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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劍書道》第13章 罰書《儒家》
  打坐一夜,積累的元氣盡數教那玉吸納乾淨,吳良隻盼養熟了日後好有些用處。整理好衣衫,推門而出,前往文科院準備參加儒學課程。

  路遇李婷,吳良本能地想要避開,奈何昨夜把柄落在李婷手上,朝李婷拱手,抬步便走。李婷跟著,笑臉陰險惡毒,“昨日的課業我太困未書,麻煩吳良你了。”說完歡快地快步朝文科院步行,吳良聽聞李婷輕柔歡喜的哼唱小曲,不禁大為頭疼。

  課程文科儒學

  吳良本已準備好課業,李婷拿捏把柄,吳良不得已以李婷的筆跡重又寫一篇迥然不同的文章《何為孝》。時間緊迫,吳良奮筆疾書,卻是草書,速度大為加快,半盞茶功夫已寫完。李婷睜大眼,分明不識吳良所寫為何。

  李薇樂剛踏上門檻,李婷已接過文章平鋪桌上,安穩端坐如閨中貴族,一派從容自信。

  待課業呈上,李薇樂掃眼,見李婷手中書就的草書,伸出手來命李婷當場讀來。李婷大窘,瞪視吳良一眼,端端正正地站在眾同窗面前,字正腔圓地一字一頓讀來。

  吳良暗自好笑,想來經此一節,李婷不定要免了吳良的苦差事。

  “綱常禮節首重孝道。為人子女衣食寢居皆出自父母,習教倫理規矩,做人謹守孝道,不失本分。孝之一字由來已久,古來孝子方謙、董書齊、吾嚴庭皆孝子之中的楷模。真孝子,常問候,早晚有之。長者患疾,合衣伺候,喂藥問候,憂愁斷腸,日夜不敢稍殆。父母沒,守三年,結廬而居,素齋戒葷。有肉食,念爹娘,不敢稍嘗。秋冬日寒,暖床鋪,備薪炭。人成才,聘婚娶,早日延續祖祠。孝之一字,書不盡,道不完。古有之,今有之,未來有之。所謂儒學,孟子重孝義,孝乃本分事,無孝不足以為人。禽獸尚存孝,人焉能不孝?”

  李婷念罷,頓時滿堂喝彩。

  “嗯。《孝道》一書,留在院內的榜上,教院內子弟熟讀。”李薇樂淡淡點頭,揮手示意李婷落座。

  李婷衝吳良挑眉斜眸,意氣風發。

  吳良眼神示意“恭喜,文采不錯”,李婷還以“那是自然”的得意神色。

  李薇樂講孝道,無人不敢稍稍松懈神經,講《黃泉相見》的秦王政,講《母喪,吳起不歸家,孟子憤而遣離》,後來吳起果然演一出《殺妻求將》,管中窺豹,大罵狼子禽獸也。

  大談無孝不足立,無孝不足信,不孝不成材的教訓。

  待下課,李婷將那草書鋪在外院,眾人圍著那草書觀摩,李婷得意非常,尋吳良一同前往參加醫理科。

  “吳良,怎麽樣?我李婷很棒吧。”李婷自誇道,眉宇間神采奕奕,兀自歡快地踮腳尖,哼小曲,負手於後。

  “李姑娘胸中藏文章,隨口即來,吳良佩服佩服。”吳良作揖拱手,翩翩公子模樣。

  李婷顧自得意在前,吳良並肩而行。

  第三日科程藥理

  李婷、吳良剛踏足醫理院門檻,便見同窗們端端莊莊地穩坐桌前。二人掃一眼,見老爺椅上躺著一名病患,那病患老者模樣,枯瘦如柴,胡須灰白,氣息若有若無,眼見就要斷氣。

  二人忙尋回位子坐下,猜測裘春回院長要考較弟子來著。

  吳良裘春回檢查完弟子的課業,命諸人觀摩患者,寫下病因病理,醫治之方。

  眾人循著望聞問切,掰開老者眼皮,一一瞧過,落座便寫。

  李婷偷偷湊近,立時遭到裘春回嚴厲的目光,

忙重新端坐,提筆,撓頭,不知病患為何。索性胡亂寫來,無外乎精氣衰竭,氣脈不暢,多補血益氣,溫養身體之類。  李婷暗自得意,提筆落就,得意間余光瞥眼身旁吳良的答案,自顧高興,洋洋得意。

  嚴厲的話語在場中傳出,卻是幾名弟子所寫不堪,弄得裘春回不樂,隨口罵來,舉戒尺便打。

  李婷瞟眼,暗自驚心,攤開手心,聽那戒尺聲響,感覺手心有遭戒尺擊打的痛疼。

  裘春回來至吳良桌前,拾起吳良的答案,重又放下,尋至李婷,掃視一眼,冷冷的道:“手心。”李婷緩緩交出手心,教裘春回狠狠打三下。待裘春回巡視下一倒霉蛋時,李婷搓著手心,見吳良的答案與自己的出入甚大,目光落在一處,暗自懷疑吳良是否書錯。

  但是裘春回放過吳良,吳良的答案就算不十分貼切,那自然八九不離十。李婷揣摩,又望向那病患,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的一寸地方也沒落下,就是沒瞧見那病患究竟有沒有習得龜息之法。

  “吳良!”

  裘春回打完弟子的手心,忽的喝一聲“吳良”,弄得凝望病患出神的李婷茫茫然不知所措。

  “讀來你的答案!”裘春回暴喝道。

  “是!”吳良起身,“老者氣息內斂,明裡有氣無力,實則龜息之法。而老者古稀之年,體內精氣化為神,以致呈現衰竭之狀。而老者神態安詳柔和,無病無患,同窗先入為主,自然以為院長考較,以致不查。”

  最後一句明顯替同窗解釋,裘春回滿意點頭,對書院眾人喝道:“讀醫理讀傻了?若是這般,出去不得丟老夫的臉!”

  “讀傻了”三字自然連帶李婷也罵了,場中唯有玉面公子薛禮和吳良二人端坐,神色如常。李婷不滿地嘴一扁,心裡腹誹是少不了的。

  “下課!明日辨識藥物藥丸,若是再不濟,哼哼哼!”裘春回恨鐵不成鋼,甩袖大步離開。

  眾人神色尷尬,見裘春回離開,松口氣,忙出醫理院,趕著去參加別的科目。

  劍術科

  吳良、李婷碰上秦惠蘭,吳良尷尬,微一作揖,等秦惠蘭先行,才跟在後面。李婷壞笑,步入劍道院,戴秋白見人到齊,揮手間,龐白提劍來到,朝面前的眾人拱手,未及眾人還禮,已疾步搶上,抽劍襲擊吳良。

  吳良忙疾步後退,龐白的劍花已襲來,籠罩吳良周身,此時李婷已奔來救援,一劍擋下龐白的劍。其余人反應迅速,皆抽劍攻向龐白。

  吳良使風火劍訣,一道烈火朝龐白撲去。李婷雙劍,威力大增。五人劍術根底扎實,實力不差,卻奈何不得單手單劍的龐白。

  一道劍花,實力墊底的齊襄袖口嘩啦一聲,破開寸余長的裂口。齊襄不在意,奮力攻擊。吳良見五人鬥一人,皆各自為戰,混亂中差點攻到自己人,遂喝道:“分方位、上下盤攻擊要害。”

  五人陣勢陡變,分立五個方位,吳良攻擊正面,李婷攻擊背後,趙蓮、齊襄、秦惠蘭攻擊側面。五人手中劍緊緊捕捉龐白,不教龐白突圍,牢牢鎖在陣中。

  龐白奮力施展,劍花晃得四人眼花,擊落齊襄、趙蓮、秦惠蘭手中劍,缺漏掉背後的李婷,教李婷一劍格開,一劍抵在龐白肩頭。而同時吳良的劍也搭在龐白脖頸處。

  龐白敗退而回,李婷面露微笑,吳良朝李婷淡淡點頭。五人重又站成一排,聆聽劍道院長教誨。

  “初次合力布陣應敵,尚需指點。”戴秋白點評道,隨即面色一冷,“你們自詡豪門子弟,不屑攻敵人下盤。若是生死關頭,你們的驕傲可不會救你性命。”

  五人拱手:“謝老師教誨。”

  “你們五人正好布五方陣,同出同歸,互為援助。劍閣內有《五方五行劍陣》,課後自取,五人配合演練,明日我要見成果。”

  “是!”

  自劍道院出來,吳良、李婷尚有問策、琴藝、數科,別過其余三人,快步朝問策院行去。

  問策院

  剛落座,明師理、方秦便來,寒暄幾句,卻是稱讚李婷那篇《孝道》。李婷罕見地綻開笑臉,連忙謙虛作揖。吳良會錯意,以為要尋自己論天下大勢,弄得一陣窘迫。

  今日問策院長陳義先另開新篇,將《吳楚閃電戰》。那一戰,打得楚軍心喪膽寒,吳國以騎兵突入楚國腹地,如入無人之境,如柄鋒利的尖刀直插楚國心臟,使得楚國險些亡國。

  待陳義先講完,留下作業,舒心大步離開。

  琴藝院長劉文雅有事,放假幾日。吳良、李婷二人留出時間研讀《佔卜》,以免錢文金刁難懲罰。

  今日數科,注定不是那麽容易混過去的。錢文金今日考較雖是佔卜,卻弄出數根長短不一的乾草,就那麽隨便一撒,教弟子來看。根據那些乾草的長短位置來算,便是今日課題。

  不出意料,滿堂又是哀鴻遍野。

  “《長短算術》抄錄二十遍。”錢文金大手一揮,教眾人散了。那一句怎麽聽怎麽隨意,當吳良、李婷尋到《長短算術》典籍時,恨不得罵娘,整整有三萬多字,如何一夜抄錄二十遍。

  書院內傳來一陣長籲短歎,十分應景。

  上過兩日課,吳良、李婷皆知曉六科院長的脾性。李薇樂勤懇儒學,交代作業不定。醫理院長裘春回最為嚴格,志在培養醫家聖手,其人心善。劍術院長戴秋白劍術高超,培養弟子因材施教。問策院長陳義先熱衷分析歷代名家策略,但凡講到新篇非得留作業不可。琴藝院長劉文雅嫻靜淡漠,不如何管教弟子。數科院長最是古靈精怪,錢文金每堂課都在出難題,待弟子吃完虧,笑呵呵或冷淡布置抄寫的課業。

  二人分析一通,深覺醫理、劍術、數科三科最需全力以赴。

  數科錢文金不好敷衍,二人不得已奔去書院抄書。

  當趙蓮,齊襄,秦惠蘭三人在月色下演練五方五行劍陣時,吳良、李婷卻給定在書院中奮筆抄錄那《長短算術》,玉面公子薛禮算術過關,一副悠閑模樣悄然合書離開。其余同窗恨得牙癢,又不得不動手抄那抄不完的《長短算術》。

  至天微明,李婷忙揉搓酸脹的手腕,大發牢騷道:“終於抄完,錢老叟不是人!”眾同窗紛紛附和,埋怨連連。

  “走,劍術課業未完成,趕緊尋趙蓮他們。”

  秦惠蘭急匆匆尋來,遞上《五方五行劍陣》,便急匆匆回了。李婷坐在木蘭上,隨手翻開,見五方五行劍陣總要,念於吳良聽。

  “五方合圍,水土襲掩,火林困扼,西金盾壁。蓮瓣圍蕊,殺機叢生。謹守門戶,我逸敵勞。我進敵退,敵退我進。強扼困之,追之擊之。”

  吳良記在心裡,李婷翻完《五方五行劍陣》,識得劍招及配合應對之法,頓覺困意,打著哈欠慵懶地將《五方五行劍陣》甩給吳良,揉著困眼朝女子廂房走去,“睡個回籠覺去!”

  吳良接過,認真翻閱,牢牢記在心裡,合上劍陣功法,提劍練來。待演練一遍劍陣,望眼天色,見晨色熹微,吳良靠在柱上,躺在走廊中的木欄上抱臂淺睡。

  “誰?”吳良忽的輕喝一聲,卻是因聽聞沉穩的腳步聲正朝自己行來,睜眼見是醫理課上的那名“患病”老者。那老者氣度大變,從容嫻靜,頗有道家仙人風范,與初次見到的那股大地靜謐蕭瑟之感大相迥異。

  吳良作揖,老者捋須微笑,目光在吳良丹田處注視一眼,隨即望向吳良的面容,短短幾息時間已看出吳良的根骨。

  “新收女徒的根骨不算上佳,見你一面,頗覺遺憾。”老者話語卻未有遺憾之意,反而更添笑容。

  “佳麗天資聰穎,勝我百倍。先生...”吳良剛要替宋佳麗解釋,老者抬手打斷吳良的話,“老夫教你些呼吸吐納之法,也算...”老者止住話頭,轉而將呼吸吐納之法吐出,留待吳良細細琢磨,轉身飄然離去。

  吳良目送長者離開,重又躺在木欄上,按照老者教導的呼吸吐納之法,氣息漸緩漸柔。

  庭院中腳步聲參雜,急急趕路,見吳良閉目抱劍依靠柱欄上睡覺,不覺多奇怪,畢竟練劍瘋子大抵如此,見怪不怪。

  謝蘭駐足片刻,徐步離開,懷裡抱著《縱橫捭闔》。

  吳良睜眼,朝文科院走。李婷歡快奔來,輕拍吳良肩膀,微笑:“怎麽在月下睡覺,不回寢室睡?”

  “李姑娘,你天資好,我需要實在演練劍陣,不然拖累他人,我不願為之。”吳良留話,快步朝前行去。

  坐在文科院,李婷坐在吳良旁邊,手肘抵住桌面,手心托腮,右手提筆,在竹簡上畫畫,卻是一隻豬頭,忽的噗哧一聲笑,瞥眼吳良,吳良察覺李婷不善的目光,瞥見那隻豬頭,不理會李婷的小嗜好,目光直視,等候儒士李薇樂。

  李婷在那隻豬頭旁書上姓名,儼然吳良二字,瞧著那兩字愣自發笑,卻是無聲的笑。吳良見李薇樂踏入門檻,忙敲擊桌面,李婷尚未醒來,李薇樂掃眼,朝李婷行來。吳良忙作揖,喚道:“李院長好,學生有問題!”

  李婷自幻想中醒來,忙落筆,抓住畫作,搓成團,目光對上李薇樂,急著低下腦袋。李薇樂冷道:“交出來!老夫的課敢有人胡思亂想!”李婷求救似的望向吳良,吳良拱手:“義妹胡鬧,吳良願代為受罰。”

  李薇樂冷眸掃視之下, 李婷低頭不動,吳良作揖,全場落針可聞。

  “道家子弟出《天衍論》,兵家子弟出《兵道天下》,縱橫家子弟出《論捭闔》,商賈世家白天心著《通物論》,老夫命你書《儒家》,以作懲罰。”李薇樂轉身離開,吳良落座,不看李婷,李婷抬頭見李薇樂已離開,大吐一口氣,攤開那團竹簡,壓平後折疊好,收入懷裡。

  薛禮安心翻書,似未聽聞。

  “李姑娘,你我遠些,不要教人說長道短的。”吳良看向李婷,輕聲道。

  “哼,這就怕了?”李婷白一眼吳良,滿不在意。

  “我要翻書尋材料,不然《儒家》不好完成。”吳良望著桌上一疊的《論語》《大學》《孟子》《荀子》等儒家著作,認真翻書,一一熟記在胸。

  李婷抿嘴,亦翻書來看。

  吳良收集材料,打好腹稿。卻未確定最終的文章骨架,畢竟要與其他科目的子弟的文章相較,吳良深感任重。

  至下課,薛禮遞來書好的文章,“區區文字,願吳良兄你參考。畢竟跟其他科目的子弟較量,文科院不好不全力以赴。”薛禮悠然離開,吳良打開來看,幾息時間已看遍。李婷湊近來看,吳良重又折疊好,收入懷裡。李婷面現不滿,在吳良離開後急忙跟上。

  “吳良,你是我跟班,怎麽搶在我前面?”李婷追上來,喝道。

  院中眾人紛紛望來,吳良轉身,無視射來的目光:“李姑娘,你胡鬧完沒?”李婷注意到自己的話音高了些,余光掃視下,忙疾步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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