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刀捅入身體之後,疼痛也許會淡忘,傷口會結痂,然後脫落,最後紅痕化作淺色,直至消失不見。
但當刀子靠近的時候,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恐懼依舊會扯著你的身體迫使你躲避。
而如果這柄刀是掌握在你手中,再由你一刀刀剜進心裡的呢?
凱一腳將卡卡西踹飛,卡卡西被強大的力量逼得撞在樹上然後掉落。
可卡卡西毫無掙扎,就那麽躺在地上。
凱走了過去,一把將卡卡西揪起,推翻在地,再騎在身上一拳一拳的揍在臉上。
卡卡西依舊無動於衷,唯有浸濕面罩的鮮血證明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若人將卡卡西帶走,扔到了木葉醫院。
等他治好之後,再由凱痛揍一頓。
當然,重要的是凱的態度。
他那如同渲染進靈魂深處的光明才是卡卡西的良藥。
良藥苦口,但要是病人不肯喝也毫無作用。
然而若人可沒征求他的意見,你要是不肯喝,我就掰開你的嘴,然後將藥液灌入你的體內。
就是這麽粗暴。
然後卡卡西的眼中終於有了些光亮。
人總不能永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如果是,就由其他人打破這個世界,強行闖入。
若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凱一定能做到。
若論忍道的堅定,對朋友的執著,若人夠強,但凱甚至超過。
他是那種明知道把朋友拽回來是讓朋友送死,也一定要將你拽回來,再攔在你身前為你擋死的人物。
也許很蠢,但很值得信任。
然而若人沒想到的是,卡卡西剛出現一點點變化,另外的家夥卻一個接一個的變成了麻煩。
宇智波明回來了,帶著寫輪眼。
他們執行任務也出事了,上忍帶著他回來,另外兩個同伴卻倒在了歸途之中。
若人再見到他時,他覺得這家夥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宇智波。
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臉上永遠帶著化不開的寒霜。
就在若人頭痛之時,日向川也出事了。
他們的小隊倒是沒有被團滅,可他的一個同伴也留在了任務之中,化作一個名字永遠刻印在冰冷的石碑上。
更關鍵的是,這個人是日向,他的族中大哥,成立小隊之後一直照顧他。
也在任務中為了保他一命才沒了生命。
當若人來到他家時,只見他開著白眼對著木樁不斷的訓練。
從他身上的汗液和手上的血跡,可見他修行了多長時間。
見到若人,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沒事,我只是痛恨現在的自己,那麽脆弱無力,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死掉,為了保護我。”
若人定定的看著他,那雙眼中飽含悲痛和哀傷,但全然無死氣。
若人才松了口氣。
然後帶土這個家夥又出事了。
他的同伴也死掉了,繪梨衣告訴他的。
那天繪梨衣見到了,拖著死狗一樣的軀體步入族地,臉上毫無生氣。
“我勸過了,可是毫無作用,若人你快點去看看吧。”
繪梨衣哀求的說道。
若人不禁捂著腦袋想要一頭撞死在自家門上。
“現在什麽情況,怎麽就這麽一件事都發生在所有人身上了。”
他不禁回想,似乎自從自己想要讓卡卡西振作開始,大家都出事了。
於是他不禁想到:“不會吧,卡卡西,難道你就是所謂的天命之子嗎,想要讓你稍微改變都能引發這麽大動蕩?”
當然若人只是開玩笑,當他來到帶土家裡的時候,只見帶土正捆著繃帶大吃大喝,一邊吃,一邊哭。
帶土奶奶慈祥的看著他,聽著他哭泣,聽著他的成長。
當若人來的時候,奶奶臉上露出笑意:“謝謝你若人,這孩子差不多已經沒事了。”
若人看著見到他之後就飛奔過來抱著自己大聲哭喊的帶土,松了口氣,卻又想把他一腳踢翻在地。
“你這家夥,不會是故意想把油漬弄到我身上的吧?”
帶土聞言立刻後退,一副怎麽就被你看穿了的表情。
若人翻了翻白眼,搶過一隻豬肘子就告別了帶土奶奶。
“原以為這個白癡會因此變成鬼怪,沒想到反而成了第一個走出來的人。是因為羈絆不夠深嗎?”
若人想到原著中這家夥看到卡卡西的手穿過野原琳的軀體之後怒開萬花筒,之後抱著琳的身體發誓的景象,覺得自己猜的沒錯。
這家夥跟小隊的人沒那麽深的羈絆,所以雖然悲傷但還沒到那個地步。
“畢竟連寫輪眼都沒開,這家夥這樣分析下來稍微有點過分啊。”
若人吐槽著走向火影辦公室。
一開始他聽到帶土等人人生軌跡發生了變化,他還松了口氣,甚至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可沒想到事情竟然鬧到這個地步。
“不會真有世界糾正帶這種東西吧?”
然後他剛剛嘟囔完,一塊玻璃從頭頂掉落,差點砸在他臉上。
若人嘴角扯了扯:“這麽神奇的嗎?”
他沒有多想,在通傳之後來到了火影辦公室。
“有什麽是嗎,若人?”猿飛日斬叼著煙疑惑的問道。
若人感慨道:“大叔,你對木葉小輩們的身心健康難道就好不在意嗎?”
猿飛日斬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麽說?”
若人乘機把最近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沒想到猿飛日斬只是砸吧著煙壺,最後才歎聲說道:“那你想怎麽樣?若人,這就是忍者啊。”
“忍者哪有不死人的呢,即使是同伴,上一秒還跟你吵架歡笑,下一秒就倒在你眼前。這種事,即使沒有心理準備,可也是他們必要的成長過程啊。”
若人認同這一點,於是他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可在這樣下去,這些家夥如果沒能走出來,或者頹廢時間太長的話,會耽誤成長時間的。”
“不,若人。”
猿飛日斬突然嚴肅的說道:“即使他們有很大潛力,可如果沒能走出來,也只能說明他們就這個程度。”
“我知道你的意思,大叔。”
若人說道:“但總得有人引導他們走出來,或者是前輩,或者是同伴。”
“哦?”
聽到這句話,猿飛日斬饒有趣味的問道:“那你有什麽建議嗎?”
“宇智波明那家夥已經只剩一個,而日向川的小隊也損失一人,不如讓宇智波明加入日向川那個小隊。有著川的存在,想來明也能重新建立羈絆。”
緣分日斬點點頭,表明他同意若人的建議,可卻又沉默良久,最終才說道:“可你知道,日向川那個小隊,原本就有一個宇智波了嗎?”
若人才知道他到底在猶豫什麽,輕笑著說道:“那又怎樣,如果出現了問題,不是只能說明三代目大人你的掌控力不夠了嗎?”
猿飛日斬聞言,笑了笑,而後說道:“那麽卡卡西呢,你準備怎麽辦。那個孩子,可沒那麽容易。雖然邁特凱那個孩子似乎有點作用,可總體來說還是沒有什麽作用。”
“我早就想好辦法了,以那個家夥的笑容和他們的存在,想來應該有用。”
“哦,是嗎?”
猿飛日斬看著若人,明明還是個孩子,面對他卻依舊那麽從容自信。
於是半年後,當邊境換防的時候,一個人受到詔令被召喚了回來。
猿飛日斬看著眼前的男人,尤其是那個溫暖的笑容,輕輕點頭,問道:“那個術怎麽樣了?”
“稟告火影大人,已經完全掌握,最近正在嘗試開發。”
猿飛日斬更加滿意了:“不錯!”
他將一份調令遞給男人說道:“這次的任務,是打算讓你擔任這幾個孩子的指導上忍。尤其是卡卡西那個孩子,希望你能給他一些幫助。他不能在頹廢下去了。”
“明白了,我會盡最大可能,給與他重塑的。”
三天后,帶土罵罵咧咧的來到林中。
這裡是新的隊伍的聚集地,半年來他一直想要加入其它小隊,可都被否掉。
最終他只能作為一人幫村子裡除草找貓做這些任務補貼家用。
而今,他終於有了新的小隊。為了給新的同伴留下好印象,甚至提早來到此處。
“帶土,是你嗎?”
正在他抱著緊張和期待準備來一次震撼所有人的介紹時,一個他朝思暮想的聲音讓他眼神一亮。
“琳?!”
他朝前看去,果然一個溫柔的女孩正笑著向他招手。
“所以說,我的新同伴是你嗎,啊哈哈哈。”
帶土開心極了,笑完後,卻又疑惑的問道:“不過,你不是去木葉醫院了嗎, 被選入了醫療班。”
“是啊,不過聽說有些小隊一直缺人,所以火影辦公室將我這樣進入醫院不久的人都送出來了呢。”
“是嗎是嗎。”帶土很開心,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又不爽起來了。
“真是的,另外兩個人在幹嘛,尤其是帶隊的老師,怎麽還遲到了呢。”
讓他更加不爽的事情發生了,在他說完話之後,一個白色掃把頭帶著一張喪臉出現了。
“是你們啊。”
卡卡西朝他們點了點頭,就不在說話。
可帶土卻跳了起來:“你這家夥怎麽會出現在這裡,這裡可是我們小隊的集合地!難道?!”
任由帶土難以接受甚至開口大罵,卡卡西都沒有任何反應。
野原琳無奈的拉住帶土,將他和卡卡西分開在兩邊:“好了好了,今後我們也許就是同伴了,不要吵了。”
“是呢。”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出現,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男人正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他們。
“同伴之間吵架很正常,但是要是太激烈可就不對了。”
他看了眼三人,一個小姑娘帶著笑容有些拘謹的禮貌問好。
一個男孩正噘著嘴上下審視他,似乎正準備抱怨。
還有一個只是看了他一眼,毫無反應,死氣沉沉。
“我是你們今後的帶隊上忍,名為波風水門,那麽,從今往後,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