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番參加本族節的年青人而言,他們對即將召開的本族節也充滿好奇跟期待。限於來時話事人有交待,祭祀儀式沒開始前,各村寨私下也很少互相拜訪。
即便年青人都是抱著相親目的而來,可有時顯得太急切,也會給其它村寨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夜晚聚在篝火邊閑聊的年青人,大多都是本鎮各村寨的。
跟著過來看熱鬧,或者說過來招工的沐正峰,也沒顯得太過格格不入。只是隨著夜色深沉,準備休息的話事人們,也催促年青人早點回帳篷休息。
反觀單獨搭建帳篷的沐正峰,也沒在外面逗留太久。從湖邊打來清水,簡單洗漱一番便鑽進自己的帳篷。臨睡之前,他也好奇晚上有沒有人鑽他的帳篷。
直到帳篷外變得安靜下來,沐正峰也自嘲道:“真是想多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莫麗微等人休息的帳篷裡,此行來參加本族節的女孩們,討論最多的對象便是他。即便莫麗微這些大齡女孩,也沒逃過被調侃的下場。
面對這些女孩的詢問,莫麗微也很直接的道:“別想了!別看他年紀小,可行事極其老練。重要的是,就我跟阿婭,估計她也看不上。”
“沒錯!這家夥看上去好說話,可眼光想必不低。人家這麽好的條件,幹嘛要找年齡比自己大的呢?何況,你們應該知道,他家裡其實還有一個女孩呢!”
“阿婭姐,你說的是桐坪寨的楊阿姿吧?”
“是啊!雖說年齡沒我們大,可必須承認的是,她身材容貌都比我們強。重要的是,她比老板隻小一歲,現在又朝夕相處,保不準已經私定終身了呢!”
就在蒙瓦婭說出這話時,莫麗微卻搖頭道:“應該沒可能!你們都聽說過老板母親的事吧?我估計,他未必會娶咱們族裡的女孩。以他條件,找城裡女孩都沒問題。
行了,這種事咱們私下聊聊沒關系,千萬別讓他知道。要不然,我們就等著被老板穿小鞋吧!奉勸你們一句,千萬別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沒機會的!”
給同行女孩澆了盆冷水的同時,莫麗微對沐正峰卻沒什麽心思。而此時的寨老院,感受臀部傳來的抽痛跟清涼感,剛吃了點東西的陸晴菲根本睡不著。
當她從同村女孩口中,得知有關沐正峰的一些事,也很驚訝的道:“這麽厲害?”
“是的呢!聽寨老們說,他是來這裡招工的。要是真能進廠裡乾活,我也不想這麽早嫁人。等明天,我就去問問,看看能不能去他廠裡乾活。”
“小茹,你不會看上他了吧?”
“那有!要我說,咱們族裡能配上他的,或許只有你。何況,你們都有親密接觸了。”
被打趣的陸晴菲,也有些羞惱的道:“小茹,你要再瞎說,等我傷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對了,他有多高?長的好不好看?”
“喲!我們的小百靈,看來真的動凡心了哦!”
“你還說!”
那怕整個治療過程,沐正峰都顯得極其紳士,並未有任何不妥的行為。可對陸晴菲而言,正值芳齡且成年的她,讓小她一歲的男孩看光下半身,那能心無波瀾呢!
加上清醒過來後,她能感受到沐正峰,是用嘴在她那個地方吸出毒血。想到這裡,她都覺得臉上燙的厲害。現在聽小茹一說,對沐正峰好奇也實屬正常。
等陸小茹把沐正峰身高說了一下,還若有其事的道:“至於長相嘛!我覺得比村裡那些男孩子,還是要好看一些。怎麽說呢?他樣子,跟讀了很多書的人一樣有氣質。”
“書生氣嗎?”
“差不多!具體的,
我也描述不出來。但他說話很客氣,也很有禮貌的。”並不知道,自己果然成為不少女孩談論對象的沐正峰,還是踏實安心的睡到生物鍾醒來。從帳篷鑽出時,天色還略顯昏暗,昨晚還熱鬧的草原依然寂靜。
趁著其它人還在熟睡,昨晚並未練武的沐正峰,也覺得渾身有點不自在。沿著河邊草場跑一圈,找了一個相對安全隱蔽的地方,終於完成了每天的晨練。
晨練跑步即便讓人看到也無礙,可練武被人瞧見,多少也會引人好奇。雖說讓別人看幾眼,不可能把自己修習的武功學去,可終歸不妥當嘛!
練出一身汗,又小跑著返回營地時,天色也已經放亮。東方天際出現的紅色,也意識著太陽即將升起。趁其它人還沒起來,沐正峰回帳篷又換了一身衣服。
等他開始洗漱時,終於看到話事人們睡的帳篷,已經開始有人起來了。看到從河邊洗漱回來的沐正峰,這些話事人也很意外的道:“阿峰,起這麽早?睡的不習慣吧?”
“還好!睡的很踏實!之前進山采藥,我也經常在山裡過夜的呢!”
“那就好!還是你勤快,那些家夥一個個都睡的這麽死。唉!”
看著話事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沐正峰也清楚凡事就怕對比。拿他跟這些年青人做比較,那話事人還真找錯對象。不是誰,都有他這樣的經歷。
誰會知道,沐正峰看似稚嫩的臉龐下,卻隱藏著一顆布滿滄桑的心呢?
正如有時沐正峰所說,做人單純天真點,其實也挺好!
趁著其它人還沒起,洗漱完的沐正峰,還是很勤快把土灶重新點燃。架上用馱馬馱運來的大鍋,倒入一桶清水開始燒水。早餐的話,為省事應該是吃麵條。
隨著鑽出帳篷的人越來越多,不少起來的話事人,看著在灶台邊忙碌的沐正峰,也很感慨的道:“阿熊,你這外甥這麽厲害,不是沒原因的啊!”
“論勤快,他還是不錯的!”
因為有沐正峰這樣的外甥,白阿熊也沒少受人羨慕。不出意外,下屆話事人選舉,他應該有機會成為白瓦寨的新話事人。等年齡再大些,也許就有機會當寨老。
沉浸製作早餐中的沐正峰,在時間充足的情況下,也不會委屈自己。燒沸用來煮麵條的水,很快把第二口刷洗乾淨的鐵鍋架灶上,準備炒一鍋搭配面條的佐料。
帶來的臘肉切丁,泡椒跟酸豆角也全部切碎,再搭配發好的山菇同樣切碎。花椒跟辣子面加入鍋中,酸辣肉香之氣撲鼻而來,嘗一口滿口留香。
“這料湯,巴適!”
自我肯定一番後,沐正峰很快聽到身後傳來的輕笑聲。看著洗漱完,一臉素顏的莫麗微兩女,沐正峰很快意識到,他先前的話她們肯定聽到了。
“餓了嗎?餓了的話,我給你們下面條,配上這個佐料湯,吃起來絕對巴適的很!”
“是嗎?那還真要謝謝老板了!你是來玩的,結果讓你給我們做飯。”
“你們要是覺得看不過去,可以幫忙,我沒意見的。”
回懟一句後,兩個女孩也笑笑不搭話。做飯這種事,雖說山裡女孩都會。可大多數的女孩,其實都討厭做飯的油煙。到了這裡,她們只要負責美美噠就行了。
調好搭配面條的料湯,看到其它陸續洗漱好的眾人,沐正峰也開始下面條。將面條煮熟撈進碗裡,再打上一杓香辣的料湯,攪拌均勻便能開始享用了。
當有話事人過來,他也忍不住道:“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像話嗎?人家阿峰是來觀禮的,結果從昨晚到現在,都是他給我們做飯,你們呢?吃的好意思嗎?”
聽到話事人毫不客氣的訓斥,沐正峰也趕忙道:“阿叔,莫得事!我起的早,幫著做點事也正常。行了,你們也趕緊過來嘗嘗,這面要趁熱吃才好吃。 ”
不想成為吸引仇恨的目標,沐正峰也趕忙勸說了幾句。可當其它話事人過來後,還是很認同之前那位話事人的話。在他們看來,大會也是年青人表現的舞台。
此番跟他們過來的沐正峰,已經替十村八寨在其它寨老跟前露過臉。反觀這些準備相親的年青人呢?不知抓住機會表現一下,反倒覺得自己跟過來玩一樣。
論年紀,各村寨帶來的年青人,那個不比沐正峰年齡大?
可論作事沉穩跟老練,這些年青人加一起,都未必是沐正峰的對手。看到被訓的年青人,沐正峰無奈之下,只能抱著碗使眼色,帶著莫麗微兩女離開。
對兩女而言,她們此行也是跟著老板來招工。因此,跟那些需要表現的年青人,還是有所不同的。不想被訓的她們,還是很理智遠離隊伍,跟著沐正峰愜意享受著早餐。
做為旁觀者,沐正峰也認同這些話事人的做法。身為村寨話事人,他們不光要管理村寨,也要起到教導村寨年青人的作用。借這機會,敲打一下這些年青人,也很有必要。
俗話說的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跟各村寨的話事人相比,這些村寨的年青人,為人處事方面無疑都很稚嫩。問題是,他們來本族節,是打算找伴侶組建家庭的。
要是不懂‘責任與擔當’的道理,其它村寨憑借把女孩嫁給他們呢?
本族節上,不出意外肯定是男多女少。這也意味著,想得到其它村寨女孩認可,年青人表現至關重要。而他們此刻表現出的懶散態度,才是最令話事人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