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每年本族節召開的聖地,雲甸草原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變得格外熱鬧。夜幕降臨,提前抵達的各村寨山民,也以鎮子為單位搭起帳篷建好宿營地。
雖說近來天氣不錯,可誰也不敢保證,待在雲甸草原這幾天就一定不會下雨。真要碰上下雨天,連躲雨的帳篷都沒有,所有人都會淋成落湯雞,那場面就搞笑了。
考慮到雲甸草原根本沒拉電線什麽的,各鎮村寨搭建的營地,也開始點燃一堆堆的篝火。隨著這些篝火被點燃,整個草原的氣氛,似乎也變得熱鬧了許多。
跟沐正峰隨身背了帳篷不同,剛來的各村寨話事人,也要搭建好幾天休息的住所。除此之外,同來的各村寨,還要給跟來的年青人,搭建兩幢屬於他們的帳篷。
結婚跟沒結婚的,自然要住不同的帳篷。甚至早前聽阿舅說,有些在節上看對眼的男女,有時甚至會在節日結束前,直接天當被、地當床私下定終身呢!
但現在看起來,山民對男女之防,還是表現的很重視。可在沐正峰看來,讓他跟那些來相親的年青人,或者話事人們一起住一個帳篷,他還真有可能睡不著。
見其它人都在忙,無奈之下的沐正峰,只能勉為其難指揮幾個女孩,幫忙切菜洗菜。趁著這個功夫,也有女孩跟沐正峰打聽服裝廠的事。
對這些出身十村八寨的女孩,沐正峰也很認真的道:“你們要想去廠子上班,到時跟阿微或阿婭說一下不就行了。只是你們剛進去,工資不會太高。”
“那有多少呢?”
“包吃住,實習期只有三百塊的保底工資。等實習期結束,你們能開始記件的話,收入肯定會更高。多的不敢說,要是訂單多的話,一個月百上千也是有的。”
“這樣嗎?那廠子以後做的衣服,真能賣出去?”
“要是賣不出去,那虧錢的也是我。如果你們想進去上班,那就要好好學。只要把技術學好了,賣衣服的事,那就是我的事。只要在工廠做事,那工資肯定會發的。”
清楚這些來本族節的女孩,其實大多都不想這麽早結婚。問題是,這些女孩都沒怎麽讀過書,到了該訂親的年齡,父母也希望她們跟來看看。
要是能找到對眼的男孩,早點嫁出去或許也能幫襯一下家裡。可要是能進服裝廠,其實她們也能幫襯一下家裡。總之,這些女孩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糾結的。
就在沐正峰,用帶來的菜,燉煮一鍋大鍋菜時。營地外突然響起的馬蹄聲,還是令正在搭帳篷的白阿熊等人側目。而馬上的人,到營地外趕忙飛身下馬。
一臉急切的道:“阿熊,白阿熊在嗎?”
“在!阿圖,怎了?”
“你外甥在嗎?對了,寨老讓我過來問,你外甥會治蛇傷嗎?沙林鎮的人來了,可有個女孩在路上,不小心被蛇咬了。這還真是要命的事啊!”
一聽有人被毒蛇咬上,白阿熊趕忙道:“你等等,我去問下我外甥。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帶治蛇傷的藥。怎麽這麽不小心呢?阿峰,阿峰!”
從有人騎馬進營地,沐正峰便感覺應該出了什麽事。聽到阿舅的呼喊,沐正峰隨即道:“阿婭,你看著火。等湯熬的差不多,就可以起鍋了。”
“好!這邊我看著,有事你先忙吧!”
等沐正峰小跑出現,白阿熊也趕忙把情況說了一下。聽到這裡的沐正峰,也沒過多猶豫道:“行!這趟過來,我剛好帶了治蛇藥。等我一下,我先去拿藥!”
“好!不過,盡量快點!”
“行!”
鑽進帳篷取出需要準備的草藥,
沐正峰又把針包給帶上。隨即走出帳篷道:“阿舅,好了!可以走了!對了,傷者在那裡?”“在寨老營地!那姑娘,是頭人的孫女,原本是過來看熱鬧的!騎馬去吧!”
各村寨的寨老,本族節期間都會住在一起,接下來祭祀儀式,也會由他們負責。沒想太多的沐正峰,挎著一個藥箱包,便翻身上馬跟請他的人飛馳離營。
跑了沒多遠,看到幾座古樸的木屋,領路的阿圖趕忙道:“沐先生,到了!”
同樣翻身下馬的沐正峰,也沒多說什麽,直接便走進木屋內。而此時木屋內,聚集了不少寨老,還有一外銀發的老者。而在地上,則躺著一個妙齡女孩。
“沐先生來了!都趕忙讓一下!”
跟其它寨老住一起的白木坤,也趕忙上前道:“阿峰,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一定盡力!讓人騰出點空間,我先看看情況再說。”
“好!小沐先生來了,一定會有辦法的,咱們還是先出去等著吧!雄頭了,他就是沐醫師的孫子。你孫女,一定會沒事的。”
“小沐先生,拜托你了!”
看著昏迷不醒的孫女,身為頭人的陸雄,多少顯得有些後悔。如果不把孫女帶來看熱鬧,也許就沒這事。可誰也沒想到,孫女只是解個小手,卻被毒蛇給咬了。
面對老人的拜托,沐正峰也很認真的道:“您老言重,我一定會盡力的。她傷到那裡?”
就在沐正峰詢問出這話時,其它寨老都陸續走出房間。做為爺爺的陸雄,也很直接的道:“她是解手的時候,被一條鐵矛頭給咬傷的!傷口在這裡!”
掀起孫女的裙裝,露面白晰肌膚的同時,白嫩臀部上兩個泛黑的牙洞,多少顯得有些扎眼。看到傷口在這個地方,沐正峰多少有些皺眉。
可他還是沒多想,隨即道:“陸老,麻煩你解下她的裙褲,把身體側過來。上面的衣服,推到腹部即可。另外問一句,她被咬多久了?”
“快半個時辰!先前還好好的,可騎馬送她來這裡,沒一會就暈了。”
“這樣嗎?那要抓緊一點了!要是毒素攻心,就麻煩了!”
“好!”
雖然覺得,解下孫女的裙褲多少有些不雅。可這個時候,那顧得上太多。在陸雄脫下孫女褲裙的同時,沐正峰也從藥箱裡,取出阿爺早年用過的針包。
特意站在臀部這邊,眼神也很乾淨的沐正峰,看到扶著孫女的陸雄,繼續道:“陸老,扶穩她,我要準備下針。等下,估計會有點疼,你一定要壓住她。”
“好!麻煩你了!”
“應該的!”
話音剛落,用酒精燈烤過針頭的沐正峰,便將第一枚銀針,非常快速扎入傷口上方的皮膚裡。仿佛一眨眼的功夫,數枚銀針就將傷口處給包圍起來。
等銀針扎好,陸雄很快看到沐正峰,取出一枚針刀,將腫脹的傷口切開。當傷口切開的瞬間,一股腥臭的黑血便流了出來。而沐正峰,很快取來棉花將其吸乾淨。
知道流出來的黑血,應該是帶有蛇毒的蛇同時,陸雄很快看到,原本處於昏迷中的孫女,卻開始哼了出來。就在她準備動時,陸雄趕忙道:“丫頭,別亂動!”
或許聽到是阿爺的聲音,女孩果然不再動彈,卻還是無力睜開眼。反觀此刻的沐正峰,看著傷口不再流血,隨即取出一雙白手套跟塑料薄膜。
態度也很認真的道:“陸老,她體內的蛇毒,應該還沒排乾淨,所以我要幫她吸出來。等下要是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請您老見諒。”
“無礙!你盡管治,我相信你!”
從先前治療的整個過程,陸雄也能看出沐正峰,是把孫女真正看成病人。而非跟其它男人或男孩一樣,看到她孫女的時候,眼神都顯得有些飄浮不定。
得到允許之下, 沐正峰一手按住女孩的腹部,一手按住女孩的大腿,將塑料薄膜附於傷口之上,而後開始用嘴從傷口內吸出同樣腥黑的血。
或許這種吸血過程,又令女孩感受到疼痛。就在清理吸出的黑血時,沐正峰又道:“按住,別讓她亂動!時間有點久,毒血都流竄到全身,要吸乾淨些才行。”
“好!丫頭,乖乖的,別亂動,阿爺在呢!”
先前還處於昏迷中的陸晴菲,感受到下身傳來的清涼,還有臀部傳來被吸血的滋味,心情多少顯得有些慌張。尤其令她羞澀的,還是聽出治傷的是個男人。
好在聽到阿爺的安撫,陸晴菲也漸漸安心了不少。至少她相信,有阿爺在身邊保護,誰也傷害不了她。之前陷入昏迷時,她以為自己這次真的死定了。
現在能蘇醒過來,說明替她治療的人,醫術還是很高明的。想看看身後替她治傷的,到底是什麽人。可做為剛成年不久的女孩,她又感覺傷的不是地方。
無奈之下,她還是選擇裝暈。過了一會,看到傷口流出的血終於變紅,沐正峰也長松一口氣道:“漫延的毒血,應該被清理的差不多,您老繼續按著她。”
“好!”
聽到毒血被吸出來,陸雄也知道孫女應該無礙了。借著這個機會,沐正峰隨即將逼毒的銀針取下,擦拭過後重新裝進針包,再將其放到藥箱內。
首次治療蛇傷,看來情況還不錯。雖然傷者傷的位置,多少讓沐正峰有些哭笑不得。可他同樣明白,做為醫者,眼中應該只有傷者,而不應該糾結對方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