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歡迎回檔世界遊戲》519章・“致愛麗絲與月光。”
“晚安。”
  望著玥玥在夜色下透明的身形,蘇明安閉上雙眼。
  一股下陷感從床上傳來,眼前的景象漸漸消失。
  右上角模糊的彈幕隨之隱去,黑暗落在他的眼前,如同一片漆黑的幕布。
  他在進入睡夢前,總會有種與清醒相對應的預感,這讓他經常處於睡眠缺失的疲乏狀態中。
  在這一刻,這種預感也在提示他……他要做夢了。
  現在是副本中難得的休息期,他放松身心,全心全意進入睡眠。
  “叮咚,咚咚……”
  在耳邊的蟲鳴聲漸漸淡去後,他聽到了一陣鋼琴聲。
  溫潤,清脆,如同盈亮的冬日陽光。
  他睜開眼,看見自己的雙手正懸停在黑白琴鍵之上。
  “……你還不回去嗎?快到晚飯時間了。”他還沒開口,就聽見他自己有些稚嫩的聲音。
  他在做夢。。
  回憶夢。
  “我爸爸應該還在家裡砸東西,現在回去,他會打我。”旁邊傳來一聲有些悶悶的女聲:“等他結束了,我再回去。”
  他轉頭,看見一個坐在椅子上的黑發女孩。
  窗外的陽光灑在她的發上,她尚顯青澀的臉圓圓的,一雙顯得格外透徹明亮的大眼睛,正盯著他黑白相間的五線譜。
  “你還彈嗎?”她問。
  “彈。”他收回了視線。
  一股始終存在的朦朧感,縈繞在他的視野,他無法控制他的身體,只能看見自己的手指開始連動,而後聽見幾聲清脆的琴音傳出。
  他一聽兩個音符,便認出了這首曲子,這是貝多芬的a小調巴加泰勒。
  當然,它還有一個眾所周知的名字,叫。這首曲子速度輕緩,指法簡單,很適合初學者彈奏。
  “致愛麗絲。”他聽見他自己的聲音說:“它來源於一個故事。”
  年幼的玥玥安靜地聽著,調整了一下坐姿。
  她的兩條小短腿夠不到地,在凳腿旁微微晃動。
  “……名叫愛麗絲的善良女孩,為一位重病的老人四處求助。作曲者聽了她的故事,很感動,於是他在聖誕夜,為老人演奏了一段美妙的音樂。”他說。
  流水般的鋼琴聲,流淌在被陽光灑滿的房間裡。
  音樂進入了插部二,他右手加速,明晰的高音驟起,高音與左手穩定的持續低音結合,宛如樂譜中蹦跳的熾熱心臟。
  “……聽著這首曲子,老人漸漸看見了……‘阿爾卑斯山的雪峰,塔希提島四周的海水,海鷗,森林,與耀眼的陽光’。”
  他的右手由慢至快,連續上行。午光灑在他的手背之上,鍍著一層白潤的色澤。
  沐浴在光中的少女,微垂眼簾,她拉了拉衣領,防止那過於明亮的光,揭穿她衣領下被毆打過的傷痕。
  她的眼裡,只剩下了那反光的白色琴鍵,與那在琴鍵上彈跳的手指。
  致愛麗絲。
  一首適合初學者的曲子,她卻聽到了其中充沛的感情。
  那明亮的高音宛如主人公熾烈的情感,誠摯而堅定。
  那持續的低音,宛如灼燒著的火焰,在平安夜裡,它是驅散寒冷的不滅之火。
  彈著彈著,他的手指緩停。
  宛如一切的情緒,都在那彌散的音樂中漸漸定格。
  “……老人看到了如此的美好,他不再有孤獨與悲憐。”他說:“他合上了雙眼。”
  琴音頓止。
  他望了她一眼。
  “你還要聽什麽嗎?”他說:“那個女人今天不在,我可以給你多彈幾首。”
  “我不知道這些曲子的名字。”她眨了眨眼。
  “那就……德彪西的吧。”他說。
  驟然從致愛麗絲跳到了月光,他卻好像沒意識到這兩首曲子間的難度差,再度坐了下來。
  午後的光,灑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之上。
  他眼前的一切,都恍若被精靈親吻過,淡淡的絮狀物漂浮在空氣之中,像一顆一顆閃著光的星星。
  左上角的藍綠橙條都已經不在,右上角的直播間彈幕也已經消失,這是一場格外安寧的夢境。
  一切都像,什麽還沒發生那樣。
  世界遊戲還很遙遠。
  他的耳邊,不會響起各種各樣冰冷的系統音,只有彈奏給她聽的音樂。
  他按下琴音——
  “火。”
  他忽然聽見女孩側過頭,一雙澄澈的大眼睛,注視著他——
  “如果說,那名垂死的老人,聽見了雪峰,海水,森林與海鷗。”
  “明安。”
  “……你的琴聲裡,我聽見了火。”
  ……
  “嘭!”
  房門突然大開。
  或許,它是被人一腳踹開的,或許,它是被人拿鑰匙打開的,但這些都無所謂,只是這場夢中最不重要的一環細節。
  最直觀的,是那一抹又一抹浮動的暗色身影,闖入了這片光明之中,擋在了他的身前,擋住了午後燦爛的陽光。
  他的手還懸停在琴鍵上,身子就被人一把拉了下來。
  面前的鋼琴被人拆解,搬走。有人拉著他的身子遠離了那間光輝燦爛的琴房,有安撫式的語聲在告訴他——
  ……
  畫面漸漸淡去,陰影緩緩交疊。
  耳邊傳來細碎的語聲。
  這些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乎是一群人在閑談。
  這些聲音,他在年少時,都聽見過。
  這是個男聲。
  這是個小護士的聲音。
  【造孽哦,那個開卡車的司機是個酒鬼,撞了人肇事逃逸,逃到河邊跌死了,家裡也沒點財產,沒車沒房沒老婆,屁都拿不出來一個。
  那被救的小女孩家裡呢,窮得叮當響,也沒錢。你說現在這沒錢啊……這說什麽也不好辦。肇事者和被救者都拿不出來半個子,這人命現在和金錢就是等價的,靠一天幾千塊錢吊命呢。】這是個婦女的聲音。
  男聲說。
  另一個男聲有些感慨地說。
  【哪不講呢?我看這家人也可憐,奶奶早些年癌症死了,爺爺找不到人,媽媽呢,還算個知名人物,會彈琴,前幾年去世界各地巡回演奏,闊綽過一些年,結果突然就瘋了。
  這精神病啊,都知道,治療起來又貴又麻煩,看病砸了一堆錢……家裡就靠男人一個人撐著,日子越過越落魄。現在這男人因為救個人,就被抬進ICU了,怕是變賣家產都撐不了多久咯。】那個大嗓門婦女唉聲歎氣。
  男聲說。
  小護士說。
  他靠著牆壁,閉上眼睛。
  白色的光輝卻透過他的雙眼,撫摸著他的臉龐。
  他睜開眼,看見光芒灑落下,一張如同天使翅膀般,格外潔淨的白色床鋪。
  空氣中細碎的絮狀物,緩緩漂浮在他的眼前,那是天使灑落的柔軟羽毛。
  一切都是潔白的,被子,繃帶,藥片,儀器……它們共同化作了一道天堂之門,每一道痕跡都無比刺眼。
  他握住了一隻從白色中透出來的,一隻滿是突出血管的,暈著一層青黑的手。
  一根根針刺穿了那隻青黑的大手,淤血在繃著皮肉的手背上凝而不散,這是過度吊水和抽血帶來的痕跡。
  數不盡的管子插進床上的男人身體裡,它們破開他的血肉,鑽著他的筋骨,將他圍繞地宛如一隻瀕死的刺蝟。
  藍綠的生命線拉扯著他的心跳與脈搏,像一條與死神拚著力氣的生命線。
  一邊是拚命鬥爭的白衣醫生與護士,一邊是死亡的深淵。
  男人的身體成為了各種器材與藥物的戰場,無比殘酷的戰爭在穩定的“滴答”聲中展開。
  ……那時男人的身體已經是吊著氣了。
  男人看著他哭,卻還在哄著他。忍著痛苦哄著他。
  ……
  最後的那幾天,
  男人疼得在床上翻來覆去,需要護士用帶子綁住他。
  他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一睜眼就開始喊疼,疼得生理水淌了一臉,疼得嘴巴都被咬破。全身骨瘦如柴,喘口氣都覺得累。
  但在蘇明安來的時候,男人還是會強忍痛苦,露出笑容,用最溫和的聲音安慰他,好像疼的人是他一樣。
  男人的一生,在他看來無比悲苦。
  哪怕到了最後,還要被痛苦折磨,還要頂著痛苦安慰他。
  但除了病痛,男人身上還有許多東西,能讓人感到快樂與寬慰。
  ……就像他的存在。
  明明已知結果,當結果到來的時候,仍然很悲傷和痛苦。擁有對這世上的牽掛確實會增強一個人生的動力。但是當遇到不可抗力的時候,只會讓人離開的時候,留下遺憾。
  男人不希望他留下遺憾,他希望他好好活著。
  懷揣著永不磨滅的熱愛,努力地,不遺憾地,好好地活著。
  之後,男人漸漸說不了話。只是望著他,不停地流淚。
  他握著男人的手,看著那隻如同老樹皮般青紫交加的手,在覆上一層潔白的霜。
  此刻,儀器的“滴滴”聲,讓他想到很多。
  ……好像,有什麽相似的東西,與這個“滴滴”聲一模一樣。
  對了。
  是那陣清脆,悅耳的高音。
  那陣高音……能讓人看見大海與火。
  ……
  ……
  小護士說。
  婦女說。
  ……
  蘇明安伸出手。
  潔白,純淨,在光下將近透明的鋼琴,再度出現在了那間房子裡。
  因為男人放棄了治療,不再支付後續費用,所以這架琴被送了回來。
  他坐在琴凳上, 手指微微彎曲——
  德彪西的月光。
  他彈得很慢,很緩,這首曲子的難度超出了他的水平,但在彈奏時,卻依然能在其中感受到粼粼的海面,穿梭而過的銀色遊魚,以及一抹盈在海面之上,不堪一捧的月光。
  作為聽客的黑發少女,依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在午夜的星光下,她漂浮的黑發被風吹起,像月光親吻著那一抹黑色。
  她仔細聽著,聽著,卻突然開口,說——
  “明安。”
  “……我聽不見,你琴聲中的火了。”
  ……
  “火滅了。”
  ……
  他睜開雙眼。
  熟悉的藍綠橙三個長條,懸掛在他的視野左上角,晨光緩緩灑入房屋,將這間木屋照得透亮。
  他揉了揉眼睛,旁邊漂浮著的玥玥回過了頭。
  “醒了?早上好。”她說。
  “早。”他說。
  今天副本開啟第八天,少族長的繼任儀式。
  這是關鍵的時間點,他必須要參與這段劇情,獲得最後的,封長的黑蟒蛇權柄。
  他的視野還有些模糊,天空那一抹虹光的七彩斑駁灑入他的雙眼,一股濕潤和輕微的刺痛感在身上徘徊。
  他推開了房間的門,卻意外聽到了一個聲音。
  “……大哥?”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網址: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