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來人究竟是誰?”李婷問。
其他同門亦有相同的疑問。
“不知道。”吳良索性躺下,靠在樹上,閉目不聞。
李婷不滿,踢吳良一腳,“起來,說個明白。”
“明天趕路,有話明天再說。”吳良敷衍了事,李婷抱劍蹲在吳良身旁,“吳良,你說咱們一路是有驚無險呢,還是十死九生呢?”
“咱們五人報團,能傷咱們的已極少。李婷,你安心就是。”吳良平淡回道。
李婷托腮思考吳良話的真假,奈何見識淺薄,半信半疑,狠狠瞪閉目的吳良一眼,起身朝火堆走去,蹲下來挑弄火堆。
秦惠蘭無心睡眠,抱雙膝,望著火焰愣神,“李婷,我真羨慕你們。”
“啥?哦,羨慕我跟吳良幹嘛?”李婷心裡甜甜的,一手托腮,瞥吳良,又看向秦惠蘭,故作無事地挑弄火堆。
“如果我活著回滄海院,我要回信,告知那傻瓜該記掛的是誰。”秦惠蘭歷經生死,想來那傻瓜愣頭青,明白自己生死關頭記掛的是誰,心裡有些甜甜的,嘴角上揚。
“你就是想戀愛了。”李婷不懷好意地取笑道,歡喜湊近秦惠蘭,推了推她,八卦道:“惠蘭,你暗戀的男子究竟長的怎樣?”
“他挺不錯的,就是呆頭呆腦的不開竅。”秦惠蘭得意挑眉,有些埋怨對方不懂主動。
“那他叫什麽?可別叫李二。”李婷壞笑道,
“魏志。”秦惠蘭大方回答。
“魏志...”李婷沉吟,追問道:“那他對你什麽心思?”
秦惠蘭搖頭。
秦惠蘭轉而扭頭望向守夜的趙蓮跟掘土埋屍的明州璨,看向李婷,羞赧非常,壓低聲音問:“如何知曉男的對女的有沒有心思?”
“這個啊...”李婷故意提高音量,弄的秦惠蘭羞紅了臉,嬌羞推李婷,“你壞,我不問你了。”挪得遠些,捂著眼睛不看李婷嘲笑的臉。
李婷笑著湊近,“惠蘭,要知道男的心思,關鍵在他看你時的眼神。若是望情人的眸子,那便對你有心思。”
秦惠蘭轉動靈動美眸,回憶往日的場景,羞地臉紅。
“呆瓜,都不知道主動些。”秦惠蘭咬著嘴唇,暗暗埋怨道。
“李婷,你主動倒貼吳良的?”秦惠蘭問。
“哪有!”李婷心虛地掃眼吳良,“我跟吳良不打不相識,我本不對他動心思,都是吳良故意撩撥人家的。”話到最後竟如蚊蠅般低不可聞了。李婷已含羞捂住臉,整個埋進膝蓋裡。
“吳良如何撩撥你的?說說嘛!”秦惠蘭推李婷,催道。
“哎呀,我告訴你就是。我跟吳良打過兩場架,你也知道我李婷刁蠻任性的,鐵定不會放過他。有時故意找茬,吳良扭我不過,就給我降伏了。自然,他先撩撥人家的,人家心思單純,就答應他了。”
“哦,是這樣啊。”秦惠蘭垂目思考,抱拳謝道:“多謝李婷姑娘。”
“你可別對外說啊。”李婷吩咐道。
“我知道的,你放心。”秦惠蘭保證道。
片刻,二人話歇。
“惠蘭,你知道方壺島麽?”李婷問。
秦惠蘭搖頭,“不清楚。”
“哦。”李婷應聲,重又凝望火焰。
明州璨大步走來,一屁股坐下,抽出長劍,用粗布細細擦拭,彈劍和歌,道:“世人不知我,唯劍知曉我意。我問劍兮,可平世間?”
李婷、秦惠蘭皆笑。
“明州璨,咱們都知道你的劍術。待挑戰魏國劍魂歸來,你的名自然大大有名。”李婷笑道。
“就是,何必問前程?問過本心,當下行動,不問名與利。”秦惠蘭笑道。
“魏信陵君時門客彈劍和歌,歎無人了解他。我明州璨彈劍和歌,歎無人知曉我。欲替師父傳名,卻苦無機會。如今挑戰魏國劍魂,不知前途幾何,故而彈劍問天。”明州璨解釋道,又指背彈劍,自唱自和起來。
李婷、秦惠蘭微笑抿嘴,伴著明州璨的和歌側身躺下,沉沉入眠。
吳良淺眠,靜等一夜,天方白,領隊騎馬朝魏境奔馳。
“咱們行動快些,趕在他人攔截前潛入魏境。”吳良在馬上喊道。
“好。”四人回答。
“駕!”
馬踏如雷響,奔馳甚疾。
五人一路晝行夜歇,未入魏地,已遭七八波夜襲,換條山路前行,卻碰上前面山崖絕路。
“怎麽辦?”李婷望眼山崖甚深,忙退回,對吳良道。
吳良舉目觀察,見崖壁陡峭,普通人無可攀爬,回道:“大家爬崖的本事如何?”
“你讓我們爬崖?”李婷難以置信。
“不爬崖,回去遭圍?”吳良反問。
“爬崖就爬崖。”趙蓮爽快答應,擼起袖子就要試探。
明州璨伏身觀察,點頭躍躍欲試道:“以前跟隨老師學過爬崖的本事,千丈崖我倒沒試過。嘿嘿,就當刷新紀錄了。”跟著趙蓮探的路爬崖。
吳良對李婷叮囑道:“手把實,腳踏穩,不要怕,我會照顧好你的。”
“哦,不過我沒爬過崖。我擔心...”李婷擔憂道,瞥眼崖壁,緊捂心口,嚇得不行。
秦惠蘭深吸一口氣,“李婷,我排你前面爬崖,你看我的吧。”
李婷努力穩住心神,朝秦惠蘭點頭,手不住抖動,緊張害怕的不行。
吳良摟住李婷,滿眼的柔情蜜意,李婷羞得推開吳良,整理錦衣,偷瞟秦惠蘭一眼,“你幹什麽?有人在,你輕浮。”
秦惠蘭側身,抿嘴偷笑。
“李婷,你不怕爬崖了?”吳良笑著問。
李婷垂目望崖底,卻不怎麽害怕,拍胸脯保證道:“我不會拖大家後腿的。”
吳良道聲好,伏身抓住堅石,下腳探凸起的石塊。
“李婷,你注意踏穩,別急躁。”吳良不放心,再次囑咐李婷道。
“嗯,你放心吧。”李婷回道。
“李婷,我先下。”秦惠蘭張開手,又握拳,揉揉手腕,做著爬崖前的準備,順著吳良探的路伏身爬崖。
李婷深吸口氣,在秦惠蘭後爬崖。
五人斜斜往下爬,明州璨腳未踏穩,直接沿著崖壁墜落。
“明州璨!”趙蓮大聲喊道,伸手抓去,卻夠不到。
“明州璨!”吳良更加救不及,關心甚重。
明州璨抽出腰帶,卷住崖壁上的松樹,借著力道蕩著秋千,沒心沒肺地朝上面的四人招手。
“我沒事!”
“明州璨,不是說你爬崖高手的麽?怎麽剛爬便失水準?”李婷朝明州璨喊道,聲音在山谷中傳蕩,久久回轉。
“意外,嘿嘿。”明州璨撓頭傻笑,抓住腰帶往上爬。
“大家都小心點。”吳良叮囑道,踏穩石塊,穩步向下爬動。
“嘿嘿,我要先落地了。”明州璨騎在松樹枝乾上,自言自語,小跑著沿著樹乾,一溜煙來到崖壁,抓住凸起的石塊,探出腳踏穩,快速下爬。
“明州璨,慢些!”吳良提醒道。
“沒事的,我爬習慣了的。嘿嘿!”
“算了,不出意外就行。”吳良對自己道,抬頭望去,見秦惠蘭的笑臉,卻是對明州璨的傻樣露出笑。
“明州璨,傻人有傻福。”吳良安慰自己,低頭望去,探出的腳距離凸石三寸距離,可即使這樣,怎麽也夠不到。舉目觀察,周圍無可踏的石塊,猶豫著如何走。
“吳良,怎麽不爬了?”秦惠蘭問。
“尋不到可踏的石塊。”吳良坦誠,嘴角露出笑意,“我可以墜崖呀。”說完便松開手向下墜落。
“啊?”秦惠蘭未聽明白,見吳良直墜,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吳良!”李婷朝墜崖的吳良喊道,聲嘶力竭,眼淚已擠出眼眶。
吳良抓住松樹枝,朝李婷擺手,“我沒事!”
李婷任由眼淚落下,朝吳良喊道:“你個壞蛋,嚇死我了。”
“李婷,我也墜崖玩。”秦惠蘭朝李婷一笑, 松開手直墜,卻是在墜落途中翻個舒服的身姿,長發隨風飄散,兩腳腳尖落在樹乾上,腳跟穩穩地貼住。
“就你們會玩麽?我也要玩。”李婷學著秦惠蘭的姿勢翻身,卻沒考慮距離問題,快到松樹時方害怕得要命,“吳良,救命!”
吳良疾步踩踏樹乾朝李婷處奔去,環臂抱住松樹枝乾,抽出腰帶卷住李婷的細腰,手臂嘩啦一聲,吳良忍痛不敢松手。
李婷朝上面望去,見吳良痛苦的臉,心下愧疚,“吳良,你堅持一下,我馬上爬上來。”李婷抓住腰帶,向上爬,盡量動作輕些,照顧吳良。
李婷探腿搭在松樹上,伸臂抱住松樹,對吳良歉意道:“第一次跳崖,有些大意了。吳良,你手臂沒事吧?”
吳良爬起,扭頭掃眼左臂,“沒事,許是擦傷些皮。”
“沒事就好,等下去我再替你瞧瞧。”李婷溫柔中帶著幾分歉意。
“好了,你沒事就好。”吳良掃眼身旁壞笑的秦惠蘭,對李婷道:“快些爬崖,你想在松樹上過夜?”
“哦。”李婷回道,朝秦惠蘭吐舌,催道:“你就知道偷聽情話,快爬崖。”
秦惠蘭抿嘴微笑,轉身朝崖壁走,順著明州璨探出的路爬。
“我先下去,你小心些。”吳良交代,跟上秦惠蘭。
李婷跟上,沿著吳良的腳步。
趙蓮見吳良等三人墜崖挺好玩的,亦玩墜崖的遊戲。在墜崖時耍個大大的翻身動作,趙蓮向下望時,
“哎,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