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嶽師兄,你竟然勾結‘金蛇郎君’這等歪門邪道之徒,就不怕毀了華山派百年的清譽?!”封不平喝道。
“我沒有,你別胡說。”嶽不群最是看重清白聲名,當即攜寧中則手,遠離薑葫,欲去解眾弟子被封的穴道,卻被封不平等人攔住。
這時,陸大有已奔上廳來,氣喘籲籲道:“師……師父,二師兄要殺我,這……這位金蛇郎君把我救了,然後把紫霞秘笈拿走了!”
嶽不群一聽,心下甚為不解,不明白這位“金蛇郎君”是什麽意思,到底是敵是友。
薑葫並不言語,轉身便走。
“殺我師弟,哪裡走?!”鍾鎮懷著仇恨追來。
薑葫驟然回身,以手釋放出一叢“黑血神針”。
此刻嶽不群並未與人廝殺,應能注意到他,為了保險起見,他並未利用“暴雨梨花針”這一機括類暗器,畢竟,嶽不群曾見到他使用此機括類暗器擊殺余滄海。
鍾鎮忙斜掠閃避,奈何“黑血神針”著實多而密集,他身上仍舊有兩處中了針,其中有一針正中胸膛,另一針則傷的是腿。
“黑血神針!”眾人這時都看清了薑葫所使暗器,心中皆是一震。
鍾鎮臉如死灰,心知四肢中針,尚且可以斷肢求生,胸膛中針,卻是無力回天了。
其余眾人見這位“金蛇郎君”懷有“黑血神針”,都不敢再追,任由他溜了。
薑葫溜出來後,見後面無人追他,又奔了段路,旋即揭下面具,換回原來的衣著,繞一大圈到華山派後山,再自後堂奔去廳上。
一到廳上,發現嶽不群、寧中則夫婦與封不平三人又鬥了起來。
封不平三人原本已敗於嶽不群、寧中則夫婦手下,打他們不過,但此刻嶽不群、寧中則都已受了些傷,且體力漸漸不支,封不平三人隻消再耗上一會兒,恐怕華山派真要就此易主。
薑葫當即拔劍上前,殺向封不平三人。
他左手施展“岱宗如何”掐指運算,右手持長劍倏忽刺出,一連五劍,每一劍的劍招皆蒼然有古意,正是泰山派的“五大夫劍”。
泰山有松極古,相傳為秦時所封之“五大夫松”,虯枝斜出,蒼翠相掩。
玉磬子、玉音子的師伯祖曾由此而悟出一套劍法來,便稱之為“五大夫劍”。
這套劍法招數古樸,內藏奇變,泰山現有劍法,並不及石壁上的原劍法高明。
他這五劍中隻一劍攻的是封不平,剩下四劍皆往三人中武功較弱的成不憂、從不棄身上招呼。
成不憂、從不棄本就被嶽不群的紫霞神功壓製得有些氣悶,氣息不穩,這下薑葫的“五大夫劍”驟然刺來,倆人全然守禦不住。
只聽“嗤嗤”兩聲,倆人身上已各中一劍,好在都是刺在臂上,並非要害之處。
薑葫卻不給他們喘息之機,“岱宗如何”已運算好倆人的所有破綻,當即長劍展開,唰唰兩劍刺出。
“啊、啊!”
成不憂、從不棄二人接連慘叫倒地,再也沒能起來,屍體的咽喉上皆有一處血洞。
薑葫下手絲毫沒有容情,他起初還想著要不要把這劍宗的三人收服,壯大華山派的力量,以更好地對抗嵩山派,完成主線任務,但後來轉念一想,這三人既然已倒戈向嵩山派,那便沒必要留他們性命了,有第一次倒戈,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倒戈……
封不平眼見自己這邊頃刻間已只剩下自己一人,
頓時萌生退意,欲待抽身離開。 薑葫卻不放他,縱身掠至廳堂門口,堵住去路。
封不平施展自己自創的絕技“狂風快劍”,朝薑葫攻殺而去,想要將之逼退。
只見他劍勢中發出隱隱風聲,劍招一劍快似一劍,所激起的風聲也越來越強,劍鋒上所發出的一股勁氣漸漸擴展。
廳上眾人漸感寒氣逼人,臉上、手上被疾風刮得隱隱生疼,圍在封不平、薑葫身周的圈子漸漸擴大,竟有數丈方圓。
這套“狂風快劍”,是封不平在深山隱居十五年而創製出來的得意劍法,不但招數精奇,而且劍上氣勢凌厲,並非徒以劍招取勝。
薑葫隻覺自己似是百丈洪濤中的一葉小舟,狂風怒號,駭浪如山,一個又一個的滔天白浪向小舟撲去,小舟隨波上下,最後被波濤所吞沒。
他不敢掉以輕心,為求穩,忙左手施展“岱宗如何”運算狂風快劍中的破綻, 右手持劍施展以守禦為長的恆山劍法。
他這樣做,自是為了以恆山劍法守禦,拖延到“岱宗如何”運算出狂風快劍的破綻。
然而,那狂風快劍攻勢終究過於凌厲,薑葫的恆山劍法縱使已至爐火純青,也依舊抵受不住,眼見便要如百丈洪濤中的一葉小舟一般,被狂風快劍掀翻。
薑葫索性放棄守禦,圍魏救趙,以攻代防,當即施展衡山派失傳已久的絕技“衡山五神劍”,迎著封不平的狂風快劍攻殺而去。
他心之所至,“泉鳴芙蓉”、“鶴翔紫蓋”、“石廩書聲”、“天柱雲氣”、“雁回祝融”五招接連使出,一招包一路,在一招之中,包含了一路劍法中數十招的精要,數十招中的精奧之處,又融會簡化而入一招,著實精妙至極。
以攻代防,果真起到了效果,憑借“衡山五神劍”的凌厲攻勢,逼得封不平時常撤招回防,薑葫反而能支撐得更久。
這時,嶽不群即將越過封不平狂風快劍勁氣,前來相助薑葫,封不平心中著急,接連搶攻,招式中反而現出了要命的破綻,使得薑葫的“岱宗如何”提前運算出了結果。
薑葫既運算出結果,當即挺劍刺出,青光閃動,一劍正中封不平眉心,刺穿了他的頭顱,封不平登時斃命,手中長劍“當”地一聲掉在地上。
薑葫抽回長劍,劍上血如露珠。
他對劍一吹,露珠般的血悉數被吹落下去。
至此,來華山逼嶽不群讓位的七人,皆死在了華山,屍體橫陳於廳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