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活我接了”衝慧小道士說著大快朵頤起來,確實是餓慘了,就吃了那麽幾個烤紅薯,還是那種發芽的老紅薯,看到這一桌子菜,簡直要饞死,揍一個人換一頓好飯,也確實劃得著,反正這些人都古古怪怪的,只要貧道今天吃飽了就行
鄧九歌笑得眼睛都快眯起來:“三天之內,我們會從清江下揚州,到時候來碼頭,除了我們三之外,另外一個就是他了,如果你不知道這座城裡面莫二公子的名號,就去打聽一下,那個叫莫天行的混蛋,小七,給這位少俠十兩銀子,就算咱的報酬了”
顧小七腦子猛地一抽,一個激靈坐直了,愣愣的看著鄧九歌,旁邊的白及也是狐疑的看著鄧九歌,然後他們看著自家公子哥,像是了什麽心事一樣“劃算的”
“行”顧小七癟著嘴,很不情願的從背後的包裹中掏出十兩銀子,丟到了對面小道士的面前
衝慧小道士也一個機靈坐直了,吃吃的著就笑起來愛,將桌上的十兩銀子撿起來,拍了拍旁邊的和尚
“慧明啊,這個是咱們第一單,咱們賺錢了呀”
慧明和尚雙手合十“善”
一頓飯的時間也沒有多少,衝慧小道士吃飽喝足後,便招呼著慧明和尚離開
……
顧小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他們帶走了自己十兩銀子,讓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省下白及在書院的學費,一共有二百八十二兩五錢,而到了南城,就只剩二百一十四兩三錢,再被他們拿走十兩,就只剩下二百零四兩三錢
這時候小二走過來,看了一眼桌子,道“三兩銀子”
顧小七臉刷的一下就僵了
有些不太情願的將三兩銀子交給小二,三人便走下酒樓
……
若說這南城,最大的紈絝是誰?那所有的南城人,都會不假思索的說莫家二公子,若要詳說著莫家二公子,那可就難說啦
這莫家二公子有個成器的大哥,在江湖上混了個很響亮的名聲,有人曾說,莫家大公子如果想去爭算甲,這算甲這位可能就輪不到長安那位雲集大儒,不過這莫家大公子三年前回來,至今都未出現在世人眼中,但架不住人們敬畏他的名聲,如果得罪了這樣一個人,搞不好哪天走著走著的人就死了,甚至是死的不明不白,人家根本不需要出手,只是算計一下你,說不得把你砍死的人,還要對他感恩戴德。
這也不足以成為莫家二公子,那麽囂張的理由,主要是莫家家底殷實,到了什麽程度呢,人家那是打小了了銀子擦屁股都嫌硬,得拿金子,人家買包子都是買三屜,一屜自己嘗一口,一屜賞上給窮鬼,一屜用來打狗玩,雖說紈絝敗家,但是人家有這個資本,倒也沒有什麽強佔民女的事情,在南城這個地方,若是強搶民女,或者幹什麽壞事,讓這個莫家二公子聽到了,那一頓胖揍是跑不了的,若是沒個背景的話,打死了也沒人會問,也因為打死了幾個人,喜歡玩鷹鬥犬,加上這二公子喜歡去青樓,一次就是幾百兩,指不定幾百幾千兩銀票打賞出去了,也不知道多少青樓女子或者江湖騙子得到過他的賞錢,故此這是一個大紈絝
尋常這莫家二公子在外尋花問柳,一旦覺得膩歪了,便每隔個幾天就會去一個叫松花齋的鋪子呆上半天,有人說那是莫家大公子呆的地方,但卻讓人嗤之以鼻,哪有人能在那地方呆上三四年不出來,便說那是莫家二公子偷偷養在這兒的一個絕世美女,
不能夠見人的 鄧九歌帶著顧小七兩人來到松花齋,在門前站了半會兒,便推門進去,偏偏這時,一個俊俏年輕人衝了上來,身後還帶了幾個模樣凶狠的隨從,年輕人穿戴華貴,一身大紅配金黃,湛藍色銀絲邊紋袖,腰纏一條羊脂美玉腰帶,倒是沒有配劍,倒是松香齋旁的那些路人,都跟耗子見了貓一樣戰戰兢兢,似乎是一點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是何人?為何來這裡?”
確實一上來就很霸道的問,顧小七看了看鄧九歌,意思是,咱們要跟這家夥吵嗎。
“上來”
還沒等的到鄧公子哥發言,樓上便傳來了一道淡淡的聲音,鄧大公子哥一笑,便拾步上了二樓,年輕公子哥轉頭惡狠狠地看了一下他的那些隨從,“守好了,別讓其他人進來”便轉頭上了二樓,顧小七和白及兩眼一試,也舉步上二樓
這個叫松花齋的鋪子二樓還挺寬,桌椅凳床,樣樣俱全,除了上來的那個俊俏年輕人和鄧九歌之外,還坐著一個人,臉色微微發白,也是一身青衣,背後貼著一張畫,畫中是一個女人,看其服飾應該是一個農家子女,畫中人也並不是很清秀,有一種樸實的感覺,但又卻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特別是總感覺很溫柔,但是那種溫柔在這種身份上,顯得有些不合適,而畫下,還擺著一把劍,上面塵土已經鋪了一層
面色蒼白的男子,看著鄧九歌
“你,來幹嘛”
聲音很嘶啞,就像很久沒說過話一樣
“我來拿我的劍,順便請你出一次手”
鄧九歌顯然也沒有做客人的覺悟,尋那張凳子便大搖大擺的坐下
“讀書可讀到與天地共鳴了”
面色蒼白的男子回道:“沒有,為時尚早”
鄧九歌冷哼一聲:“莫天機,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說罷,鄧九歌目光冷色一閃,看向顧小七三人,最後把目光放在了那個俊俏年輕人身上,目光中有一絲莫名
“那你以為當今天下該行何製”
那個被鄧九歌叫做莫天機的男子,略微思索:“克己奉禮,仁愛世人”
鄧九歌再問“如何仁愛”
莫天機深深的呼吸, 道:“所謂仁愛,先是教化,首教天子,天子以教庶民,人心向善,人人愛人,便能天下大同”
鄧九歌目光閃動,道:“若教不能教呢?”
莫天機閉目道:“天下無不可教化之人”
“若是教之而不得”
莫天機有些意外的看向鄧九歌,再將目光轉向顧小七和白及,忽然的怔住了
他若有所悟的說:“原來你是為了他們的道而來,但若教而不得,斬了”
鄧九歌輕輕笑道:“就是這個道理,你讀書離與天地共鳴也差不了多久,希望能夠讓他們不虛此行,今日我來和你論道,為他們鋪路,也是拿回我的劍,順便讓你出一次手,這天下的牛鬼蛇神太多了,我師傅想好好的清掃一下這個江湖”
莫天機將沾滿塵土的那柄劍丟向鄧九歌
“論道就不用了,看得出來,他們也不差我這點道理,至於你什麽想掃掃江湖,來跟我說一聲就是了”
鄧九歌目光在一寒,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降了下來
“還沒走出來”
聲音很冷,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很不高興的事情
“對不起”
“我不想聽到,你任何形式的對不起,她值得被對得起,我們是希望你真正的釋懷,而不是背著我們所有人難過,為了一個死人,這樣值得嗎?”
“值得的”
鄧九歌有些氣了,似乎氣急敗壞的樣子
“行,你有種,輕顏都回東海了,有你後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