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不查了。”簡向時毫不示弱地說,
“我有這麽說過嗎?只是你的消息不一定正確吧,倉庫的位置那麽偏僻,如果對方人多又有殺傷力武器,怎麽辦?”
“正是因為對方很危險,我們才要全員出發啊,你的邏輯我不是很懂,婷姐。”
“隊長,申請支援吧,光我們幾個人風險性太大了,對方不是普通的角色。”
“申請支援的話肯定會走漏消息,警隊肯定有他們的內奸。”
“那之前的呢,沒有告訴過別人,不照樣都進入趙裕楓的圈套,或許我們之中就有內奸。”
簡向時和謝怡婷兩個人誰也不謙讓,
“好了,別吵了,投票吧。”成培安說完看了眼全部隊員,“同意行動的舉手。”
簡向時率先舉起了手,第二個是陳允斌,呂楓,沈穎瑩先後同意了簡向時的計劃...
現在是4:4,簡向時看著甘洛傑,有些驚訝他居然沒有支持自己,難道他不想為犧牲的隊員報仇嗎?
“4比4,行動暫時得擱置了。”謝怡婷攤著手,
“對不起,我也同意行動。”成培安慢慢舉起了手,
“隊長...”
“我相信阿時,此次行動是全員參加,他不會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的,加上我也想盡快抓到趙裕楓他們,為已經犧牲的同事報仇,對不起大家了。”
成培安說完道著歉,
見到隊長都舉了手,謝怡婷陷入了沉默,成培安是她最尊敬的人,沒進入‘罪’之前就跟了他好多年,此時此刻的她也默許了這個結果,
“那就行動唄,別垂頭喪氣的,午飯吃什麽,我請客。”呂楓笑嘻嘻地說著,
“對啊,我們全組人一起行動,一起可以抓住他們的。”沈穎瑩說完拿起茶杯喝了口茉莉花茶;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打氣,全組人決定一起去吃燒烤,陸續的走出辦公室,
簡向時故意在洗手間門口等著甘洛傑,兩個人走在隊伍最後,
“前面你為什麽不舉手。”
“不是已經同意行動了。”
“這次消息是林宏志給的,都一起長大的,你難道還不相信他?”
“我沒這麽說。”
“那你是不相信我?”
甘洛傑停下腳步,“阿時,隊長已經決定行動了,我舉不舉手還重要嘛。”
“前面你舉的話馬上就能通過了。”
“抓趙裕楓對你就那麽重要嗎?那麽多案子為什麽你偏偏盯著他呢。”
“他是最大的罪犯啊。”
“正是因為最大的罪犯,或許我們對付不了你知道嗎,已經犧牲五個人,他們回不來了,你有想過他們的家人感受嘛。”
“難道不應該為他們報仇?”
“報仇...如果還有傷亡呢,你是不會衝鋒陷陣的,其他人不像我們是孤兒,他們有父母,還有的已經結婚有孩子,他們犧牲的話,家裡怎麽辦,你想過嗎?”
“那我們做警察幹嘛?危險就躲避?”
“這就是一份工作,有的人喜歡努力,有的人就是養家糊口,不要用你的思維去考慮被人的處境。”
“阿傑...你怎麽了?”
“我...”
“阿傑,阿時,你們快點跟上來啊。”呂楓轉頭喊著,
“我沒怎麽,走吧。”甘洛傑說完轉頭跟了上去,
簡向時站在原地,自己沒做錯什麽啊,
怎麽會...有這種讓人討厭的感覺呢... “阿時,阿時。”顏博豪推著發呆的簡向時,
“恩...”
簡向時眼角閃著淚光看著身旁的顏博豪,
“你沒事吧?”
“麥佐藍呢?”
“他已經被帶回拘留室了,你還好吧?”
簡向時摸出煙點上,楊亞茹開門進入筆錄室,“現在怎麽辦?”
“時間很晚了,你們回辦公室休息下吧,我出去喘口氣,天氣太悶了。”
簡向時說完獨自來到門口,天氣的確很悶熱,每一口呼吸的空氣都感覺濕濕的,麥佐藍講得話對於簡向時來說太過殘忍,他知道麥佐藍是在扭曲事實,可事實為什麽偏偏的確是自己的堅持才害得...為什麽當初要堅持呢...
無論如何悔恨都不會改變已經發生的事,發生過得事也不會在乎某個人的感受,這樣才能讓人成長吧,如果不知道後悔的滋味,永遠都不會成熟。
辦公室內楊亞茹也在隔壁房間聽到了麥佐藍所說的話,從顏博豪當前的狀態可以看得出,前面的話對他的影響很大,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發著呆,
見到楊亞茹正朝著自己走來,顏博豪迅速閉上雙眼,想逃避這場對話,
“你不會相信麥佐藍說得話吧?”
“我信不信不重要,你看阿時他自己的狀態。”
“你這麽說也就是說你也開始懷疑了,他明顯是在挑撥離間。”
“你也休息一會兒吧,我累了。”
“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之間更不能互相猜疑不信任,簡向時我認識時間不長,但他肯定不會是像他所說的那種人。”
“你既然認識時間不長,又怎麽能斷定呢。”顏博豪將椅子轉個方向,站起身走到窗邊,“我剛被調來幫忙的時候,才幾天的時間已經三位同事犧牲了,我也不想往那兒想,但似乎又出奇的符合。”
“他在偷換概念,簡向時只是在犧牲的人身上尋找線索,進行他的推理,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們是否能查下去呢,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把他從監獄裡找出來吧。”
“...”
“還有五年前的事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試問最痛苦的人是誰,是不是他坐了五年牢,每個人都說是他出賣了全組人,他出來後如果說不想尋找當年真正的犯人,你會信嗎?他報仇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死去的同事呢?”
顏博豪聽完她的話發現有些不對勁,但說不出是哪裡,
“所有人都知道簡向時出來會想翻案,尋找真正的犯人。”顏博豪問,
“這不是明擺著的,那麽大的事難道就算了?”
“申請簡向時出獄協助調查的人是呂隊,他也知道。”
“肯定啊......”楊亞茹咬住嘴唇,
“我好像聽過,呂隊的哥哥也曾經是‘罪’的成員,他也想找到真正的凶手。”
“其實大家都不好受,你看他,一個人坐在台階上,像是會不在乎他人性命的人嘛。”
順著楊亞茹指得方向看過去,燈光下的簡向時顯得格外孤寂...
不是顯得,是他一直就是如此,想到這轉身就往外走去,下樓準備將他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