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奉那邊怎麽安排暫且不提。
單說劉鈺,孤身一人上了伏章的馬車,馬車上的簾子隨即放下,然後直奔皇宮駛去。
車上除了車夫只有伏章和劉鈺兩個人。
不過兩人並沒有說話。
就這樣靜靜的坐在車廂內,直到馬車來到了皇宮門口。
有守衛皇宮的禁軍攔住了馬車,這時伏章從懷裡掏出一塊木牌,然後隔著窗戶遞給了此地的禁軍首領。
那首領結果木牌看了一眼,頓時二話不說直接放行。馬車再度啟動,駛進了皇宮之中。
馬車又走了一段,在一處大殿的前廣場停住。這時伏章開口說道:“劉將軍,我們到了。陛下就在此殿中等著將軍,將軍自去便是我會在此等候的!”
劉鈺說了聲:“好!”
然後獨自下車,大步往殿中走去。
大殿中,小皇帝劉協正坐在主位之上,而他身旁除了一個小太監,再無他人。
看到劉鈺進來,劉協衝他笑著點頭道:“皇兄,你終於來了。”
“嗯?”劉鈺被這一聲稱呼弄得一愣,趕緊行禮道:“陛下喚我名字即可,如此稱呼臣實不敢當。”
“皇兄,不必如此。今日這大殿中並無外人,你父本就是漢室宗親,朕已派人去宗廟查過皇譜,按上面的記載,朕應當叫他一聲皇叔的。
所以,朕喚你一聲皇兄並不為過。”劉協笑容滿面的對著劉鈺說道。
劉鈺此時心中愈發的警惕,他不知小皇帝心裡打的什麽主意,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咳,皇兄為何不語?莫非覺得朕說的不對嗎?”見劉鈺沒有接茬,劉協笑容一頓,幽幽的說道。
聽到劉協語氣微變,劉鈺趕緊開口道:“陛下說的不錯,只是臣實在當不得皇兄這個稱呼,陛下喚我長安就好。”
“也好,那朕就喚你長安了。如今大漢江山風雨飄搖,朕實在不知該相信誰才好。
思來想去唯有宗室方能助朕重整河山,所以朕請長安你過來,便是想讓你留下來幫朕如何?”
劉鈺聽罷,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小皇帝是看中了自己所帶來的三千騎兵,這是想拉攏自己為他效力啊!
想明白之後,劉鈺開口說道:“多謝陛下厚愛,臣也十分願意為陛下效勞。只是,現如今這洛陽城中,數臣帶的兵馬最少,便是為陛下效力,恐也無濟於事啊!”
說到這裡,劉鈺歎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唉,這都怨我父親,這些年來虛度光陰,到了現在官職還是縣令。
雖代管徐州之地,卻名不正言不順,無法大力招兵馬買為陛下效力啊!”
劉協聽了一愣,隨即開口道:“皇叔的官職竟還是縣令?”
說完見劉鈺點了點頭,劉協有些無語的開口道:“既然如此明日朕便下旨,正式封皇叔為徐州牧,長安你以為如何啊?”
“多謝陛下,我父能得陛下封賞,必然會全力報效陛下的。”劉鈺感激涕零的說道。
劉協聽完頓時大笑道:“長安你無需如此,只要你父子肯為朕效力,朕絕不吝封賞。”
“長安,願為陛下肝腦塗地。”劉鈺一看時機到了,趕緊表忠心道。
劉協聽罷大喜,連說了三個“好”字。
之後又問了劉鈺,徐州的風土人情,軍情財貿。
劉鈺一一作答。
“長安,你說這白紙都是徐州那邊生產的?”劉協聽聞自己舍不得用的白紙,竟然是徐州產的,頓時大為吃驚。
劉鈺見狀立刻笑道:“啟稟陛下,這白紙確實是徐州所產。雖然產量不多,但以后宮中所有的用度,自有我徐州一力承擔。”
“哈,長安,你和你父親果然都是大漢的忠臣,朕甚心悅。如今你父已有封賞,那朕便再封你一個獻紙候好了。”劉協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拍了一下巴掌。
他似乎是在為自己的機智鼓掌,可劉鈺的心裡已經在罵娘了。
“去TMD獻紙候,你們一家子都是獻紙候。你封老子一個地名候也行啊,再不齊來個冠軍侯,威武候什麽的!
還整個獻紙候,你TMD看不起誰呢!”
心裡罵歸罵,劉鈺還是裝作高興的謝了恩。
終於算是把小皇帝聊嗨了,劉鈺這才從大殿中離開,又返回了馬車上。
伏章一見劉鈺出來,頓時笑道:“劉將軍回來了。”
“勞伏公子久候,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劉鈺有些疲憊的說道。
“看來,劉將軍與陛下相談甚歡啊!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伏章說完神秘的一笑,然讓車夫啟程,往來路走去。
劉鈺聽出伏章話裡有話,卻並沒有追問。他現在腦子裡還有點亂,急著回去想跟陳登好好謀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