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

　　楚夜臉上帶著幾分無奈:“但他屢次挑釁，我若什麽都不做，江湖中人只怕會以為我好欺負。”

　　若非看在蕭峰的面子上，剛上少室山時，段譽第一次出手他便已經死了。

　　“姐夫……

　　是你嗎?

　　快來救我！”

　　一聲嬌滴滴的呼救聲傳來，蕭峰，阿朱紛紛抬眼望去。

　　他們來時只見木婉清倒在血泊之中，竟沒發現阿紫還被丁春秋挾持呢！

　　就連楚夜也到這時才發現，丁春秋居然在場！

　　丁春秋被幾人的目光鎖定，頓覺頭皮發麻。

　　曾經他便是楚夜的手下敗將，更別說如今對方的功力又更上一層樓。要是再加上一個蕭峰，他決計是死路一條。

　　“阿紫！”

　　阿朱驚呼一聲，轉頭看向蕭峰，目光中帶著一絲懇求。相比起木婉清，阿紫顯然跟她更親近一些，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妹妹。

　　其實根本不用她開口，蕭峰自會出手相救。他雙手畫圓，當即就要施展降龍十八掌。

　　丁春秋急忙道:“慢著！”

　　然而蕭峰的動作卻沒有半點停頓，一聲響亮的龍吟聲衝天而起，一條栩栩如生的神龍咆哮著撲向丁春秋。

　　丁春秋不敢硬接，正想閃避卻見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擋在他身前。

　　“轟！”

　　黑衣人一掌拍出，降龍掌力頓時消散。

　　蕭峰收手，訝然道:“恩公！”

　　雖然對方臉上蒙著黑巾，但他還是一眼認出，站在面前的便是在聚賢莊救他一命的神秘人。

　　他不知道的是，面前之人除了是恩公，亦是他的父親——蕭遠山。

　　蕭峰疑惑道:“恩公為何要助星宿老怪?”

　　蕭遠山瞥了一眼楚夜，冷哼道:“因為最該殺的人不是他！”

　　說著一指楚夜:“這個人，才是你的勁敵。”

　　蕭峰聞言一頭霧水，實在不明白自己的“恩公”究竟與楚夜有何恩怨。

　　楚夜面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哈哈哈……”

　　一聲大笑傳來，場內又多了一個灰衣蒙面人。

　　楚夜微微挑眉，慕容博的出現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也好，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你終於現身了！”

　　蕭遠山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相比起楚夜，他更痛恨慕容博這個始作俑者。

　　慕容博反問道:“我為何不能出現?”

　　頓了頓，他又道:“倒是閣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你殺了玄慈又嫁禍他人，真以為能瞞天過海不成?”

　　眾人原本還驚訝於兩人突然現身，聞言頓時又議論紛紛。

　　四周少林武僧迅速匯聚，將幾人團團圍住。

　　“哼！”

　　蕭遠山冷聲道:“他是死有余辜，當年雁門關外你們做了什麽，還要我一一說出來嗎?”

　　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玄寄大師，後者低頭不語。

　　蕭峰被兩人的對話給繞糊塗了:“恩公，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他聽得出兩人所說與他有關，卻不明其中關鍵。

　　“峰兒……”

　　蕭遠山忽然揭下面罩，拉開胸前衣裳。

　　“你不應該叫我恩公，而是稱我為“父親”。”

　　……

　　蕭遠山一字一句，將當年雁門關外的經過道出。

　　蕭峰雖然追查出蛛絲馬跡，但終究不如蕭遠山告知的這般詳細。

　　他心中百味雜陳，許多疑惑瞬間迎刃而解。

　　為何恩師玄苦大師臨死前見到自己會是那副神情，還有楚夜，原來他早已知道一切，難怪當初總是與自己保持一線距離。

　　這時，慕容博忽然運起輕功，向著少林寺山門而去。蕭遠山自然不會放任他離去，立即運功追了上去。

　　隨後是蕭峰，楚夜……

　　片刻間，幾人已經進入少林寺內。

　　——

　　楚夜又一次遇見攔路虎，不對，不應該用這個詞來形容面前之人。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楚夜腦海中忽然冒出這個詞，用來形容從天而降的王語嫣最是恰當。

　　他露出戲謔的表情:“怎麽，還想著殺我?”

　　然而半載不見，王語嫣的性情似乎改變不少。

　　面對楚夜的調侃，她臉色不見絲毫變化。

　　“你一直追求的東西，如今我已得到答案。”

　　聲音平淡無奇，卻讓楚夜心頭一震。

　　楚夜的臉色瞬間變為肅然:“你說什麽?”

　　這世上已經沒有多少東西能讓楚夜動容，偏偏王語嫣所說屬於其中。

　　莫非有詐?

　　王語嫣說完也不管楚夜信或不信，徑直轉身離開。

　　楚夜只是片刻沉默，便毫不猶豫跟了上去。

　　他本想借這次機會將一切羈絆斬斷，但相比起那個秘密，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

　　“說吧！”

　　兩人一路來到一處湖邊， 楚夜便迫不及待開口。

　　王語嫣目視湖面，幽幽道:“那東西對你就這麽重要?”

　　“當然！”

　　楚夜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所追求唯有武道，而破碎虛空是更上一層樓的階梯，意義不言而喻。

　　“可我不想告訴你……”

　　王語嫣忽然展顏，詮釋了什麽叫“一笑百媚生”。

　　楚夜卻無意欣賞，他沉聲道:“你在騙我?”

　　“這不正是你最善用的手段嗎，以玩弄他人情感為樂，故意激起段譽的恨，又一腳將他踩到低谷！”

　　其實王語嫣還有一句心裡話沒說……

　　被玩弄的何止段譽?

　　楚夜悵然道:“果然女人都喜歡聽假話，實話實說反而落得什麽都不是……”

　　“我只是讓你看清現實，楚夜和慕容複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難道要我繼續頂著慕容複的身份，享受你主動投懷送抱?”

　　王語嫣冷聲道:“住口！”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一開始不說?”

　　楚夜搖搖頭:“說了你們也不會信！”

　　“慕容博會認為我是為了逃避復國之任想出的謊言，而你……只怕也會覺得是你表哥想逃避你的感情。”

　　“只有讓你們切身體會我身上的變化，你們才會相信，不是嗎?”

　　……

　　片刻沉默後，王語嫣忽然說道:“只要你殺了蕭峰，我就把打開那扇門的鑰匙交給你！”

　　楚夜:“……”

　　蕭峰什麽時候招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