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逍遙派’掌門人,你作為‘逍遙派’弟子,見到掌門,還不下跪?”薑葫確認出那人身份,當即喝道。
“你……你說什麽?”那人語氣驚愕,嗓音聽來嫵媚動聽,輕柔婉轉。
“我師父無崖子,臨終前已將‘逍遙派’掌門之位傳給了這位薑公子,自今而後,‘逍遙派’弟子皆須奉薑公子號令,違者逐出門牆,散去‘逍遙派’武功。”蘇星河道。
“他……他死了?”那人道:“我不信。”
“你把燈打開,我給你看個寶貝,由不得你不信。”薑葫道。
那人並不轉身,依舊正對著薑葫,暗暗提防他突然襲擊,雙掌朝熄滅的蠟燭、油燈隔空一拍,以變化為極陽屬性的“北冥真氣”引燃燭心、燈油,蠟燭、油燈皆盡亮起。
房中恢復光明,薑葫終於見到李秋水其人。
只見她一身白衫若雪,身形苗條婀娜,臉上蒙著塊白綢,瞧不見真容,整個人給人一種朦朧隱約之感,甚為飄渺。
【李秋水】
【境界:練氣二層】
“你瞧這是什麽寶貝?”薑葫左手一伸,將手指上戴著的“逍遙派”掌門指環現了出來。
李秋水身子顫抖,失聲道:“掌門七寶指環!你……你從哪裡得來的?”
蘇星河道:“自然是我師父親手交給他的,見到‘逍遙派’掌門,還不跪下?”
李秋水冷笑道:“我可不信,多半……多半是你們暗害了他,從他身上偷了這七寶指環。”
蘇星河怒道:“暗害?你以為我是你這種不知廉恥人的麽?呵呵,當年和丁春秋這個白眼狼勾結,將我師父打下懸崖的賤人是誰?李秋水,你不服掌門人的管教,意圖背叛本門,是不是?”
李秋水本來意態嫻雅,這時被蘇星河一連四問,句句說到不堪處,臉上登時變色,喝道:“住口!小兔崽子,你就是這麽跟你師叔說話的嗎?”語氣中大有急躁之意。
她看上去猶似青年美婦,那蘇星河卻垂垂老矣,單看面貌足可當她爺爺,此刻她卻喊蘇星河“小兔崽子”,仿佛長輩呵斥後生,場景著實詭異。
蘇星河冷笑道:“你也配做我師叔?從你背叛我師父的那天起,你就永遠不是我師叔了!怎麽,惱羞成怒了?呵呵,敢做卻不敢讓人說,可笑可笑!”
突然間白光閃動,“砰”地一聲,蘇星河身子飛起,摔了出去。
薑葫早料到這李秋水十有**不會服他這個“逍遙派掌門人”,一直在暗暗提防著她,本欲出手去護蘇星河,那李秋水卻同時向他拍出了一道“白虹掌力”,不得已,隻好先出掌護住自己。
蘇星河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個不得了的大人物,這時卻被李秋水一掌震飛,重傷倒地,連她使的什麽招式、用的什麽手法都沒看清。
薑葫還未來得及運勁,李秋水那道“白虹掌力”已然襲來,隻好倉促硬接,雖說他內力本勝過那李秋水一籌,但一時隻用出了六七成,退了三步,方卸去後勁。
他心下不由得暗驚:“我本以為吸收了無崖子的功力,便能輕易勝過這李秋水,沒想到她倒比我想象的還要強一些,看來要拿下她,還得頗下些功夫。”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李秋水本是逍遙三老中武功最弱的,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一直未曾落下武功的修煉,並且二人暗暗較著勁,都不敢懈怠,進步明顯,無崖子卻苦苦靠著功力吊命,唯有靜修內力的一點進益,如若逍遙三老重新再排武功,恐怕無崖子要屈居最末了。
李秋水第一掌被薑葫化解後,
接著出掌,掌勢連綿不絕,真氣猶如浪濤,一浪接著一浪,後勁越來越強,且曲直如意,遊走不定,不時繞過薑葫身畔,從側面、背後向他攻去。這“白虹掌力”防不勝防,薑葫忙運轉“小無相功”,施展“鬥轉星移”,身周浮現出淡青色的薄霧狀真氣,將李秋水施放的“白虹掌力”一一反彈回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下李秋水反倒被自己打出的“白虹掌力”籠罩,忙施展“凌波微步”,以巧妙身法避開,但見白影閃爍,輕風動裾,當真猶如臨塵謫仙。
“好小子,你這內力,分明是‘小無相功’, 沒想到他竟舍得將這門神功傳你,這可是我教他的!”李秋水恨恨道,幾個起落,已掠到薑葫近前,袖中突然伸出一柄長不逾尺的匕首,似是水晶所製,朝著薑葫面門刺來。
昔年他們逍遙三老的師父逍遙子,本是分別傳他們三人北冥神功、小無相功、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一人只會其中一門,但後來無崖子和李秋水相通,互相交換了武功,是以李秋水還以為是無崖子傳的薑葫“小無相功”。
李秋水手中匕首刺來,附帶尖銳罡氣,竟刺破了薑葫身周“鬥轉星移”形成的薄霧,薑葫忙運勁於掌,雙掌一合,借助“岱宗如何”的運算,準確無誤地夾住了李秋水刺來的匕首,正是一招“空手接白刃”。
李秋水隻覺手中匕首仿佛被鐵水焊住,一寸也捅不進去,抽也抽不出半分,左手當即使一招“寒袖拂穴”,衣袖輕拂薑葫上半數處要穴。
薑葫忙撒手,旋即施展“凌波微步”,瞬間繞到李秋水身後,以“小無相功”催動“六脈神劍”,六道劍氣齊出,朝著李秋水激射而去。
李秋水亦施展“凌波微步”,將六道劍氣一一躲開,心知薑葫這隔空激射出的劍氣威力甚強,忙貼身上前,到他面前與他搏鬥。
幾番激鬥,薑葫發現自己內力終勝過她一籌,自不懼與其貼身近戰。
他精通諸多武學,大有大鬥,小有小打,此時與李秋水貼身搏鬥,使得便都是些擒拿手和短打武功,以少林絕技為主,在與李秋水凶險的貼身廝殺中,遊刃有余,激鬥到數十回合後,已然漸佔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