非常滿意:“這裡是暫時存放煉器材料的地方,因為現在法器需求量大,所以才有大量的材料堆在這裡。
再往後就是地火室,現在人手不足,小地火室有很多空位,你們可以隨便佔用。
至於洞府,煉器殿正西和正南之間的范圍,有不少空洞府,你們可以隨便挑。
煉器任務方面,只需要聽我的命令就行了。
該你們知道的事,都已經告訴你們了。
你們剛入門,有一個月的空閑時間。
一個月之後,就需要接煉器任務。”
說罷,又拿出兩塊令牌:“這是煉器殿的管事令牌,拿著這個令牌,鎮海島上的大部分地方,你們都能隨意行走。
只是不要隨意闖入有陣法的地方,免得闖入什麽重要的地方。
現在你們沒有任務,去尋找洞府、煉化令牌吧。”
王道遠和周鸞告退,到煉器殿西南方向,隨便找了一個無人的洞府。
布置了簡單的陣法之後,就煉化令牌。
接下來一個月,兩人的生活非常平靜,並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剛混進鎮海宗,若是現在就四處探聽,那就是擺明了別有目的。
因此,兩人也就沒有出去。
煉化完令牌之後,就呆在各自的洞府中修煉。
一個月過去,兩人的管事令牌都有了動靜。
這是劉靖濤傳信,讓他們去煉器殿,完成煉器任務。
兩人離開洞府,來到煉器殿。
此時,劉靖濤正端坐在外殿的座位上。
王道遠和周鸞行禮後,劉靖濤拿出一張獸皮紙:“這是你們的煉器任務,你們兩個都是管事。
按照宗門規定,一個管事可以招五個普通煉器殿弟子打下手。
地火室最上面三層,有許多普通煉器殿弟子在提純材料。
那些弟子都還沒有管事招攬,你們可以隨意挑選。
當然,招不招完全看你們自己的意思。”
王道遠應酬了幾句,就進入了煉器殿後面的地火室中。
他們的煉器任務非常簡單,就是煉製飛行戰船上用的弩弓和弩箭。
一年煉製出兩架弩弓,十支弩箭。
蘊養的事不用親自管,可以交給那些普通煉器弟子看著。
這鎮海宗也不愧是幾萬年的大勢力,地火室的規模確實不小。
整個大地火室,直徑足有三百多丈。
第一層的小地火室,就有上百個。
王道遠和周鸞腰間掛著管事令牌,一走進地火室的環形回廊,就立刻有金丹修士前來套近乎。
其中一名滿頭白發的金丹後期修士,向兩人走過來。
躬身行禮後,說道:“晚輩馮林,在這地火室幹了三百多年。
整個煉器殿的弟子,我都認識。
宗門內的掌故,我也聽說過不少。”
此時,一名中年人嘲笑道:“老馮,你又在騙新來的管事了。
兩位管事大人,這老馮是出了名的滑頭。
平時除了會打小報告,也沒有什麽本事。
提純材料的手段最差,還喜歡偷懶。
以前有不少管事招攬過他,可不超過一年, 就會把他趕回來。”
王道遠心中盤算,普通的煉器殿弟子,跟著管事活要輕松一些。
他們只需要幫自家管事處理特殊材料,有時候需要鍛打器胚,或者看爐子。
管事沒任務的時候,他們也沒事。
而沒有跟著管事的普通弟子,就要不停地提純普通材料,一點空閑都沒有。
這馮林是個老滑頭,一般人自然不想要這樣的手下,但王道遠可不是一般人。
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搞垮鎮海宗。
而搞垮鎮海宗,就需要對鎮海宗有足夠的了解。
像馮林這樣的老滑頭,是打聽消息的絕佳選擇。
王道遠點了點頭:“雖然知道你是個滑頭,但我初來乍到,也需要了解宗門內的事務,就暫且收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