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聽到李尋歡的開口，整個人都有些失神發愣。

　　不是被李尋歡的外貌驚住、也不是被這磁性的聲音迷住。

　　他還沒這麽花癡。

　　不對，他純爺們，不花癡！

　　而是李尋歡竟然會打招呼。

　　以前和免費的普通人偶打過，一個個如同傀儡一般，沒有情感，沒有智慧。

　　他以為召喚的影像也是如此。

　　可是李尋歡看上去，真的和一個真實的人沒有區別。

　　就仿佛真的李尋歡就這麽站在面前。

　　“你是李尋歡?真正的李尋歡?”

　　李尋歡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

　　我有他的記憶，但我也僅僅只是一段記憶。

　　這具身體是按照李尋歡的真身構造的，實力是按照你要求的實力灌輸的。

　　在你召喚我時，系統將我融入這具身體中。

　　一個月後，這具身體會消散，而我作為一團記憶，也會重新封存起來。”

　　“一段記憶?有思維有情感麽?”

　　“沒錯，僅僅只是一段記憶，並不包含情感。

　　但是有一定的思維。

　　我和你打招呼，僅僅是記憶告訴我，見面應該打招呼。”

　　蘇北沒有想到竟是這麽一個解釋。

　　這麽說起來，一段記憶，沒有情感，倒是有種人工智能的感覺。

　　“那照這麽說，系統戰鬥空間裡的其他人物也是如你一樣，從真身那提取一段記憶來的?

　　系統倒底是誰造的，有這大手筆。

　　而且我能用到的少之又少，大部分記憶豈不是都放著浪費了。

　　像荒天帝這等超脫的存在，也能提取到?”

　　蘇北有些被系統的大手筆驚住了。

　　那人影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一段記憶，一段很弱小的記憶，系統誰製造的，我不知道。

　　但是誰告訴你這些記憶，只有你在用?

　　至於其他記憶怎麽來的，我並不知道。

　　你真身很弱，我這段記憶接觸的，也都不是強者。”

　　蘇北突然恍然。

　　也是，他可不覺得諸天萬界就他這一個幸運兒。

　　而且這系統有種批量製造的感覺，估計類似主神空間那種吧。

　　至於記憶怎麽傳到各個世界，以系統的實力，這還叫事麽。

　　李尋歡看蘇北陷入沉思，突然打斷說道:“你沒有必有太過追究系統，至少在你達到一定層次之前。”

　　蘇北也是釋然，笑道:“你說的有道理，那就讓我看看，小李飛刀的厲害吧。”

　　李尋歡手中突然出現一柄飛刀。

　　飛刀不長，不過三寸七分。

　　只是當李尋歡手中出現刀時，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先前可能是個病書生，而現在，也是冠絕天下的宗師。

　　李尋歡也不客氣，他也不知道什麽是客氣。

　　往前一跨步，整個人竟是輕飄飄得來到蘇北面前。

　　小李探花生平有兩大絕技，獨步江湖。

　　一是例不虛發的飛刀，還有一個便是踏雪無痕的輕功。

　　他的輕功，雖然常常被人忽視，但那不過是因為小李飛刀的名頭，太過震撼，掩蓋了輕功地風頭。

　　若真輪起來，並不比楚留香、陸小鳳等人輕功弱。

　　蘇北得到的小李飛刀並不包含這套輕功，但在李尋歡面前豈敢松懈。

　　看到李尋歡近身，蘇北手中也出現一柄一模一樣的飛刀，

迎了上去。　　在戰鬥空間，可以具現出任何兵器。

　　而小李飛刀，之所以算兵器而不是暗器，除了他是堂堂正正地使出，讓人避無可避之外，還因為他附帶著一套高明刀法。

　　對於兵器，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這套用飛刀使出來的刀法，將一個險字發揮到極致。

　　兩人就這麽使用這同一套刀法，在這裡鬥了起來。

　　只是蘇北畢竟初學，而李尋歡對這麽一套刀法早已掌握到了極致。

　　不過十招左右蘇北已然落於下風，只能勉強防禦。

　　可是久守必有破綻。

　　三十招過後，李尋歡臨時一個變招，直接用刀刺進蘇北咽喉。

　　蘇北變招不及，眼睜睜地看著飛刀刺入咽喉，人影突然消失。

　　京武學生宿舍A區2號別墅，蘇北猛地從床上坐起，整個後背早已經被冷汗浸濕。

　　哪怕醒了過來，他還久久沒能清醒回神。

　　戰鬥空間是一個特殊的空間，蘇北每次進入是通過類似靈魂體的存在進入，而本體則會陷入沉睡。

　　在裡面的戰鬥、修煉，都會反饋到本體。

　　同時，在裡面的戰鬥，五感具在，就如同一個真實的世界。

　　也就意味著，蘇北剛剛，真的死過一次。

　　真正體會到，死亡的感受。

　　死亡，蘇北前世經歷過一次。

　　一場車禍，將他帶到了這裡。

　　可是車禍，是突發性的，他甚至什麽都沒有意識到就來到了這裡。

　　而這次死亡完全不一樣。

　　眼睜睜地看著飛刀刺入咽喉。

　　那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在戰鬥空間，隻以為自己真的就這麽死了。

　　那種痛苦，是他之前所無法體會的，更是他無法想象的。

　　死亡面前，蘇北終於有了懼意。

　　這也正常。

　　自殺的人很多，往往對生活絕望的人有勇氣去自殺。

　　可如果自殺失敗了，很少有人有勇氣再次自殺！

　　因為死亡的恐懼更甚生活的絕望。

　　之前和普通人偶作戰，有過受傷，但最終還是贏了。

　　和傅昌鼎打、李然、方文翔打，都是秒殺。

　　哪怕韓旭，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在李尋歡面前，同樣的氣血，他毫無勝算。

　　他本來想見識見識真正的小李飛刀，體會其中的奧妙。

　　可是殘酷的現實告訴他，僅僅是小李飛刀附帶的那套刀法，在李尋歡手中，都可以殺了他。

　　“還要去打麽?”

　　“不過四十能量點，四十萬，浪費了就浪費了。”

　　“輸給李尋歡不丟臉，他接觸武道才一個多月，李尋歡可是鑽研武功二三十年的宗師存在。”

　　“我這麽拚幹什麽?三次淬骨，系統相助，我有著光明的未來！”

　　“方平開掛了，只要苟住三年，一切都會安定下來，到時候他按部就班，絕巔，大帝、聖人、天王，未必不可達到。

　　那時候一群老銀幣被清算，他就是三界最頂尖的存在。”

　　不同於之前的意氣風發，在經歷死亡之後，蘇北的意志第一次受到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