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女兒～想死你了！”

　　“爸，我也想你！好久都不見了，今天來看看你！”顧如海眼裡帶著光，眼神如清澈的池水，晶瑩明亮，充滿希望。

　　顧遠飛和顧如海抱在一起，顧遠飛輕輕撫著顧如海飄逸的長發，兩個人臉上洋溢著幸福而又快樂的笑容。

　　多麽感人的父女相見場景啊！顧遠飛看到女兒的到來，心裡樂開了花。

　　單說以前的顧遠飛還是一家公司的階下小員工，每月隻拿兩三千工資，生活在成江這樣的大城市，就不足以維持一個月的生活，何況還有顧如海和他老婆李燕，也就是顧如海的母親。當時這一家三口生活非常拮據，凡是能省的都省，喝完的易拉罐都要收集起來裝到袋子裡賣錢。

　　李燕經常會問顧如海:“你喜歡媽媽還是喜歡爸爸呀?”顧如海就說:“媽媽…”。李燕就給顧如海說:“以後無論誰問你，你都要說最喜歡的是媽媽，知道嗎?”嗯，當時顧如海才兩三歲，什麽也不懂。生活在這樣的家也覺得沒有什麽不好。

　　而等到顧遠飛也問她同樣的問題，她還是說:“媽媽…”可能是因為這孩子出生說的第一個詞就是媽媽，所以就比較有印象，幹啥都是“媽媽，媽媽”。讓顧遠飛心裡傷心了好久，他的的心就從這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陰影果實。

　　李燕，嗯，挺隨便的一個名字，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唯利是圖見錢眼開，本身窮卻戴著昂貴的鐲子，項鏈，耳環。別說麻將是男人們的專利，要是女人打起了麻將，要比男人狠的多。李燕做著打麻將變成百萬富翁的黃粱美夢，天天麻將打到半夜或是凌晨，有時還打到報曉天明，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面如死灰的說:“今天輸了。”然後睡上一會，起來後發瘋似得專門研究麻將的套路。要說李燕是麻將界的職業選手，一點也不過分，畢竟她吃了就是乾那行的。

　　別人打麻將是為了消遣娛樂玩玩而已，與錢談不上任何關系。李燕打，就一定要贏，必須贏到錢，而且打的都是大錢。贏了就變富，輸了就傾家蕩產。顧如海在外掙得錢都被李燕去打了麻將，而且經常是倒賠錢。有一次打麻將賠了好多錢，也不敢給顧遠飛說，就半夜偷偷溜回家，偷偷摸摸的從顧遠飛的錢包裡把剩余的錢拿走，不說要不要臉，因為她已經成魔了。

　　顧遠飛剛開始受不了，便把錢藏在很隱秘的地方，可還是抵不過女人的第六感，顧遠飛就納悶了，藏在什麽地方李燕都能找的出來。藏在櫃子裡，鞋裡，冰箱裡、門裡……有一天他拖地的時候突然發現牆上有個紅點，仔細看了看是個微型監控器，這讓顧遠飛再也受不住了:“孩子孩子你不管，家務家務你不乾，飯也不做，我真是tm受夠你了，今天就離婚。”

　　“離婚?離婚你是想離就離的嗎?沒有我的同意，你是離不了的。難道你忍心讓如海沒有爸爸還是媽媽?你想讓她以後的同學嘲笑她嗎……”李燕囂張的說，語氣中竟帶著一絲得意。對，她是囂張跋扈。顧遠飛可能是出於對如海的愛，便這樣又生活了三年。這三年，顧遠飛過得十分煎熬，顧遠飛徹底成了李燕的提錢機器。李燕張口閉口就是錢，顧遠飛徹底受不了了，當著顧如海的面，和李燕吵了起來。凡是能摔得都摔了，能砸的都砸了，爭吵聲、玻璃碎了的聲音……如雷貫耳，大地都在顫抖，兩個人哭的撕心裂肺。

　　顧遠飛在哭自己的命運坎坷，而李燕卻在哭用顧遠飛的錢買的金銀首飾。

還有一個哇哇大哭的聲音，顧如海的，現在她六歲，已經能看出發生的一切了。　　李燕跪在地上顫巍巍地撿著地上或是散落，或是破碎的金銀珠寶，哭的泣不成聲。顧遠飛見她這麽愛錢，絲毫沒有把他和顧如海放在眼裡，越想越氣。只見顧遠飛衝進廚房，他緊握著刀，手掌也從紅潤變成慘白，紅了眼，喪失了理智，準備親手了結這個嗜錢如命目中無家的女人。

　　顧如海見到這般場景，嚇得在一旁亂跳，她跳著想要阻止著即將發生的危險，哭著喊著可是沒人聽見。李燕見顧遠飛拿著刀向自己走來，便與顧遠飛爭奪起了刀，兩人輾轉到牆角，利刀馬上就劃破身體。顧如海跑到他們二人身邊哭著咆哮到:“別打了別打了…”。

　　哭聲如雷，感天憾地。

　　孩子的力量是無窮大的。

　　顧遠飛和李燕看到哭紅了雙眼，一喘一喘的緊握著衣服的顧如海，停止了爭奪。李燕良心發現，安慰著顧如海，可顧如海根本不領情，甩開李燕的手，自己走到門外繼續放聲大哭。顧遠飛的手被刀劃破了，他把刀丟到滿是玻璃碎渣的地上，手上的鮮血落在刀上，閃爍著瘮人的寒光。顧遠飛拿起幾張紙按在傷口上，眼神惡狠狠地瞅了眼前這個瘋女人，向門外走去。

　　“如海如海不哭了，爸爸給你買芭比娃娃…”顧遠飛忍著疼痛，帶著笑容，用溫和柔軟的語氣對顧如海說。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們，你們都是壞人！”顧如海依然嚎啕大哭，喘不上氣。

　　顧遠飛沉默了。

　　他呆呆地看著顧如海，看著自己的女兒哭得不成樣子，心裡委屈至極。再看看呆坐在沙發上像個木頭人看向他們父女的李燕，他抑製住自己的怒火。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顧如海終於停止了哭泣。顧遠飛帶著她去買了她想要的所有東西，芭比娃娃，公主裙，童話讀本什麽的。

　　“如海，答應爸爸不傷心了好嗎?”顧遠飛的眼神裡盡是期待與無奈。

　　顧如海擺弄著玩具，弱弱的說:“嗯…”。

　　對於顧如海來說，這是她最恐怖的回憶，這種回憶將會伴著她一生而難以忘卻，這是何等的悲楚，對一個年僅六歲的孩子來說。

　　第二天一早，顧遠飛和李燕去民政局簽了離婚協議。離婚後的李燕可能終於明白了些什麽，家的重要，孩子的重要，丈夫的重要，她想挽回卻已經晚了。孩子劃給了顧遠飛，顧遠飛要同時給予顧如海母愛和父愛，更多的卻是母愛。在顧遠飛的眼裡，李燕只是生下了顧如海，她是個不稱職的母親。

　　李燕離婚後就回了農村老家，鬱鬱寡歡，一直相見可愛漂亮的顧如海，可撫養權在顧遠飛手裡，顧如海也不願見李燕，便慢慢失了聯系。

　　李燕現在也不知道情況如何，是否又去賭博，是否會想起她還有她親自遺留在世界上的女兒，是否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深感懊悔，誰也不知道。

　　嗯，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能使人變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