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鬼?!”張百業停下了,恐懼的瑟瑟發抖,連話都說不順暢。
張平眨了眨眼,幾乎瞬間就想到了什麽:估計這就是所謂的壞事做多了,心中有鬼吧。
張平一路追來,完全是因為‘火眼金睛’能夠看到‘人體發光’現象,而張百業估計是因為修行邪功的原因,身上的‘光芒’與一般人和修行者截然不同。
所以不管張百業如何更換身份,在張平眼中都如同移動的燈泡一樣明顯。
不過作為一隻足夠(優)秀的皮皮,怎麽可能說真話呢。尤其是對方那恐懼的表現,再考慮到對方是玩鬼的好手,張平幾乎瞬間就做出了決定、並回應:
“我們最近學習了一種特殊的法術,從猼訑族那裡學到的,可以看到一些普通手段無法探查到的東西。
比如你頭頂、後背位置,就有一個鬼影。雖然看不真切,卻足以指引我們看到你。”
說話間,張平帶著警察叔叔們繼續前進。
張百業後退兩步,忽然轉身,繼續狂奔。此時在地鐵的地下隧道中,四周無人,張百業將自身的能力完全展現了,如同一道輕煙向前方飛奔。
這一刻,張平終於追不上了。
不過沒關系,後面的警察叔叔們也爆發了。張百業停留的這點時間,足夠完成準備工作。就看到一個警察拿出一道符篆,直接激發。
一道淡淡的靈光閃爍,直接撲到了前面逃跑的身影身上,而後張平就看到那個狂奔的身影直接摔了一個四肢爬。
對方爬起來,卻跌跌撞撞又撲了。
“這是虛弱詛咒。”一個警察給張平解釋。
前面已經有警察上去,給這個家夥套上手銬,尤其是‘項圈’——這是專門針對修行者的。
張平沒有看向被抓住的嫌犯,而是看向剛剛激發符篆的警察。
警察聳聳肩:“這符篆必須保證目標之前,沒有第三人。不然符篆會命中最近的人。而且詛咒類型的東西,盡量少對普通人使用。
對於築基期以上的人來說,這詛咒也許只是虛弱效果。可若普通民眾有病症在身,再來一個虛弱詛咒可能致命。比如心臟病、呼吸類疾病等。所以局裡三令五申,不能對普通人使用。
而且這也是我第一次在現實中使用,激發速度有點慢。”
張平這才恍然大悟。別看影視文藝作品,各種符篆滿天飛;但現實裡,卻必須小心使用。
對築基期修真者來說,也許只是一個輔助的小法術,對普通人來說,卻有可能致命。就像此前的手槍一樣,對修真者來說都不夠撓癢癢的。
大家返回的時候,列車正在逆行、駛出隧道,整個地鐵交通系統一片混亂。
那個肩膀被飛劍刺穿的警察,已經暫時用法術止血,旁邊竟然有熱心民眾幫忙處理傷口。雖然不能治愈,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張平第一次覺得:修行世界,真不安全啊;而和平的生活,是因為背後有人在默默的負重前行。
“叫什麽名字!”有警察在問嫌犯,語氣冷漠。
張百業卻反問:“我背後真的有鬼?”
警察也被問的心頭髮毛,卻冷著臉哼聲,“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張百業也冷哼一聲,不說話。內心深處,張百業很清楚自己的結局:已經造成那麽多人死亡,社會影響極其惡劣,自己不可能活著。既然如此,一切隨緣吧。
若非現在被製住,張百業都想著自殺了。
但張平卻是眼睛一轉,冷笑一聲:“我說你倔強還有什麽意義。你背後明顯有一個鬼魂,應該是上級對你的控制吧。你還要為他們保密?
我聽說啊,你們這類邪惡組織,你們這樣的都是‘爐鼎’,等你們吸收了足夠的靈魂後,你們自己也會被丟入煉丹爐裡。”
旁邊的警察都忍不住看向張平;張百業更是打了一個哆嗦,似乎想到了某種恐怖的結果。
所以,他開口了:“張百業。”
可話音未落,旁邊忽然出現一道寒光直奔張百業。
警察冷哼,瞬間保護了張百業。然而就在同時,又有一道更快的寒光飛向張平。
這,才是重要目標。
瞬間,張平渾身汗毛倒豎。這一刻,張平看到了人群中,一張冷笑的面容;這一刻,張平看到了射向自己的寒光,似乎是一種‘針’;這一刻,張平也看到了四周警察震撼、焦急、憤怒、卻無力的表情。
張平現在修行了‘火眼金睛’,可以鎖定這樣的攻擊。然而身體和修為上,張平終究只是煉氣期、頂多算是半步築基期,根本就反應不及。
“轟……”
一切都在眨眼。
飛針刺向張平眉心。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張平面容前面陡然浮現一個青銅球。青銅球一閃而逝,飛針哢嚓一聲折斷,化作碎片飛濺。
而後張平才終於反應過來,尖叫一聲,面前浮現一層層風盾,身影閃爍、挪動,隱隱間動用了風遁術,身影越發的夢幻、難以捉摸。
隨後更多飛針落下,後面人群出現一片尖叫。現場爆發出一片難以想象的混亂。
有警察向前方追擊。但對方卻冷笑一聲:“我勸你最好找找四周,四周有四顆被陣法隱藏起來的炸彈。效果剛好可以將這個地鐵站炸上天空。
給你個提示,你左手邊承重柱下方的黑色包裹裡就有一顆。”
說話間,人已經隱藏在混亂的人群中消失了。
張平展開自己的火眼金睛,然而卻什麽都沒有看到。這個人顯然並不是‘修鬼’的,人體發光並無特殊之處,也或許對方有什麽隱藏手段,就這樣消失了。
張平面色發青,犯罪分子、尤其是團夥成員的瘋狂、狠辣,完全顛覆想象。不過張平更心驚的是:平時這些家夥都隱藏在哪裡?自己什麽時候被針對了?
警察已經衝到旁邊的柱子下,果然找到了一個黑色的旅行包,裡面果然有一個炸彈設置。
時間……僅剩兩秒!
警察怒吼一聲,忽然撲了上去。
“噗嗤……”
一聲悶響,彩帶飛舞,卻是喜慶的噴花。
幾乎同時四周傳來噴花的聲音,現場彩帶飄舞,倒是炫麗繽紛。然而所有的警察沒有一個笑得出來。
那個舍身撲向‘炸彈’的警察慢慢爬起來,一臉的後怕、還有憤怒。
四周民眾紛紛拍照、鼓掌。警察卻開始驅趕:“快點散開,這裡還不知道有什麽危險呢。”
不一會更多的警察過來,封鎖了現場。張平也在警車上看到了小夥伴們。小夥伴們都沒有危險,不過免不了鼻青臉腫。
楚依依臉上有蹭傷,看到張平後卻上來關心。
“我沒事。倒是你的臉……”
“一點擦傷,沒關系的。”
兩人執手相看。
高慧萍和劉傑經過這次危機,似乎也突破了某種底線…不對…一層窗戶紙,兩人默默對視中。
劉昊和高雲河面面相覷。一不小心就吃了一嘴的狗糧。高雲河轉頭看向旁邊默默撇嘴的女刑警譚雲香:
“譚姐,求安慰。”
“呵,誰來安慰我。”譚雲香轉身就走。
“香香!”剛剛撲向炸彈的警察跑了過來,跑到譚雲香面前,似乎也開竅了,大聲說道:“香香,做我女朋友吧。”
說著,竟然從口袋中掏出了金戒指。
譚雲香懵呆中:怎麽回事?
旁邊有民眾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忽然有人大吼:
“接受!”
“接受!”
“接受!”
…
譚雲香臉色微紅,默默抬起左手,看著男子將戒指戴到中指上。
四周民眾又歡呼起來:“抱她!”“親她……”
劉昊和高雲河對視一眼,悄悄鑽回警車後座上:這生活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