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崖來,日頭高懸天際,照上一座漢白玉的巨大牌樓,牌樓上四個金色大字“澤被蒼生”,在這日光的照耀下散發著耀眼的金光,令人肅然起敬。
任我行心下暗暗冷笑:“澤被蒼生,哼!”
任盈盈朗聲道:“小的們擒得叛徒‘向右使’,奉教主之命,前來進謁。”
不多時,右首石屋出來四人,皆身著紫袍,為首那人道:“恭喜三位立了大功,你們是哪個堂的?”
任盈盈道:“小的們是青龍堂堂主賈長老麾下。”
那人點了點頭,道:“哦,賈長老他人呢,怎麽沒來?”
向問天哈哈大笑,道:“賈布這個狗東西,被老子宰了!”
任盈盈踹了向問天一腳,喝道:“狗叛徒,閉嘴!”又對那人道:“賈長老力戰殉難,已報答了教主他老人家的大恩!”
那人道:“嗯,節哀,到時教主定會安排你們三人在青龍堂中擔任要職。”
任盈盈拱手躬身,道:“若蒙教主聖恩,賞賜個一官半職,絕忘不了老兄的好處。”言下之意,自是將來得了提拔後,要行賄感謝他們。
那人眉開眼笑,道:“很好,趕緊去見教主吧,他老人家早就想宰了向問天這叛徒了,隻一直沒有好的名頭,貿然殺了,怕寒了老部屬們的心,如今倒好,這向問天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了,該殺!”
說著,“呸”地一下在向問天臉上吐了口吐沫,這才領路。
眾人穿過一條筆直的石板大路,進得大門,步入後廳,那人道:“在這裡等著。”說罷,先行離開了。
薑葫四人等了良久,始終未見那位“楊總管”出來。
直到任我行在心裡問候完了這位“楊總管”的祖宗十八代後,四人才終於聽到腳步聲響。
那腳步聲聽來虛浮得很,想來這人應該無甚內功。
“咳咳。”兩聲輕咳,屏風後轉出一人。
薑葫定睛瞧去,只見這人三十不到的年紀,穿一件棗紅色緞面皮袍,身形魁梧,滿臉虯髯,形貌極為雄健威武。
這人道:“你們三人擒拿了本教叛徒向問天,教主他老人家很是歡喜。”聲音低沉,甚是悅耳動聽。
任盈盈躬身道:“這都是仰仗教主他老人家的洪福,以及楊總管的運籌帷幄,屬下不過奉命行事而已。”
楊蓮亭點了點頭,神色甚為滿意,道:“很好,你們三人為本教立了大功,教主他老人家定然會重賞你們,把叛徒向問天留下,這就下去休息吧,辛苦了。”
任盈盈微微一怔,道:“屬下為本教盡忠,不求什麽重賞,只希望能見教主金面一次!”
楊蓮亭搖了搖頭,道:“教主他老人家日理萬機,恐怕沒空見你。”
任盈盈自袖中摸出一塊瞧著極為珍貴的翡翠美玉,躬身走上前去,遞給楊蓮亭,道:“這是屬下差人購自東籲王朝的翡翠美玉,特意拿來孝敬總管您,隻盼總管您讓我見一見教主他老人家金面。”
楊蓮亭笑納此玉,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麽客氣?多謝了。”又低聲道:“兄弟,我定給教主他老人家美言幾句,勸他升你為青龍堂堂主,你那兩個兄弟給你做副手,嗯,你們先在這裡等著,待教主他老人家有空,再叫你們進去。”
任盈盈連連道:“是、是!多謝總管和教主聖恩。”旋即躬身退下。
楊蓮亭轉身進內去了。
過了良久,一名紫衫侍者出來,
朗聲道:“文成武德、仁義英明教主有令,著三位帶同叛徒向問天覲見。” 任盈盈道:“多謝教主恩典,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隨那紫衫侍者進內,薑葫、任我行押著向問天跟在後面。
眾人經過持戟武士、帶刀武士、持矛武士擺的唬人陣勢,穿過厚厚的帷幕,終於進了大殿。
大殿縱深有三百來尺,彼端高設一座,上面坐著位長須老者。
熟悉原著劇情的薑葫知道,這位“東方教主”是個假的,傀儡而已,真的那位,現在大概正在某處繡花。
言念及此,薑葫立時出手,飛身而上,呼吸之間已掠至那位“東方教主”身前,出指疾點他膻中穴,將他製住。
“日月神教罪人,東方不敗,已為我所製,恭請任教主重回教中執掌大權!”薑葫朗聲道。
任我行立時反應過來,原來這“東方不敗”竟是個假貨,上前抓住楊蓮亭,哈哈大笑,道:“諸教眾聽令,自今日起,日月神教重歸我手, 不聽我令者,我斷他四肢,教他做個廢人!”
說罷,“喀、喀、喀、喀”四下,捏斷了楊蓮亭的四肢。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際,殿上教眾們見薑葫和任我行武功如此之高,頃刻間製住了“東方教主”和楊總管,隻好屈服於他們威懾之下。
任我行朗聲道:“你們嚴守上下黑木崖的通路,任何人不得上崖下崖。”
教眾們齊聲答應。
薑葫、任我行、向問天、任盈盈四人將楊蓮亭、假東方不敗拉到一旁,任我行低聲喝問他們道:“東方不敗呢?你若不說,老夫定教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被東方不敗囚禁於西湖地牢十二年,除練功之外,便一心想著脫困之後,如何折磨東方不敗,哪知殺到黑木崖來,竟不見東方不敗蹤跡,心中一片冰涼。
楊蓮亭冷笑道:“東方教主武功天下第一,你們上趕著去送死,真再好也沒有了,好,我這就帶著你們去見他!”
任我行一聽東方不敗尚在人世,心中一喜,將楊蓮亭、假東方不敗提著,道:“指路!”
隨後,楊蓮亭、假東方不敗與任我行在前,薑葫、向問天、任盈盈跟隨其後,往東方不敗的居處而去。
一行人走到成德殿,經過一道長廊、一座花園,來到一間石屋,推開一道活的石門,石門後還有鐵門,楊蓮亭自拿出鑰匙給他們開了。
之後眾人進入地道,在昏暗的地道中穿行了好一會兒,終於豁然開朗。
從地道中出來,置身處竟是一個極為精致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