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
仿佛天地都靜了下來
上官雲天,手中的劍化為粉末,隨風飄散,他怔怔的看著那把劍劃過了自己的身體。
然後
右手無感
猛然掉落
一劍,一品高手一臂,若是真的決鬥,這一劍,足夠殺了一個一品。
瞬間,終南山前落針可聞
這一刻,鄧九歌等人,仿佛愣住了
上官雲天臉色僵住了,臉上的不敢置信
鄧九歌輕歎一口氣,看著俞琳琅,喃喃道:“不差!”
“怎麽可能,你一個區區後輩,怎麽可能?”
手臂斷了,是那麽的不真實
上官雲天,不敢承認,也不願意承認,這是真的
自己可是一品十幾年啊!除了江湖上的超凡入聖的高手,誰還是自己的對手?可是
可是,被一個稱為史上武當山最年輕的掌教俞琳琅,一個一品甚至沒有三年的俞琳琅,一劍,斬斷了一隻手臂
這一切……
不會是假的吧?
那位黃袍老人,神色淡然,串緊了拳頭,胡須都有些顫動起來,因為他的心很亂,很慌,他想讓自己重新穩定下來,可是很難做到,這一劍,比之那位南宮恨的一氣化九百,也是分毫不差啊。
他要眼看自己的兒孫基業,萬世永存,像這種江湖中人,足夠將一個王朝推向末路,他自然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助自己的後代,拔出一切後患,自己本來應該是處於那種無敵的境界。
天下之大啊!方才幾個一品,放在塵世之中,那就是神。
可是,現在就剩那麽一個像神一樣的人,上官雲天
就這樣被斬掉一隻手
難不成那場謀劃,真的有成功的可能性??
鄧九歌目光平靜,道:“上官雲天,囂張跋扈之極,實在是事出意料之中,倒是俞琳琅進步很大,我如今沒有十全把握勝他”
旁邊的柳慕白道:“你們二人一人修劍,一人修道,路子本身就難分高下,拚的就是你們自個兒的才情,俞琳琅這個家夥也確實是狠,上官雲天這個家夥向來是把囂張拔扈四個字寫在臉上,卻沒曾想在這裡遇到他,俞琳琅這家夥向來是不講道理的”
“啊”
上官雲天終於反應了過來,淒厲的大叫一聲。
看著自己那節墜落的手臂摔落在地上,好似被雷劈到了靈魂一樣,面無人色,嘶吼起來,得益於一品高手的身體強大,血流很快,止住。
俞琳琅卻沒有停下來的動作,揮手收劍,一臉的漠然,左手直接抓去。
青衣,乃是讀書人的形象,或是溫文爾雅,或是君子如玉,但是這個俞琳琅自始至終,都是橫推過來的自信霸道的人
上官雲天一向霸道慣了,這次就讓你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霸道
“休想!!”上官雲天怒吼一聲
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便被那隻手,隨手一拍,好似拍飛一隻蒼蠅一樣。
劍塚的一品高手上官雲天,直接被拍飛十幾張遠。
“你,放肆啊!!!”上官雲天嘶聲叫道
衝慧小道士被驚呆了
想不到師兄竟然真的這麽厲害
俞琳琅冷冷的撇了一眼上官雲天,道:“動我的人,就算是長安城裡面的皇帝,也沒資格,我俞琳琅的人,誰敢動?”
劍塚又如何?
這一片天下,他俞琳琅的確忌憚的一些人,但絕對不包括這個狗屁的劍塚上官雲天,
不包括那個狗屁劍塚,劍比不過自己還好意思稱為劍塚。 至於這個什麽一品高手?不過是活的久一點,攢出來的所謂的一品高手吧!
一品,也要看是誰的一品境界。
只有境界,卻沒有匹配的戰力,有什麽用?想在我俞琳琅面前玩霸道,還沒有這個資格,若不是為了師弟心境,可以讓你死的乾淨一點。
面對上官雲天嘶吼著的咆哮,他連搭理都沒搭理。
俞琳琅轉身牽著衝慧小道士,漫步離開,天空中的雲圖開始消散。
上官雲天盯著,卻無能為力,一口逆血噴出去。
這一番,對於上官雲天造成的打擊,可謂是滅頂之禍。
衝慧小道士咽了口唾沫,神色有些羨慕的盯著他旁邊的俞琳琅,還無法從剛才師兄大展神威的身姿中回過神來。
直到俞琳琅牽著他的手,才一個機靈回過神來,嘖嘖羨慕道:“娘嘞,大師兄,你這才叫江湖啊!也不知道我啥時候能成為師兄,你這樣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俞琳琅看了衝慧小道士一眼,問道:“要是將山上那些老家夥教的東西記住,也不至於被打得那麽慘,記住被他打的感覺沒有,要記在心裡”
衝慧小道士臉色微紅,沒臉沒皮的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俞琳琅看著他,道:“就是要記住這種被人打的感覺,這應該是你步入江湖,第一次被人毒打”
衝慧小道士聽著就怪怪的話,一臉的赫然,嘀咕道:“什麽玩意兒的就第一次,老子又不是女人”
不過剛才看見了師兄大展神威,卻已經對俞琳琅的話沒有懷疑,不說奉若神明,也牢記於心
在終南山下,當著終南山全部道士的面,霸道的來斬了一個人的手臂,霸道的去
“俞兄請留步!”
江湖上,從來都是力量定輸贏。
身為武當掌門的俞琳琅,風華絕代,一生化劍天地間除了鄧九歌,也沒敢說誰能出其左右,又不修劍的境界,隻修劍術,隻練殺人法
“所謂何事?”俞琳琅道
“想請俞兄,殺一個人”
“殺誰?”
“南宮恨!”
“可”
……
另一邊
顧小七坐在窗口,時不時的給季雲舒,小丫頭加點菜,一邊的李碎安,吃完之後也坐在這個地方,好像是打定主意,賴定自己了。
顧小七環視一周,說道:“你們李家的望氣之術,獨步天下,不知你對仙姑道果有何看法?或者說他在哪?”
李碎安唉聲歎氣道:“那玩意兒,氣運簡直如同天宮中的燈火,人在凡間是根本看不到的,除非它能湊到我面前”
顧小七並沒有挖苦李碎安,平靜地說道:“這天下沒誰敢說一定能找得到超凡之人的道果,但是不能找到,證明你的火候沒到家”
李碎安苦笑道:“這個沒辦法呀, 天生就只有那麽一點資質”
酒樓對面的另外一棟酒樓,有一對爺孫女也說書,老人目盲,敲著竹竹板說故事,小女孩面黃肌瘦,坐在一根小板凳上,彈著小琵琶,手機有些生澀,遠遠稱不上天籟之音,卻還是有些微微動聽。說的依舊是那些江湖上的趣事兒,老人不知道說了什麽,把酒碗放在手邊,說到興起,便抬手斟酒一口。
噠噠噠!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片雜亂的腳步就響起了,對面的酒樓進了一個人,一個粗豪的漢子,手中一把長刀。
粗豪的漢子看起來骨節極為粗大,手長腳長,目光中藏著一絲霸道
顧小七都不禁多看了一眼。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剛剛還在與兄弟你說怎麽能找到仙姑道果,這不,直接就送上對門來了”
顧小七抿了一口酒杯中的酒,輕輕把酒杯放在桌上,眉頭一挑,道:“是他?”
“對,這玩意兒要是隔得遠,隔個一兩裡什麽的,我是絕對看不見的,但是隔這麽近,就像夜裡打著燈籠一樣,看不到,但是感覺的到。”
顧小七眯了眯眼睛,一命二運三風水,四功德五讀書,這修運的家夥,真是作用很大呀。氣運這個東西,按照書上說的就是世間萬物所佔的意義,仙姑道果乃來是超凡之人留下來的東西,要說是佔了多少氣運也不實在,但是質量肯定是杠杠的。
對樓那粗豪大漢子,大馬金刀的坐下一拍桌子
“來人,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