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一夜之間，一個消息席卷了整個鹹陽城。

　　天下第一劍，帝國最強劍士，劍聖蓋聶叛逃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始皇嬴政勃然大怒，迅速下令緝拿。而距離蓋聶行蹤最近的龍虎騎兵軍團，則第一個受到調令，派出了一支三百人的騎兵尾隨追殺。

　　“殺，殺，殺……”

　　戰鼓聲，喊殺聲交雜著響起，鋪天蓋地的聲音直衝雲霄。

　　龍虎騎兵是帝國精銳，在橫掃六國之戰中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在千軍萬馬中他們無所畏懼，此刻面對兩人，主將卻忍不住心情忐忑。

　　他的佩劍已出鞘，卻遲遲無法揮下，因為他很清楚攻擊的命令一出會是什麽結果。

　　“這兩個人是相國大人下令緝拿的重犯，在他們身上攜帶著危及整個帝國的重大機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前後兩路都被困住，蓋聶卻依舊面不改色，還有心情指導荊天明的心性。

　　“天明，你害怕嗎?”

　　“不怕！”

　　“他們這麽多人不殺過來，你知道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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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牢牢的記住這種眼神，這一輩子都不要忘記！”

　　“為什麽?”

　　“因為這是弱者的眼神，你不能成為弱者。”

　　“我不會害怕！”

　　“恐懼，並不是弱點，強者，是要讓你的敵人比你更恐懼。”

　　兩人一番對話後，對面龍虎騎兵的主將再度開口了。

　　“蓋聶，你們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

　　他沒注意到的是，隨著蓋聶身上的劍意越發鋒芒畢露，周遭士兵眼中的恐懼更加濃厚，不少人已經開始冒汗。

　　這，就是天下第一劍之威！

　　即使刻意收斂尚且給人強大的壓迫力，更別說如今劍意盡數釋放，前後帝國士兵隻覺得萬刃撲面而來……

　　與此同時，左右兩邊山崖上也各自站著兩隊人馬，正是注視著這場一觸即發，難得一遇的大戰。

　　“和你預料的一樣，蓋聶果然叛逃了。”

　　王語嫣看向楚夜，美目中異彩連連，果然又一次精準無誤的猜中了。

　　楚夜笑而不語，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很多人沒有先知先覺的優勢，但恐怕也猜得出蓋聶遲早會走上這條路。

　　這是性格使然，也是命中注定！

　　王語嫣又道:“你，打算幫他嗎?”若是不然，楚夜又為何要跑到這裡?

　　難道真是為了一睹蓋聶大顯神威，以一人之力盡誅帝國三百鐵騎?

　　楚夜笑意斂去，挑眉道:“如果我說，我想趁他重傷之時一刀了結他，你信嗎?”

　　王語嫣眨眨眼:“你會這麽做嗎?”

　　“雖然你行事心狠手辣，卑鄙無恥，但絕不會趁人之危！”

　　“……”

　　楚夜嘴角一抽，你這是在誇我嗎?

　　見楚夜黑著臉，王語嫣忍不住展顏，隨即又捂著臉。

　　她這是怎麽了?

　　自從和這家夥重逢後就被他影響，時不時有驚人之語。

　　嗯?

　　楚夜感受到注視的目光，不由抬頭望去，與正注視著他的燕丹四目相對。

　　不過楚夜很快收回目光，因為隨著某個不堪壓力的帝國士兵射出一箭，蓋聶手中的淵虹也嶄露鋒芒。

　　半個時辰後，一大一小踩著遍地屍體離開殘月谷。

　　原本以蓋聶的實力，對付這三百人是綽綽有余。但身邊帶著個累贅，

還要時不時分神保護，以至於身上多了十幾道傷口。　　“走吧，我們去補一刀！”

　　——

　　“一個蓋聶，一個小孩，區區的兩個人，居然讓大秦三百鐵騎全軍覆沒！”

　　“這樣的戰報，寡人怎麽看都覺得荒唐！”

　　四海歸一殿內，隨著殘月谷之戰的戰報呈上卓案，嬴政低沉的聲音回響在大殿內。

　　“想當年，大秦攻打楚國……”

　　“既然用三百人抓不住，那就用三千人，三萬人，三十萬！”

　　嬴政走的是霸道之路，以他的性格，不容許有任何與他意志相悖的存在。如果有，那就將其抹除，即使蓋聶曾是他的下屬。

　　“陛下請息怒！”

　　作為嬴政左膀右臂了李斯站了出來:“大秦鐵騎精於衝鋒陷陣，攻城拔寨……”

　　“要對付這樣的江湖勢力，必須以毒攻毒！”

　　李斯將心中計劃緩緩道出，縱橫之戰也因此而開啟。

　　——

　　若無其事只是裝出來的，離開殘月谷後，蓋聶整個人便搖搖欲墜起來，能支撐這麽久全靠強大的意志力。

　　他猛然抬頭，原本渙散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

　　“值得嗎?”

　　兩道人影緩緩走近，蓋聶的右手無聲搭在劍柄上。

　　楚夜淡淡道:“你今日舍命相救，可曾想過未來這個小孩可能會是終結你生命之人！”

　　蓋聶眉頭一皺， 面前這個人知道的比想象中還多，搭在劍柄上的手悄然放下。

　　天明雖然天真無邪，但也聽得出楚夜所指的“小孩”是誰，想開口反駁卻被蓋聶製止。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卻很清楚面前之人的實力。

　　曾經擊退東皇太一力保蜀山，與帝國有一場秘密交易，以至於讓帝國放棄了對蜀山圍剿。

　　“無謂值不值得，這是我對朋友的承諾！”

　　“你是來殺我的?”

　　楚夜哂笑一聲:“這就要取決於你的態度了。”

　　蓋聶眉頭一擰，靜待下文。

　　楚夜接著道:“既然你如此重諾，那就以你們兩個人的命，換你一個承諾……”

　　他笑了笑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與我殊死一搏，但這種選擇並不明智。以你現在的狀態，你知道我們兩個打起來的結果。”

　　以蓋聶的性格，實在很難接受被人逼著立下承諾。但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家夥，他發現自己別無選擇。

　　“好！”

　　——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用這種手段達成目的！”

　　目送蓋聶二人遠去後，王語嫣忍不住說出心中的不滿。

　　“不一樣！”

　　楚夜糾正道:“看著吧，這一次很可能是蓋聶的機遇，他的命運將因此而改變。”

　　“或許，他應該感激我！”

　　王語嫣想反駁，卻又想到楚夜先前的一段話。

　　“你說蓋聶會死在那小孩手裡?”

　　“他是荊軻的兒子，而荊軻是死在蓋聶手中，未必沒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