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媽媽!”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用肥壯的身體在升降梯上橫衝直撞,直接將一個小女孩兒擠下了升降梯。
她掉向河水,驚恐地呼喊著媽媽。
“青青!”
陳昕望著掉入河水的女兒,無力地癱靠在升降梯的欄杆上。
眼裡滿是迷茫。
死了,都死了。
先是父母,然後是丈夫,如今,唯一的牽掛,女兒青青也離開了她。
這樣的世道,她還活下去,為了什麽?!
“快!拉她上來!”
陳昕的耳邊忽然傳來了叫喊聲,將她從那種失魂落魄的狀態拉扯了出來。
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站在她身邊,盯著河邊喊道。
“媽媽!”
女兒的聲音傳來,陳昕向著橋下望去。
河面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叢葉子粗大的水草,將她的女兒托舉著。
她趕緊跪在升降梯上,伸出手去拉女兒。
拉住了!
蘭希儒一邊幫助陳昕將青青拉上升降梯,一邊觀察著入口的情況。
喪屍移動速度太快了。
當最後一個人登上升降梯的時候,喪屍距離入口也只有幾米的距離了。
幾米,對全速衝鋒的喪屍來說,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可以越過的距離。
必須要阻止它們!
蘭希儒覺得這個時候,就是自己該站出來做點什麽的時候。
不過,就在他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耳邊卻是傳來一聲暴喝。
“快上去!”
轉頭,發現是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
蘭希儒想要繼續說些什麽,走上前的陳海生卻是直接拿出了一顆手雷扔向入口,同時轉身就往回跑。
蘭希儒當即也是趕緊朝著船上跑去。
“轟!”
高爆手雷直接清空了入口的一片區域,同時,也將一部分升降梯炸毀。
現在情況,顯然無法繼續營救行動了。
所以,陳海生果斷連升降梯一起炸毀,如此,直接隔絕了喪屍。
當然,喪屍並不怕水。
它們只是不會游泳。
至少,無法像陸地上那樣快速地靠近。
救生船離開岸邊,破損的升降梯也收了回來。
不少的喪屍被吸引之後走入河水之中,但是被水流衝的東倒西歪。
顯然無法對船上的人構成威脅。
這下,船上的人放下心來。
但,陳海生卻是沒有把槍放下。
他看著那些剛上來的人,說道:“一個一個,排隊接受檢查。”
聽到他的話,不少人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他們一直在逃跑,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偶然被感染。
髓鞘蟲這東西,有時候感染的潛伏期特別長。
緊張歸緊張,大家還是開始排隊接受檢查。
蘭希儒第一個上前配合檢查,然後是李岩,陳昕母女……
慢慢,到了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他很緊張,額頭和面頰上還有著汗水浸出。
檢測設備是一個掃描儀一樣的東西,一個士兵拿著那個發著藍光的掃描儀在中年人的身上掃過,從頭到腳。
掃描結果反饋到另一個士兵手上的面板上。
其他人掃過之後,面板都是綠色。
當掃過中年人之後,卻是陡然亮起紅燈!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到紅燈之後,已經猜到了結果,
當下面色一狠,一把抓住了旁邊的一個女人,粗大的手臂勒著她的脖子,喝道:“我沒事,我要過河,你們不要碰我,否則她——” “嘭!”
他的話沒有說完,額頭上便出現了一個血洞。
陳海生松開扳機,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嚴肅地說道:“國家規定,凡是感染者,可立即擊斃!”
說完,默默站到一邊,繼續看著人們排隊通過檢驗。
“龍爺!”
一直在休息的龍君爵抬起頭,看向一臉驚喜走來的兩個人。
龍君爵皺眉道:“你們是誰?”
面對龍君爵的疑問,這兩人沒有露出任何異色,其中一個穿著黑色馬甲的青年上前道:“龍爺,我叫張凡,是天明市二號君爵KTV的一個副經理,跟著楊哥做事,您老貴人多忘事,記不得我很正常。”
另外一個身穿藍色羽絨服的青年跟著說道:“龍爺您好,我叫薑飛,也是跟著楊哥做事的。”
尚修遠不知道所謂的楊哥是什麽人,不過很明顯,這不重要。
似乎,眼前這兩人,是龍君爵曾經的員工,也可以稱之為小弟。
人是一種社會性動物。
而在這樣的環境裡,更是讓他們趨向於集群,以獲得安全感。
而且,在集群行為之中,向強者靠攏,更是最常見的現象之一。
龍君爵在這兩人的眼裡無疑是強者的代表。
要知道,龍君爵可不是單純的商人,他的起家之路,在灰色地帶可是一段傳奇。
這樣的人物,正是強者的代表。
所以,這兩人在看到龍君爵之後,立刻前來示好,是一種正常的行為。
略微的分析之後,尚修遠確認了兩人沒有什麽威脅性,不動聲色。
“嗯。”
龍君爵淡淡地回應了一聲,便閉上眼不再言語。
張凡和薑飛對視一眼,也不敢說話,在龍君爵旁邊不遠處找個位置坐下。
尚修遠不想多說什麽,第一是怕露餡,第二則是不想讓龍君爵這個身份帶有威脅。
那兩人走來的時候,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視,其中就有著陳海生。
他可不想引起什麽誤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河水上還是比較安全的,船開動之後,一直到快要到對岸,都沒有出現什麽危險。
偶爾會出現灰甲蟲。
但是只是落單的幾隻,陳海生他們完全可以對付。
灰甲蟲防禦很強,但是也只是可以防禦手槍近距離射擊而已。
面對這支營救隊伍配備的梟龍狙擊槍和龍騰步槍的射擊,在無法形成范圍性攻擊的時候,灰甲蟲只是前來送死而已。
不過,在即將到達岸邊的時候,陳海生的話卻是引起了一陣的騷亂。
“西陽市之中也出現了髓鞘蟲感染者,而且還在蔓延。另外,一些會飛行的蟲子也是已經在西陽市造成了不小的傷亡。過河之後,你們,還沒有回到文明社會。”
他的這番話說出,那些打理自己的頭髮和衣服,想象著即將回到正常生活的體面人,都呆滯地站在了原地。
他們都是天明市人,也就是剛經歷了災難,從剛開始接觸到那恐怖的喪屍和蟲子到現在,還只是半天時間。
對他們來說,這半天的經歷就像是一場噩夢。
而他們所認為的,過了這條河,就是夢醒的時候。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