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8日下午2點
出租車穩穩地停在警局門口,司機歎了口氣將車熄火,終於結束這趟短長途之旅,點上煙看著身旁睡著的簡向時,拍了他兩下將他弄醒,
簡向時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計價器,身上的現金不足以支付車費,讓司機等著進去找人拿錢;
五分鍾後拉著林亦舒出來付錢,兩個人站在門口發著呆,簡向時讓她等一會,或許司機是去買東西了,林亦舒笑著搖搖頭,直接轉身往裡走;
“再等一會兒,你幹嘛去?”簡向時喊著她,
林亦舒雙手插袋轉過身,“你這個人情商是不是真的那麽低,人走了還看不明白嗎?”
“走了?好幾百塊錢呢,他不收錢?”
“我不知道原因,反正是走了,或許知道你是警察吧,還是你有和他說過什麽吧。”
林亦舒對著他假笑,然後回頭繼續往裡走;
簡向時再一次左右張望,確定沒有見到出租車的蹤影,有些失望地追上林亦舒,
“還沒想明白?”林亦舒見他沉默不語,
“想明白了,只是覺得他這樣挺虧的,今天等於白幹了。”
“那你明不明白我為什麽留在調查組,這裡比我原來忙多了,還有危險性。”
“因為我嗎?”
“呵呵,因為情懷和正義感,人都有恐懼和自保心裡,但總得有人站出來做些什麽。”
簡向時點著頭,“我可以鼓掌嗎?”
“少來,和你說點正經的,關於謝斌的屍檢報告。”
聽完林亦舒的話,簡向時有些頭暈,也就是說龍憲文的確想用枕頭悶死謝斌,但在這之前謝斌已經死了;
到達辦公室後楊亞茹正坐在椅子上專注地思考著,完全沒有在意到有人走進來,
簡向時走到她身後,
“啊~”
大叫一聲,嚇得楊亞茹也叫了起來,林亦舒在一旁憋著笑,
“你神經病啊,討厭。”
“想什麽呢,女福爾摩斯。”簡向時調侃著,
“早上我又審問龍憲文,當晚每個人都去上過洗手間,也就是說都有機會進入謝斌的臥室。”
“所以呢?”
“每個人都有嫌疑!”
簡向時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然後呢?”
“亦舒查到謝斌體內有安眠藥成分,我已經讓印隊長去調查每個人的病例,是否有人能配到安眠藥。”
簡向時點起煙,安眠藥...“也就是說有人在他的飲食中下了藥,促使他會獨自待在房間內休息,從而進行有計劃的殺人。”
“沒錯,下藥的人就是凶手。”
印為俊推開門見到簡向時,朝他點點頭喘了口氣,“幾個人都沒有需要配方的特殊疾病。”
楊亞茹有些失望,咬著手指又陷入思考...
林亦舒看著簡向時,“接下去呢?”
“分頭行動吧,我去找王旭、亦舒去宋芷琴那,亞茹去找周業良。”
“那我呢?”印為俊急切地問,
“印隊長,你和亞茹一組可以吧。”
印為俊自然答應,將一把車鑰匙給林亦舒後,和楊亞茹對視了眼便先行出發;
“亦舒,小心點。”簡向時說,
“放心吧,又不是什麽危險的案子。”林亦舒走到門口,“要送你去嗎?”
“不用,我打車就行。”
“能告訴我你分配人有什麽說法嗎,為什麽你去王旭那?”林亦舒提出疑問,
“因為他離這近。”說完笑笑,
“切,走了。”
簡向時等她離開後,拿起桌上幾個人的檔案和驗屍報告又看了一遍,隨後便搭乘出租車前往王旭的工作單位。
地點離這裡的確很近,一個起步費就到達,王旭來到會議室見到簡向時第一眼有些吃驚,立刻將門關上,
“你怎麽來了?”王旭慌張地坐下,
“放心,我沒說我是警察,他以為我是客戶吧。”
“你今天穿得倒是挺像客戶的,龍憲文不是承認了嘛,你還來幹嘛?”
“謝斌的屍檢報告出來了,發現有安眠藥的成分。”簡向時停下看他的反應,
“那又怎麽樣?”
“幾個人裡面只有你在醫藥公司裡上班,相對來講是最容易取得的。”
“如果有人想要殺人,區區安眠藥恐怕不是很難的事吧。”王旭站起身,“龍憲文已經認罪了,我該配合的也已經配合了,沒有事的話希望不要打擾我的生活和工作。”
“龍憲文的確認罪了,但他恐怕沒有想到,謝斌在他進房前就已經死了。”
“什麽!”
“也就是說謝斌不是他悶死的,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表明謝斌的死並非窒息,而且我也相信,你只要回憶下就會有結果,當晚你們四人輪流去上洗手間,龍憲文是不是最後去的?”
“!”王旭表情有些僵硬,不用回憶也記得, 他說得並沒有錯,“是又怎麽樣?”
“那上洗手間的順序請你告訴我,我兩個同事已經去問宋芷琴和周業良了,希望你們的回答是一致的。”簡向時點上煙,
王旭重新坐回位置上,“第一個是宋芷琴吧,接著是我,接著沒記錯應該還是芷琴,她是去了兩次,接著是周業良,最後是龍憲文,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樣。”
“那是誰下藥的呢?”
“呼...好吧,藥是我下得,只是想給他點教訓而已,沒想過要殺他。”
“是為了投資失敗的事?”
“對,我投資的錢算在他的業績上,他如願升職,投資虧了後我只是問一下,反而他很不耐煩,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還反過來斥責我不像個男人,說什麽哪有穩賺的投資。”
“投資也是過了很久了,你隔了那麽久報復他?”
“因為我知道當初那筆投資其實沒有虧,其實是大賺,所有錢都讓他中飽私囊了。”
“誰告訴你的?”
“有一次我和業良喝酒,他喝醉說漏嘴了。”
“和他同一間公司的周業良!”
“第二天等他清醒我又問他,他求我別當面質問謝斌,否則他會失去工作,謝斌是他上司,加上也是介紹他進公司的人,事情已經過了那麽久,再提也沒什麽意義,況且這幾年我的條件不錯,這點錢都能賺回來,就沒有提過了,但這口氣我咽不下,當初我媽的事,他還假惺惺地安慰。”
簡向時覺得他說得話應該是真的,“你是如何給他下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