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沙漠迎來了黑夜,整個特倫布城內陷入短暫的寂靜,但很快夜生活開始了。
特倫布的一家豪華會所外,一輛精致的馬車停在外面,幾個馬夫在那裡交談著,很快,一個女人在侍衛的保護下坐進了馬車,看的出,這個女人還沒從裡面的歡聲笑語裡醒來,整個人還有些飄飄然的,她不斷催促著馬夫加快速度。
就在這時,馬夫的驚呼聲從外面響起,那女人皺著眉從馬車裡走出來“發生了什麽事?”
馬夫已經被眼前的事驚呆了,他駕駛的馬車第一次撞到人了。
那女人有些生氣的推開馬夫徑直來到被撞的人跟前,她扶起那人,看到眼前的人她一愣,真是一個標志的少年,她柔聲說道“你沒事吧?很抱歉,我的馬夫撞到了你。”
少年抬起頭,撿起地上的眼鏡戴上“我沒事,不過我想你的馬夫是不是騎的有些快了。”
那女人玉面一紅,從剛才開始,她就一個勁的催促著馬夫趕路,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她面帶歉意的又道了一次謙。
少年擺擺手“你已經道過謙了,我真的沒事。”他說著推開女人向前走著,剛走了幾步,他吃痛又倒在地上。
女人皺眉,看來是傷到腿了,真是一個倔強的人,她再次上前扶起他“還說沒事?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治療。”說著她示意馬夫把他抬進馬車裡。
上了馬車,女人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是炫光悅,也是現任炫光族族長的女兒。”
少年點點頭“真是一個驚人的身份,初次見面,我叫蘇裡克,是從比斯麥來的逃亡者。”
“逃亡者?嗯哼,我看你的穿著可不像。”炫光悅打量著他。
蘇裡克的腿沒有之前那麽疼了“紳士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要追求完美不是嗎?”
炫光悅一笑“的確,看你的樣子,你似乎是一個學士?”
蘇裡克抬了抬眼鏡“炫光族的小姐,學士這個詞在我們那裡可不是亂用的,我們經歷的歷史中學士都是德高望重有聲望的人。而且他們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
炫光悅淡淡說道“但這裡是炫光族領地。”
“沒錯,或許百萬年前比斯麥也好,炫光族也好,光明界也好都是一家呢?”蘇裡克感慨道。
“也許吧,你的思維倒是和我的父親很像,不過你可沒有他那麽老。”
“哪有這麽說自己父親的?我從來不會說一句父親的壞話,這也許是從我父親去世後養成的習慣。”蘇裡克隨口說道。
“很抱歉,我觸動了你的禁忌。”炫光悅有些歉意的說道。
蘇裡克搖搖頭“不,這沒什麽,我的父親已經去世多年了。”
兩人沉默著,直到馬車停下來。
侍衛幫蘇裡克扶下馬車,蘇裡克看著門前的字,醫院到了。
炫光悅從馬車走下來“我認為這裡才是你最需要的地方。”
蘇裡克抬眉看著她“不錯的建議。”
幾人攙扶著他來到急診室,醫生告訴他們,蘇裡克的小腿骨折了,必須要靜養一陣。對此蘇裡克隻得接受了炫光悅的邀請,入住到了她的莊園裡靜養。
炫光族王族的莊園是一個非常龐大的莊園,而炫光族族長炫光白的辦公室就設置在這裡,至於城內的那棟辦公樓則是炫光族全部行政人員所在地,兩者並不衝突。
“你好些了嗎?”一間房間的門被推開,炫光悅看著躺在病床的人問道。
蘇裡克放下報紙“我覺得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有力氣。
” 炫光悅一笑“你在我們這裡就沒認識的人嗎?這些天沒有一個人來看你。”
蘇裡克無所謂的說道“我在這裡剛到沒多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故作歎息的說道。
“你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我可以讓人帶進來。”炫光悅隨口問道。
蘇裡克想了想“或許我可以試著吃一下城內一個叫塔夫的食物。”
塔夫?炫光悅一愣,她在特倫布生活了20多年全城的美食都吃了個遍,卻從沒聽說過這樣一種食物。
“這個叫塔夫的東西是你瞎編的吧?”炫光悅皺眉道。
“不,不是,你可以派你的侍衛去城裡找一下,應該可以找的到。”蘇裡克說道。
炫光悅打了個響指,門外一個侍衛走進來“告訴貝內特,讓他去城裡買一種叫塔夫的食物。”
那侍衛應了一聲離開了。
“你說什麽?公主殿下讓我去給那個假紳士買東西?”那個叫貝內特的侍衛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額,公主殿下是這麽說的。”那侍衛解釋道。
“好吧,好吧,雖然不願意去,但這是公主殿下的命令。”那個叫貝內特的侍衛說著騎上馬離開了莊園。
貝內特離開莊園後一路打聽,終於從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塊掛著塔夫的牌子。
他平穩了一下自己不耐煩的心情,跳下馬向裡面走去,他用力敲響店門,一個光頭大胡子的男人探出頭來,看到是一個炫光族士兵他一愣,隨後用平淡的語氣說道“這位將軍有什麽事嗎?”
貝內特看到竟然是一個這麽邋遢的男人頓時有些生氣“喂,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塔夫的東西?”
“當然有。”那男人聽到塔夫這兩個字眼睛露出一絲精光,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我奉公主殿下的命令前來拿取,快點拿給我。”貝內特有些自傲的說道。
那光頭大胡子微微一笑“因為需要現場製作,可能要等一會兒,請隨我來。”他說著轉身進了房內。
貝內特打量了一下這個破舊的屋子“真是一個破地方,拿到東西後再也不要來這裡了!”他說著也跟了進去。
一陣惡臭從房內傳出,差點把貝內特熏的暈過去“咳咳,這是什麽味道?”
那光頭大胡子一笑做了一個恭敬的姿勢“這是我們的店長。”
貝內特想裡面看去,果然有一個全身都裹在黑袍裡的人,那人正在一張桌子前擺弄什麽東西。貝內特好奇的向那邊走去,只見那人正在桌上畫著幾張圖紙。
貝內特狐疑的看著他“你們的塔夫還需要圖紙?”
那人回過頭去看向他“不是,我只是在做一些準備。”說完他不再看他,而是專心致志的畫著。
貝內特看著他的筆畫過的線條,瞳孔突然睜大,這不是,這不是特倫布的地圖嗎?
就在這一刹那,那個人突然回過身來看向他,臉上帶著一絲鬼魅般的微笑。
貝內特的臉一下子猙獰起來,手飛快的拔出劍向他砍去。
那人卻輕輕抬了下手,貝內特整個人都停在那裡不動了,落劍的動作停在那裡,臉上充滿著驚恐。
“黑光炎那家夥,還真的騙出人來了。”那人淡淡說道,這個人就是在外圍等待時機的黑光鉉眼。
“事不宜遲,快點開始吧。”那個光頭大胡子說道。
黑光鉉眼點點頭,他拿出一把法杖輕輕的對著地面一點,貝內特的腳下出現一個黑色的空洞,從洞裡一隻隻手向貝內特的身上抓去,似乎是在痛苦的掙扎著,但貝內特比它們更痛苦,他隻覺得全身上下都被一股無形力量向下拉扯般,他的面部已經開始扭曲,不是因為被抓扯的疼而扭曲,而是黑光鉉眼的法杖再次點向地面。
啊——,貝內特全身的皮突然就從身上脫落了,是的,就是脫落,此時的貝內特就像是沒有皮囊的血人,但他全身無法動彈,只能站在那裡痛苦的叫喊。
黑光鉉眼一笑“謝謝你幫我們完成計劃,現在該送你進去了。”
他說著,地面上黑漆漆的手不斷抓扯著他,將他慢慢拉進了那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那一整塊完好無損的皮被黑光鉉眼撿起來,他看著這個之前就披在貝內特身上的人皮,手裡的法杖輕輕一晃,整個皮緩緩融入到他體內,漸漸的,黑光鉉眼的全身都開始長出新的毛發。
那個光頭大胡子看的一陣惡寒,他不由的別過臉去,強忍著不去看那個畫面。
一隻手突然拍了拍他的後背,嚇的他一激靈,他連忙轉過身去,只見黑光鉉眼已經完全變成了貝內特的樣子。
“呼,這樣就算大功告成了。”黑光鉉眼說道。
“那您是要進到那個莊園裡去嗎?”那個光頭大胡子問道。
“當然,你這幾天盡量不要外出了,那個掛著塔夫的牌子就放在那吧,我想過幾天會用到的。”黑光鉉眼吩咐道,說著他推開門走了出去,而他的手裡多了一份名叫塔夫的蛋糕,當然這是他臨時從曲靖中取出來的靈界特色食品。
騎著馬一路上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他隨著貝內特的記憶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黑光炎的病房,當然此時的黑光炎叫蘇裡克。
“你可算把東西買來了。”蘇裡克伸了個懶腰說道。
“你可讓我好找啊,這位紳士閣下!”黑光鉉眼學著貝內特的語氣說道,語氣中充斥著對他的不滿。
蘇裡克臉上劃過一絲笑意對一旁的炫光悅說道“公主殿下,您的侍衛可真是用心良苦呢,不知道他路過了多少巷子呢?”
一旁的炫光悅有些不悅的瞪了眼貝內特“客人的要求我們要盡量做到,況且錯都在我,你出去吧。”
被訓斥的貝內特裝作沮喪的離開了房間,一出房間他收斂了表情,裝作若無其事的向著一旁的大別館走去,他需要查看一下炫光白辦公室的具體位置。
光明界米魯克林城
就在黑光鉉眼兩人在炫光族領地查看的同時,黑光行也已經來到了米魯克林城,也就是白葉救走初夏的地方。
黑光行拿著奧斯拉給他的地址,來到了一棟簡陋的旅館內,整個旅館裡只有一個瘦小的酒保在那裡悠閑的擦著桌子。
黑光行問道“馬爾多在嗎?”
那酒保看了他一眼放下抹布“我就是。”
黑光行從口袋裡拿出一枚徽章交給他並小聲說道“是陛下派我來的。”
那個叫馬爾多的瘦小酒保仔細的注視著他, 心裡暗道又是一個傻大個,但表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化“我明白了,請跟我來。”
說著他帶著黑光行走上樓,一直走到三層,他打開了一扇門,裡面是一大堆陳舊的書和一張很大的桌子。
馬爾多輕輕吹了一下桌子上的灰,在一側輕輕一點,一個沙盤從桌子裡緩緩上升,直到不再升起為止。
黑光行走到桌子前看著上面的沙盤,這是整個米魯克林城的全景沙盤,上面甚至連每一條小巷都有製作,可謂是製作精良。
馬爾多給他介紹簡單介紹了一下整座城的主要路口以及兵力分布後便不再逗留,他迅速的離開了房間到大廳去了。
黑光行聽過他的介紹後頓時覺得任務艱難,這座城整體向內傾斜,中間的街道和小巷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要想找到炫光族的證據可是比登天還難,更何況還是在他不允許暴露身份的前提下。
就在這時,一批運送科米雷的車隊從門外經過了。
黑光行看向那個車隊,整個車隊中散發著大小不一的意念力,就連駕駛的司機都有些微弱的意念力。這支普通的車隊竟然蘊藏這樣的實力,黑光行不禁驚訝,他立馬追了出去,沒有理會馬爾多在後面叫喊,他已經不知不覺跟著這支車隊來到了城門口。
城門口一隊士兵在嚴格的搜查著,因為出城的人比較少,那支車隊很快就排上了位置,就在士兵掀開蓋布的一瞬間,黑光行看到了車鬥上覆蓋的金色的石頭,一塊塊數不清的數量堆放在裡面,直覺告訴他,這支車隊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