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還想追問，卻見天山童姥整個人開始抽搐起來。

　　他心中頓時明悟，看來是到了喝血的時間。

　　楚夜起身，轉身向著山林內走去。

　　一旁的天山童姥目光閃爍，他知道自己現在需要什麽?

　　片刻後，楚夜去而複返，手裡還抓著一隻野鹿。

　　“喝吧！”

　　天山童姥眼中帶著疑惑之色:“你怎麽知道我需要喝鮮血?”這一點，從楚夜特意抓了個生的回來就知道了。

　　楚夜淡淡一笑:“我知道的東西很多，如果你還想活到功力恢復和李秋水算帳，最好不要騙我！”

　　他這話可不是唬天山童姥，雖然在逍遙子之事上他知道的不多，但那是因為這個人在原著中描寫不多。

　　天山童姥冷哼一聲沒有搭話，張嘴向著野鹿的脖子咬去。現在是性命攸關的時刻，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

　　天山童姥飽餐一頓後看向楚夜:“你還有什麽要問的，說吧?”如今雙方是各取所需，她需要楚夜替她抵擋李秋水，而楚夜同樣需要他解答疑問。

　　兩人是合則兩利，雖然這合作關系如薄紙般脆弱。

　　楚夜沉吟道:“逍遙子究竟到了什麽境界?”

　　這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也代表了破碎虛空的前提條件。

　　聞言，天山童姥臉上露出傲嬌的表情:“師尊是天下第一人，修為還在少林寺那位之上，你說呢?”

　　楚夜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你最好不要跟我打啞謎，現在我掐死你就如掐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武道境界的具體劃分。

　　在眾多絕世高手隱匿不出的前提下，江湖明面上最強的就是蕭峰、楚夜這一層次，所以才會有“北喬峰，南慕容”這種劃分。

　　江湖中大多以一流高手來著形容楚夜，蕭峰這種層次的武者。如段延慶，鳩摩智，丁春秋這些人都屬於一流高手。

　　當然，同境界一樣有強弱之分！

　　天山童姥又一次怒了，這家夥仗著她如今功力散盡各種欺負她，你等著！

　　不過心中雖然不滿，她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師尊是先天境！”

　　先天?

　　楚夜一怔，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答案。

　　“難道你不是先天境?”

　　他一直以為天山童姥這些老妖怪都屬於先天境武者，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難道先天境的門檻這麽高嗎?

　　天山童姥聞言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先天境這麽容易達到嗎?”

　　“要想突破先天，功力，境界，心境缺一不可，否則哪怕練上一百年也達不到這個境界！”

　　楚夜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天山童姥這番話讓他似乎明白了不少東西。

　　他饒有興趣道:“那你差了哪一步?”

　　其實這個問題是明知故問，以天山童姥的年紀，差的肯定不會是功力，那就只有境界與心境了。

　　但她能創出生死符這種殺術，顯然境界也不會差。

　　那就只能是——心境！

　　天山童姥的下一句話為他解答了這個問題。

　　“先天境又稱天人合一，心境達不到，永遠也稱不上天人合一。”

　　她說著斜眼一撇楚夜，幽幽道:“雖然你年紀輕輕，但我想你應該是同輩中最有可能達到天人合一境之人。”

　　楚夜聞言大感詫異，他看得出來天山童姥對他的厭惡，沒想到對方會對他有這麽高的評價。

　　天山童姥似是看出他的想法，輕哼道:“別以為我是在恭維你，實話實說罷了。”

　　楚夜戲謔道:“為何?”

　　“因為你夠狠，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可以不惜利用任何人，包括你的紅顏知己！”這番話顯然指的是王語嫣。

　　楚夜聽得出對方話裡暗藏的嘲諷之意，不過他並不在意:“真沒想到你這麽高看我！”

　　天山童姥反問道:“難道不是嗎?”雖然不清楚楚夜的計劃，但她隱隱有種直覺，這個人在布一張大局。

　　打斷段譽的腿並非爭風吃醋，對身為王語嫣外婆的李秋水不假辭色，甚至幫助作為李秋水對手的自己。

　　顯然，這個人只在乎自身的利益！

　　不過，寫有何嘗不是天山童姥想看到的?

　　楚夜的目的對她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自己的利與弊。既然對自己有利，她不介意推動一把。

　　楚夜笑道:“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了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得不承認，他對天山童姥說的話還是十分認同的。

　　“情”對於武道並不是什麽好東西，因為要麽極於情，要麽無情，拖拖拉拉反而會影響心境。

　　愛上一個人會讓自己多出一個弱點， 給敵人可乘之機。再說了，王語嫣喜歡的是慕容複，而非他楚夜！

　　嚴格算起來，他並不算辜負對方。

　　想到這裡，楚夜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以為她喜歡的人是我，但其實未必哦！”

　　借屍還魂這種奇異的事顯然已經超出了天山童姥所能理解的范疇，以至於她實在聽不懂楚夜這番話的含義。

　　“什麽意思?”

　　“天機不可泄露！”

　　天山童姥:“……”

　　楚夜轉身，向著西邊而去:“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天山童姥皺眉道:“你擔心李秋水回來，你怕她?”

　　楚夜戲謔道:“我不知道李秋水為何選擇離開，但絕不會是因為我，你太高估我的分量了。”

　　“她若是回來，絕不止一個人，到那時我可沒把握保護你！”

　　雖然表面上看自己是王語嫣的心上人，但楚夜不確定李秋水是不是真的這麽看重王語嫣。

　　就算是，這份親情也不至於延伸到自己身上。

　　李秋水與天山童姥是死敵，她們多年的恩怨哪裡是那麽容易化解的。

　　天山童姥也很快想到這一點，她差點被李秋水騙過了。

　　表面上看她是看在楚夜這個“孫女婿”的份上暫時放過自己，但難保不是用這一招麻痹他們。

　　也許是因為李秋水沒把握穩贏楚夜，又或許她是顧忌這是天山童姥的地盤，怕與楚夜交手之時天山童姥的手下忽然趕到。

　　此處離西夏並不遠，調來一品堂高手不會超過一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