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不到了石頭,楊真隻好放棄,但在這一刻,他又想起了石頭出現自己眉心的種種可能性。
早在穿越之前他的脖頸就掛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石頭。
那本是老爸和老媽的定情信物,楊真出生後,石頭自然而然的就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幾年老媽總是催著他把石頭送出去,沒想到石頭沒送出去,卻把自己帶到了一個新世界,成了逃離父母嘮叨,逃離失敗人生的“罪魁禍首”。
更讓楊真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老爸老媽的定情性物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到了自己的識海,又被自己無意中激活,傳了自己一式斬天拔刀術。
只可惜他不能在深入,不然非得好好研究研究。
“嘿,小子……”楊真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時候,有位黃捕喚了他一聲。
驀然間楊真一個激靈,回到了現實,感覺手腳有點發麻,也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態,手腳不麻才怪了。
他忙調整姿勢,端立站好,這才小心的打量周圍一眼。
古波已經被製服,耷拉著腦袋,不知死活,而控制他的黃捕是個中年男子,面相威武。
一旁的另一位黃捕生的眉清目秀,皮膚白皙,楊真一眼便看出,這家夥是女扮男裝啊!
似乎古時女子地位並不高,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麽自己所在的大乾帝國也是如此嗎?
好像並非如此,楊真的記憶中,他們青城縣就有一位女捕快,並且地位只在劉捕頭之下。
“今天表現不錯,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中年男子忽然問。
楊真忙恭敬的回道:“屬下姓楊名真,見過兩位黃捕大人。”
神機院供職的捕快有嚴格的等級劃分,分為天地玄黃四級。
黃捕等級最低,但即便是神機院等級最低的黃捕,地位也要高出大乾其它衙門的捕快許多,他們不受衙門約束,只聽從神機院的指揮。
“楊真?這名字好聽,”女黃捕笑著說,“我是神機院下位黃捕李朝陽。”
楊真一愣,若不是自己看出她是女扮男裝,聽了她的名字以及那一身打扮,還真會以為這家夥就是個男兒身。
“我姓趙,單名一個宇字,很高興遇到你這麽一個小家夥。”中年男子也做了自我介紹。
恍惚間楊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神機院的捕快向來高高在上,今日怎麽突然都變得這麽平易近人了?
當初趙宇和李朝陽來到青城縣的時候,是劉大成和楊真前去迎接的。
兩位黃捕當時的態度可謂冷漠之極,劉捕頭自我介紹完之後,他們就直接切入主題,了解起古波的具體情況了,至於他們姓甚名誰絲毫未提及。
劉大成和楊真還是從縣老爺口裡得知,兩名黃捕中,為首的姓趙,跟隨的那個姓李。
那麽現在,古波被抓,二人忽然就變得客氣起來,楊真一下子反倒有點不能適應了。
哎呀……楊真發愣間,山頭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楊真、趙宇、李朝陽本能的回頭望去,只見有道人影從山頭滾了下來。
仔細一看,那可不是青城縣捕頭劉大成嗎?
瞬間三人一臉的愕然。
眼看著劉大成滾了個大跟頭後,才單手一撐,強行彈起身子,而後他腳下連點,幾個起落間就到了三人近前,由此可見這家夥手底下還是有兩下子的。
只是怎麽栽倒滾了個跟頭就不得而知了,此時的他一身泥巴,
低著頭滿臉的窘迫啊! “對不起,對不起,早上不知道吃錯了什麽,到了這裡肚子鬧騰的不行,剛才隻拉的我腿腳發軟,不小心腳下又滑了下,讓兩位大人見笑了。”
楊真聞言隻想拍手叫好,這話說的賊他媽絕啊,輕而易舉的就將自己的危機化解了。
剛才劉大成那一個跟頭絕對是故意的,甚至楊真懷疑,他一直就趴在山頭上窺探呢!
“啊,天,古波……抓,抓住了?”劉大成道歉過後抬起頭,這才看到耷拉著腦袋的古波,瞬間表情誇張的道。
楊真瞧得瞠目結舌,要是劉大成活在現代社會去演戲,妥妥的影帝料啊!
“兩位大人,你們,你們沒事吧?”劉大成繼續著他一個人的精彩表演。
趙宇挑眉看了眼劉大成,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他眼神裡滿是鄙視和不屑。
李朝陽倒是個直性子,冷哼一聲道:“口蜜腹劍,讓你這樣的人做捕頭,實在是百姓之禍,難怪一年多來拿古波一點辦法也沒有。”
劉大成登時臉綠,張了張口卻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讓楊真頂在前線,你是故意的吧?”李朝陽問。
“啊,那不是啊,屬下真的是吃錯了東西……”
“得了吧,”李朝陽打斷了劉大成的辯解,懶得再去計較,轉而道:“今天要不是楊真極力阻攔,恐怕古波早已逃進山林,總算你們青城縣還有一個像樣的。”
楊真忙道:“李大人過譽了,那是屬下職責所在而已。”
“過譽?”李朝陽聳肩笑道:“一點也不過譽,好吧?”
“你那一刀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就只看到了一道刀光,在什麽也沒看清,如此厲害的刀法反正我是施展不出來的。”
呃……楊真忙撓頭,那一刀他也心虛啊!
要再施展一次,真不一定會有剛才的威勢,剛才生死攸關,一定程度上逼迫出了他的自身潛力,他當時也只有一個念頭,一刀製勝,不成功便成仁。
“的確,你那一刀很不一般,今日古波被抓,主要功勞在你。”趙宇朗聲道。
劉大成啞然,狐疑的看了眼楊真,這小子有那麽厲害?
自己為什麽一點也不知情?剛才他的表現非常驚豔嗎?
咳咳……古波雖然得到了及時的包扎,但傷勢嚴重,這會又被雨水一淋,情況不容樂觀。
李朝陽眉頭微微一凝,道:“今天真不是個好天氣,咱們還是先押古波回縣衙去吧!”
古波本是躲在城外的一個小村莊裡,眾人大清早的就從縣城出發布局,此時楊真估摸著應該過了中午十二點,肚子也都餓了,是得趕快回去吃個飽餐。
他們這裡五人,但眼下只有三匹馬,趙宇大家風范,直接提了古波和自己同乘一騎。
李朝陽就不用說了,剩下楊真和劉大成,他們二人來時怕留下過多痕跡,引起古波警惕,所以並未騎馬,這時也只能牽過古波的馬共乘。
路上在劉大成的再三追問下,楊真簡單的將發生這裡的事情說了。
劉大成聽後隻覺不可思議,道:“古波的手臂真是被你砍掉的?”
楊真道:“瞎貓撞著了死耗子,僥幸而已吧,古波一來沒把我放在眼裡,二來和兩位黃捕拚鬥過,已是強弩之末,如此才讓我有機可乘。”
“說得對,要不然憑你那點本事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你這算是撿了個大便宜喲!”
聽得出劉大成言語之中滿是嫉妒之情,趙宇已經挑明這次楊真功勞最大,那麽就沒他劉大成什麽事了,他心裡自然而然的不痛快呀!
不過楊真的心理更不痛快,你聽劉大成說的那是人話麽?
赤裸裸的貶低自己嘛,好歹楊真也是他劉大成的屬下,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吧?
剛才要是自己表現的稍微不如意一點,那現在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
身為頭兒,不知道安慰屬下幾句也就罷了,怎麽著也不能奚落呀!
實在是叫楊真心寒,以前他沒什麽表現,也沒覺得劉大成怎麽樣,今日遭遇,讓他忽然意識到,在這家夥手底下乾事,以後有出息才怪了。
瞬間, 楊真就有種強烈擺脫這家夥的念頭。
“對了,頭兒,你怎麽去了那麽長時間,不然有你在,處在強弩之末的古波還不是手到擒來,今日這功勞也會非頭兒莫屬的。”
楊真似是在奉承,實則語帶調侃。
劉大成勉強笑了笑,表情有點兒複雜。
似乎他心裡惋惜,輕而易舉的功勞飛了,讓他肉疼的不行,又似乎他有著什麽難言之隱,目望前方馱在馬背上不知死活的古波,輕輕一歎。
唉……歎息聲輕而短,帶著些許無奈與失意。
劉大成提了提韁繩,收回了目光,微微斜身說:“今日要不是我把你安排到這裡,你小子也拿不到這頭功,所以,這次的獎勵分我一半吧!”
尼瑪……獅子大開口啊!
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簡直厚顏無恥到家了。
你丫的面都不露就要分一半,怎麽不去搶呢?
那可是自己拿命換來的。
“xx@##……”楊真在心裡隻將劉大成罵了個體無完膚,狗日的這是光明正大的欺負自己嘛!
可是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呢?
目前楊真還是劉大成的下屬,行事多少得看人家臉色,最終楊真咬著牙關,僵硬的點了點頭。
劉大成登時眉開眼笑,拍著楊真的肩膀道:“好孩子,我沒看錯你。”
“xx@##……”楊真鬱悶,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確是劉大成引薦成為捕快的,雖然那是自己多年積攢下來的銀子功勞,但沒有人家,自己現在卻也做不了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