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族王宮前方,摩恩狼狽的捂著身上的傷口,就在剛剛,他感受到海倫的意念力消失了。
計劃進行的一點都不順利,白葉和圖坎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他甚至覺得白葉根本沒打算接應他們。
“摩恩,你趁早放棄抵抗,或許我可以給你個一官半職,不然的話,哼。”巴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摩恩向那邊看去,只見巴途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慵懶的玩弄著指甲。
“少廢話,我是不可能和你們合作的,陛下我必須帶走!”摩恩咬牙惡狠狠的說道。
薩切爾冷笑一聲“摩恩,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說著,他舉起砍刀撲向摩恩。
摩恩本來就只是魔法師而已,面對薩切爾的突擊,絲毫沒有辦法,只能借助著場地不斷變換方位,手裡的法杖飛快的釋放著各種法術,卻被薩切爾一一打開。
一個個顏色各異的光球從中心飛出來,掉落在周圍的地上,發出陣陣爆炸聲。
連續釋放法術,讓摩恩漸漸吃不消了,他喘著氣看著正在緊追不舍的薩切爾,明顯可以感受到薩切爾的氣息也開始絮亂,這也難怪,他的砍刀至少有上百斤重,體力消耗比自己更大。
“你,你怎麽不跑了?”薩切爾喘息了一下說道。
摩恩平息了一下氣息“薩,薩切爾,不如,咱,咱們,暫時,停戰如何?”
薩切爾正要說話,他們的上空突然傳來一聲“不好。”
眾人順著聲音向那邊看去,只見巴途頭頂的屋簷上,站著兩道黑影,一高一矮,就像是一直在那裡似的。
巴途向頭頂看去,咬牙切齒的說道“白葉!圖坎!”
沒錯,這兩人正是前來幫助祭司們的白葉和圖坎,兩人緩緩從屋簷飛下來,站在包圍之中。
白葉沒有理睬眾人,他走向阿諾曼,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阿諾曼,你辛苦了。”
阿諾曼艱難的睜開眼,看到白葉,欣慰的一笑“白,白葉,你終於,來了。”
白葉點點頭“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放心吧。”說著,他看著巴途,全身散發出深深的意念力。
巴途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白葉,沒想到你會親自來,不過來的正好,我正好可以當眾宣布,我獸族公約國脫離靈界這個組織。”
白葉嗤之以鼻“你宣布?你是哪根蔥?”
巴途帶著一絲慍怒看著白葉“薩切爾,給我殺了他!”
薩切爾猶豫了一下,舉起砍刀,白葉回身看著他“薩切爾,我勸你不要那麽做,否則,我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
薩切爾嘴裡流出一絲粘液,他咧著嘴,沒有說話。
白葉點點頭“很好,那麽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武技。”
薩切爾舉著砍刀,一個閃身來到白葉身後,砍刀飛快砍向他,白葉微微一笑,瞬間消失在原地,只見白葉手裡多了一把劍,從臂間直直的向後刺去。
噗,一聲,劍刺進薩切爾的胸膛。
薩切爾悶哼一聲,向後退去,血從他胸口處流出來,他摸摸沾滿血的毛,眉頭皺起,這個白葉的武技竟然這麽厲害。
“薩切爾,你在等什麽?快點解決他。”巴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薩切爾胡亂擦了一下手上的血,向白葉再次衝來。
白葉不斷閃避,期間竟然一下都沒傷到他,就這樣來回不知過了多久,薩切爾終於停止了攻擊,他氣喘籲籲的放下砍刀,
詫異的看著白葉,自己怎麽說也是8階騎士,竟然一次都沒傷到白葉,別忘了,白葉的等級和自己相同啊。 就在他詫異的瞬間,白葉行動了,他虛晃一下,一個閃身出現在薩切爾背後,手中的劍向他後背刺去。
巴途在上面看的清楚,正要告訴薩切爾,但已經來不及了,白葉的劍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脖頸,血從他後頸飆出來。
薩切爾瞳孔睜大,嘴裡吐出鮮血,一把劍從他的喉嚨穿過,發出咕嚕咕嚕聲,他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被白葉擊敗了。
白葉看著他的背影,淡淡說道“走好。”他飛快轉動了一下劍,薩切爾的整顆腦袋從身體上掉了下來。
周圍的士兵們驚呼一聲,下意識倒退幾步。
“巴途,你還有底牌,亮出來吧。”白葉甩甩沾著血跡的劍,血從劍刃上甩到地上,觸目驚心。
巴途握緊拳,回過頭“就拜托你了。”
只見巴途身後黑暗處,走出一個人來,那人全身穿著厚厚的鎧甲,頭上帶著黑色的鋼盔,腰間別著一支長劍。
他緩緩走過巴途,在巴途眼巴巴的眼神中,他一跳,跳到白葉面前。
白葉打量著來人“你是?”
黑色頭盔裡傳出一陣沉悶的聲音“溫克。”
白葉自信,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卻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意念力。
“看的出,你很厲害,為什麽要投靠巴途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呢?”白葉很想知道原因。
那人沉默一會兒“他能給我,我想要的。”他從腰間緩緩拔出劍,對準白葉。
白葉知道,這仗是一定要打了,既然他不願意解釋,那自己也就不必浪費口舌了,他抬起劍,正要向溫克走去。
溫克突然消失不見了,白葉心裡一驚,他下意識向後擋去,只聽“鐺”一聲清脆的巨響,兩把劍撞擊在一起,白葉被強烈的衝擊力打了一個踉蹌,他後退幾步站穩腳,心裡閃過一絲詫異。
本以為他和自己只是差了一點,沒想到,這個叫溫克的家夥竟然挺有實力的。好戰的心不由盈聲而起,他抓緊劍,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
許是察覺到白葉的變化,溫克的動作也變得犀利,他微微揮了下劍,腳步變得比之前更加穩重,隨著他越走越快,地面甚至被他強大的力量踩出一個又一個淺淺的小坑。
白葉一動不動的看著溫克向這邊走來,眼睛卻仔細的看著他的步伐,從中觀察他的作戰方式。
這樣扎實的步伐,沒有十幾年,幾十年是無法做到,白葉可以肯定,這家夥決不是善茬。
心裡想著,溫克的劍飛快向他襲來,白葉一個轉身,躲過這劍,手裡的劍微微揮舞,直直的向溫克的腦袋砍去。
溫克卻像長了眼睛似的,竟然躲了過去,白葉有些意外,他自信,這一劍,絕對可以傷到他,沒想到竟然被他躲過了。
溫克黑色的頭盔裡,露出一絲狡黠的神情,若是沒有剛才他和薩切爾的打鬥,或許自己會著了他的道,但現在嘛,哼哼。
白葉自然是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麽,眼下只能伺機而動了。
阿蘭德城外,初夏看著天上的雲已經被明亮的恆星緩緩照亮,逐漸變成紅色,她拿起通訊器,把薩赫奇和巴爾都找了過來。
她決定,攻城了。
一台台巨大的炮車從後方緩緩運過來,整個炮車被染的漆黑,在日出前格外隱蔽。
在初夏一聲令下後,所有炮車齊發,聲音震耳欲聾,無數顆炮彈落向阿蘭德城內。
“敵襲!敵襲!”城上的獸族士兵如臨大敵,敵襲的聲音不斷響起。
密密麻麻的子彈從城上射出,射到那些鐵絲網前。
初夏計算的非常精良,她計算出獸族士兵用的槍支最大射程,在這裡布置了鐵絲網,也被稱為安全線,也就是說,在這條密密麻麻扎滿鐵絲網的後面,只要不是炮彈襲擊,他們都是安全的。
對此,薩赫奇和巴爾都讚不絕口。
突然攻城,讓城內沒有防備,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炮彈一顆又一顆的落進城內,為夕陽增添一比美麗的風景線。
“初夏小姐,咱們隻這麽炮擊不攻城嗎?”指揮室內,多薩發現了問題。
初夏看了他一眼“多薩將軍,你可能沒攻過城吧?阿蘭德城的城牆據我了解,至少要上百米高,想從下面攻上去,就是天方夜譚,而它的城門,也要二百米厚,你覺得部隊能攻進去?”
多薩舔了下嘴唇,沒有再說話,的確,阿蘭德城作為獸族公約國最堅固的城市,強攻死傷人數也要高達天文數字,何況已方兵力也不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蘭德城內,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溫克與白葉戰鬥到了白熱化階段,竟然被白葉一劍挑破了頭盔。
溫克緩緩摘下了頭盔,一個金發碧眼的人類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
“竟然是人類!”
“有人類!”
人群中的獸族士兵們開始騷動起來。
巴途從椅子上站起身,這個溫克,什麽高手,還不是被白葉挑掉了頭盔,最讓他生氣的事,就是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溫克緩緩摘下已經裂開的頭盔,扔到地上,輕輕一腳把頭盔踩碎。
“沒想到你的實力達到這個境界。”溫克淡淡說道。
白葉微微一笑“溫克,拿出你的實力吧,你還沒有發揮自己真正的實力吧?”
溫克冷哼一聲“既然你這麽想領會一下我的實力,那我就成全你了。”
他閉上眼睛,一道漩渦從腳下旋起,把他整個人包裹住,再看向那些漩渦,中間竟然夾雜著金色的光芒。
白葉眉頭微微皺緊,他沒想到這個叫溫克的家夥,竟然是一個聖騎士。
只見溫克的雙眼中,瞳孔慢慢變成金色,手中的劍也變成金色的,整個人就像被裹在金色的光芒中,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夜空。
白葉不由抓緊劍,自己絕對不是這家夥的對手,聖騎士的實力,他是清楚的,萬不得已,只能用那招了。
光芒漸漸褪去,溫克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他鎧甲上的裂紋已經全部修複了,手裡的劍,比之前更長更利了。
溫克冷冷的看著白葉“受死吧。”
白葉警惕的抬起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聖騎士。
一個瞬間後,溫克已然出現在白葉面前,手裡的劍向著他飛快遞去。白葉心裡一驚,好快的出劍速度,溫克的劍劃過白葉,白葉腰間的劍鞘掉落在地上。
白葉躲過這一擊,下一擊又來了,根本看不清出劍的速度,只能靠著自身的判斷進行躲避,也幸好白葉的武技過於精湛,否則,他連一招都撐不住。
“還不錯嘛,哼,我倒是沒想到靈界的最高統治者的武技,會到這種地步,假以時日,一定有所作為,可惜,你就要死在這裡了。”溫克裝作惋惜的樣子。
白葉暗自咬牙,這家夥,不得不說,剛才那兩下真的漂亮,出劍速度連自己都沒看清,同時也慶幸,自己靠著意識躲過了攻擊。
巴途站在不遠處看到這幕微微松了口氣,殺死白葉現在看來要比殺死阿諾曼要劃算的多,至少他可以威懾住靈界其他國家,同時也能順利掌控獸族公約國。
白葉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條,他看了眼一旁的摩恩和薩儂,眼中充滿了決然。
一股綠色的意念力從他身上湧出,在某一瞬間,突然變成黑色,就像黑霧般把白葉包住。
白葉強忍著黑色煙霧給自己帶來的灼燒,拿著劍的手用力握緊,砰!黑霧在一瞬間再次放大,比之前更濃鬱。
溫克眯著眼,看著白葉身上的變化,心裡微微一動,這是暗化?不,比暗化還要厲害,如果只是單純的暗化,實力最多只能比自身強了幾倍而已,但眼前的白葉,意念力比之前要增加了十幾倍,甚至幾十倍,這不是暗化該有的實力。
白葉看著溫克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這家夥還不知道,暗化後還可以無限次的再次暗化,這也多虧了薩地烈之前給自己的科普,才有今日顯現實力的機會。
白葉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住暗化後的第二階段,他只知道如果這次還沒有擊敗這名聖騎士,死的就是自己了。
溫克,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白葉抬起劍,黑霧在一瞬間化為烏有,再看白葉,雙眼,披風,手中的劍,已經全然變成了深黑色,就像在日出前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