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待在家乾農活,年過十五的白山虎,自然更願意跑山。雖說不能跟著阿爸,可跟著阿叔等人進山,他同樣覺得興奮。可這種興奮,在進山不久就漸漸消失。
先前跟三人匯合的沐正峰,清楚暑假這段時間進山,會更容易碰到棲息在山裡的毒蛇或毒蟲。在家便製作好的驅蛇蟲香囊,便直接遞給每人一個確保安全。
走了一個多小時山路,看著有些氣喘的白山虎,前面領路的沐正峰也笑著道:“山虎,還能堅持嗎?要知道,這裡距離野豬嶺,還有一段路要走呢!”
“能!”
不想被長輩還有沐正峰輕視的白山虎,最終還是咬牙堅持。先前還有心思,看看沿途的風景。這會的他,已經把心思都花在趕路上,也真正明白進山其實不好玩。
而事實上,一行四人此次進山,本身就不是來玩的!
聽著兩個小輩的對話,白阿火也笑著道:“虎子,現在知道進山的辛苦吧?先前我就跟你說過,進山不好玩。努力跟上,等到了野豬嶺再休息。”
“知道了,叔!”
沿著茂密叢林跟崎嶇山路,一種翻山越嶺的沐正峰等人,終於抵達野豬嶺地界。站在嶺上,沐正峰也讓眾人休息。跟兩個長輩相比,白山虎卻直接一屁股坐下。
看到這一幕,沐正峰直接道:“站著休息,別坐!要不然,等下你更走不動。”
“哦!”
那怕是同輩,可白山虎非常清楚,在這位表哥面前,他跟晚輩沒什麽區別。通過這次進山,白山虎也真正明白,他跟這位表哥相比,真心差距好大啊!
論身材體格,他絲毫不遜色沐正峰。可真跟對方交手,他怕是只有挨打的份。那怕趕山這種事,他同樣不如沐正峰。先前趕山,都是沐正峰在前面開路呢!
進山途中,沐正峰也不時采集一些草藥。其中不少草藥,白阿火等人都不認識。即便如此,沐正峰速度依然不慢。反觀他們,每次都借機休息一會。
“好了,開始下山吧!到了營地,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見三人都休息了一會,把剛挖掘的草藥放進竹簍,沐正峰又催促三人啟程下山。當一行人看到木屋,都忍不住會心一笑。看到木屋,也等於到家了。
來到木屋外的空地,沐正峰也笑著道:“終於到家了!”
“嗯!這麽久沒過來,先打開屋子透透風吧!”
“也是哦!看來現在,真沒人來這邊了。”
檢查了一下木屋,發現先前掛在門上的鎖並未被破壞。這也說明,現在根本沒人來這邊。換做早年的話,野豬嶺雖凶險,還是偶爾會有山民過來。
剛打開門鎖,看到準備進門的白山虎,站在門口的沐正峰直接道:“木屋荒廢半年,要先檢查一下。先去外面待著,做事別這樣毛糙,不然會吃虧的。”
“啊!這木屋裡,難不成還有危險?”
話音剛落,眼尖的沐正峰,直接把白山虎拉到一邊。看著從屋裡竄出的兩條毒蛇,被拉了個踉蹌的白山虎,也嚇出一身白毛汗,甚至忍不住叫了一聲。
反倒是沐正峰,瞪了一眼道:“叫毛線啊!別驚嚇到它們,不然咬你一口,看你怎辦!”
“小虎,怎麽了?”
正在平地檢查廚房的白阿火,聽到白山虎的大叫,也趕忙跑了過來。反倒是沐正峰,笑著道:“沒事!這小子,毛毛糙糙的。這木屋藏了蛇,把他嚇到了。”
順著沐正峰手指的方向,
白阿火也能看到剛剛逃竄進草叢的毒蛇。看到一臉尷尬的侄子,白阿火也訓斥道:“小虎,進山時怎麽跟你說的?” “阿叔,我知道錯了!”
對常年趕山的獵戶而言,也清楚蛇這種東西,有時也是很敏感的。如果進山時大吼大叫,也很容易招惹來麻煩。凡事冷靜,也是一名合格獵戶所應具備的心理素質。
見白山虎很老實的認錯,沐正峰卻笑著道:“阿虎,你先去找些乾草,等下我要用。”
“好!”
做為小輩,白山虎也知道這趟進山,他只有聽命行事的份。清楚他不是不知分寸,而是沒什麽經驗的沐正峰,也適時插話,讓他免去被阿叔訓斥的尷尬。
反倒是白阿火,還是生氣的道:“這小子,白瞎這麽大個了。我跟他阿爸,這麽大都進山打獵了。指望這小子接我跟大哥的班,只怕難了。”
“阿舅,他第一次進山,沒經驗也很正常。這趟把他帶來,好好教一下不就行了。只是這性子,還要好好磨一下。跑山,沒經驗可不行。”
“嗯!你有時間,也多敲打一下。這小子,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笑過之後,沐正峰走進有點霉潮味的木屋,把之前封的木窗也給打開通風。隨著風跟陽光,開始照射進木屋,原本陰暗的木屋也很快亮敞起來。
等白山虎抱著乾草過來,沐正峰從中揪了一把,再從藥簍找來一把藥草,將其捆綁起來道:“山裡濕氣重,木屋久了沒住了,要煙薰一下,那樣住著才舒服。”
“嗯!峰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聽到情緒有些低落的白山虎說出這話,沐正峰卻笑著道:“怎麽?被阿叔訓兩句,就覺得沮喪了?有時間,問問你阿爸,早年你阿爺帶他進山,他挨過多少訓?
訓你,也是讓你吸取教訓,明白進了山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這是你第一次進山,你要多看多學,不懂的地方也要問。還有就是,做事要穩重,知道嗎?”
“嗯,知道了!”
點燃做好的薰香火把,將開始冒煙的火把,沿著木屋仔細薰了一遍。 原本掛在牆角的蜘蛛網,也被火把給燃燒乾淨。等煙散之後,木屋空氣也好聞了許多。
重要的是,先前添加的藥草有驅蚊效果。眼下這個季節,山裡蚊子很毒。煙薰過後,晚上睡在木屋,也會睡的更踏實。做事時,沐正峰也會跟白山虎講解。
聽完後,白山虎也好奇的道:“峰哥,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那是因為,我跑山的次數比你多。這些本事,都是跟我阿爺學的。要是沒什麽意外,這個暑假只要天氣跟時間允許,我們應該還會來,所以你要跟著多學些東西。”
“好!只要你肯教,我一定好好學。”
雖說接下來兩年,他肯定還要去上學。可白山虎也知道,有機會跟這位表哥學東西,他還是很願意的。換別人,估計還沒機會學這些呢!
把木屋收拾乾淨,看到時間也不早,沐正峰很快道:“阿舅,先把飯悶上,我就搞幾條魚。看看等下,能搞到什麽魚當午餐。”
“好!那你去吧!”
找來之前用過的竹魚竿,重新綁上魚線的沐正峰,很快帶著白山虎來到濕地附近。怕對方無聊,沐正峰也給了他一根魚竿,讓他學著一起釣魚。
見魚線不綁浮漂,白山虎也好奇道:“這怎麽釣?”
“你先看我怎麽釣,等下跟著學就是了。”
不用浮漂就不能釣魚嗎?
將掛在魚鉤上的小蛤蟆扔進水塘,看著來回拉扯兩次,便成功釣上一條黑魚的白山虎,也覺得頗為神奇。這釣魚的方式,跟在家裡釣河魚,還真是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