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侍衛向馬車中問去。
“放開吧,一個酒鬼也不能奈何。”馬車中人說道。
江二公子走向前去,見馬車與侍衛都陌生面孔且身穿紅衣加上今日是江家大小姐的喜事。他多半猜到這些人是迎親的隊伍。
“馬車中是何人,還請下車說話。”江二公子站在馬車與眾人前說道。
“馬車中的是鍾家二公子鍾曉,江二公子剛才多有冒犯。不知醉酒之人竟是江家之人。多有得罪。”帶頭侍衛說道。
江二公子轉頭看向那個背對自己的“江家人”,說道:“你轉過來,我看是哪個江家人在平江府前被別人欺負了。”
江秋夜迷迷糊糊的轉過頭來,看到眼前的二公子瞬間清醒了起來,他雙腳打抖生怕被二公子腰間的金色長劍一劍殺死。
“是,是我。二公子。”江秋夜低頭不敢直視二公子,手中的酒壺也藏到了身後。剛才囂張的氣焰瞬間被二公子的到來撲滅。
江二公子上來就是一腳,“是你這個小癟三,還敢說自己是江家人。我看你是活夠了。來人啊,給我打。話畢,跟隨二公子身後的隨從便向前對著江秋夜就是拳腳相加,好不痛快。
“此時拉攏鍾家二公子真是個好機會,江秋夜啊江秋夜你來的可太及時了。”江二公子心想。
在平江城內,人人都知江家大公子江塵是天之驕子從小便異於常人,現今二十出頭便已突破六重天而且詩文也是名冠絕頂的,是家主繼承人的不二人選。同時也知道江家二公子雖善謀略,但心狠歹毒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可偏偏這斯對自己大哥又是十分佩服因為大哥的原因收斂了不少。
可面對江秋夜,不管二公子怎麽欺負。大公子都是不聞不問漠不關心的狀態。
“停手!”府前出現一老者,大聲呵斥道。
是胡管家,胡管家剛從堂中出來準備來府前迎接鍾家二公子。恰巧遇到這一幕。
二公子的隨從們便散開了,只見江秋夜鼻青臉腫嘴角還有微微血跡。
“胡管家,這畜生剛才對鍾二公子多有冒犯。我正叫下人好好管教他呢,有什麽不對的嗎?”江家二公子顯然有些生氣。
“當然沒什麽不對的,只是今日是大小姐的喜事。鍾二公子又貴為姑爺,江二公子是想在大小姐大婚當日在平江府前打死江姓之人還是想讓鍾二公子看我們江家的笑話啊?”胡管家笑道。
“我可沒要把他打死,我——。”江二公子語塞隨即對著江秋夜說道“還不快滾。”
“去把秋夜帶回我房間療養。”胡管家吩咐下人說道。
“慢著,他在這麽重要的日子裡衝撞鍾二公子。我要帶他去父親那裡問罪。看父親如何將他處置。”江二公子不服氣的說道
“江二公子這是連我這個老頭子的面子也不給了嗎?”胡老顯然對江山這種行為有些不屑。
胡管家當然知道江山在打什麽主意,對於飽經世事的胡管家來講這就是小孩子的把戲。
“當然不是,山兒自小就被父親教導要謙卑。自然不敢衝撞胡老。”江山雖然嘴上這麽講,但打心眼裡除了自己大哥江塵和父親江傑他就沒把誰放在眼裡過。
“他犯了錯,我只是帶他去父親面前承認錯誤罷了。這有什麽錯嘛,男子漢大丈夫有錯就要認。”江山說道。
此時的江秋夜被下人扶了起來,但周圍下人聽到江山的話便松開了雙手。江秋夜此時勉強站立,
牙齒咬破了嘴皮。面對這個江二公子,江秋夜對他恨之入骨。這一兩年裡,江山欺負他羞辱他。但面對整個江家這種江南龐然大物,就算是平康皇帝想動江家都得三思,江秋夜也是心裡憤恨不敢表現出來。 此時江秋夜嘴上的血跡流到下頜說道:“我跟你去,大不了一死。”
看到胡管家想說話,江秋夜直接笑著對胡管家說;“沒事的,我命硬。”
“這——,哎。。。”胡管家歎氣道。
“鍾二公子快下車吧,老爺和鍾家主都在等你呢。”胡管家對著馬車說道。
鍾二公子聽到此話便下走下車來。順便看了一眼眼前那衣衫上全是腳印嘴角和嘴下留著血跡的江秋夜眼中透露著一絲憐憫與佩服。
鍾二公子臉色蒼白口中不停咳嗽,手中有一白色繡花手帕花上有一鴛鴦栩栩如生。“叨嘮胡管家了,我這就去隨胡管家進府拜見江家主。”
堂內江傑與鍾離正在有說有笑。
“家主,鍾二公子來了。”胡管家言。
“快請進,來人啊上座。”話畢兩個下人便將座位抬上堂前。
江家家主見鍾二公子臉色蒼白,下盤無力。便開口道“鍾二公子現今中毒如此之深,如若再遲醫治恐怕性命堪憂啊。”
“這不正好將小兒托付給江家,希望江家聖手江藥能讓小兒恢復如初嘛。”鍾離此時看到自己兒子臉色如此不僅有些心疼。
“二公子既然入了江家的門,江家自然會好生醫治。藥師也曾說此病全天下除他無人能解,離兄莫要太過擔心。待今日大婚過後就會給令郎醫治。”
“父親,我回來了。今天狩得野豬三只花鹿五隻。我已經命下人去廚房做了,算是給大姐慶祝。“說話的便是江山。
“好,山兒。這麽短的時間收獲頗多啊。不錯。”江傑說道。
“父親,方才在府門口我看到江秋夜衝撞鍾二公子。鍾二公子是我們江家的貴客,這麽重要的日子竟被衝撞,我便帶他進堂交給父親發落。”江山笑著說。
聽到自己的病兒子被衝撞了,鍾離也坐不住了。
說道:“誰衝撞了我兒子,曉兒沒事吧。”
“我沒事,爹。咳——咳——。”此時鍾二公子開口道。
“把江秋夜帶上來!”江山說道。
“你可知罪?”江傑道。
“家主,我可能犯了錯。但不知何罪之有。”江秋夜心如死灰,他知道今日堂內任何一個叫他死他都活不成,與其卑微的死去還不如真正站起來和江家人講一次話。
“父親,秋夜肯定不是故意的。父親——。”此時江家三小姐趕到堂內,勢必要救江秋夜。
“這裡沒你女孩家家的事,三妹先去迎接來賓。別在這裡瞎摻和。”江山看到江婷來了顯得有些不耐煩。
江傑對自己三女兒是十分寵愛的,便開口問鍾離“離兄,你看這該如何?”
“拖出去,斬了。”鍾離淡淡說道。
短短的五個字,就否定了江秋夜的一生。江秋夜此時視死如歸,想要站起反抗。
就在此時,鍾二公子開口了。
“放了他吧,爹。也說不上衝撞。只是醉酒剛好撞見了而已,在這麽好的日子裡就別殺人了。多晦氣呀,傳出去還說我們鍾家心胸狹隘。於江家而言在江家大喜的日子殺一個江姓之人未免也太有損江家名聲了吧。對吧,叔父。咳——”
“既然當事人開口了,此事作罷。來人呀,把江秋夜拉去柴房,打上五鞭。”江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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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柴房傳來一陣聲“啊——啊——。”
“好了,打完了。趕緊收拾一下,咱哥兩個喝酒去。今天江大小姐的喜事不知道府裡準備了什麽好酒好菜,真是期待。”其中一個下人說道。
“等晚上才是真正的好,整個平江城都會真正熱鬧起來嘞。”另一個下人看向江秋夜答到。
“這孩子也怪可憐的,要不是父母刺殺家主。這孩子也不至於這樣,他父母也是怪了明明是江家人何必害家主呢。”
“哎呀,別說了別說了。你管他怎樣呢。喝酒喝酒。 ”其中一個人不耐煩的說道。
“呵,呵呵呵呵呵——。”江秋夜躺在柴房中放聲大笑起來。
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拖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走向胡管家房內。熟練的打開胡管家的房門,拿起桌上的藥便往自己身上撒了起來。
“啊——————。“隨即一生江秋夜便癱軟在地上。
這藥是胡管家從江藥那裡取的,當初取這藥也是取給江秋夜用的。畢竟在平江城或者說在整個江南都沒有幾個人能夠傷到胡管家。
這藥撒在傷口上,不出一晌。傷口疼痛便會少上很多。江家人外出也經常攜帶此藥。
夜幕降臨,江家與鍾家就要在此夜聯姻。這是震驚整個江南的,江湖上無數人前來道賀。
“沒想到,王家也派人來了。”江山一手搭著江塵說道。
“王家算什麽?你看遠處那穿官服的。”江塵對著江山的耳邊說道。
“這莫非是。。。”
“嗯,平康皇帝身旁的老太監。一個快突破絕境的大內高手。”
“絕境!!!!——————————”江山驚訝的說道。
“聽聞是快突破,具體有沒有沒人知道。只知道這個老太監早年就是九重天。”江塵說道。
“早年?多早?”
“戰亂時候,二十年前。”江塵說道。
“這————————。”江山嚇到了,看到遠處的老太監不免後背發涼。
遠處山頂,江秋夜拖著疲憊的身體站在山頂。看著熱鬧的平江城,仿佛一切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