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所指無疾而終不是虛言。
首當其衝的朱玉林因為境界被鎖毫無抵抗之力,澎——眾人眼睜睜看到他的識海氣息忽然泛黑,而後發出聲脆響。
緊接著,這廝便口鼻流血的癱瘓下去。
原來他在這等民怨下竟當場境界暴跌至明心境。
這裡的消息很快也為金陵戶部得知。
面對朝廷和天行府以及地方上前所未有嚴厲的問責,戶部主官胡玉明只能拚命將事往下推,又緊急作假,將所謂的二批物資調撥下去連夜運往昌平不提。。。
“這些狗官。”路上的劉玉峰想到此事依舊憤憤。
老王頭心思重些,沒再糾纏此事,因為這明顯是神仙打架的余波,只是被他們碰上而已。
但也正因為此,老王頭憂心忡忡的和趙山河說:“督公啊。”
趙山河???
老王頭毫不察覺自己的語病,他本就是這麽認為趙山河的身份的嘛,他都習慣了的說。
他繼續道:“這次我們還沒到金陵,就碰到這種事,只怕回頭戶部那些的人可能還要來找茬的,您可得小心些。”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了,你以為我能直接聯系大都督是因為什麽?”
“這其實是大都督的意思?”老王頭一愣。
趙山河點頭,對心腹手下他能說的自然不會瞞著。
此去金陵,讓他們知道有靠山總是好的。
於是他說:“不然呢,反正我們去了金陵隻管埋頭做事,不要主動惹事就好,要是誰欺負到我們頭上自然有人不答應。”
“那就好那就好,我怎麽就忘了大都督就在金陵呢。”老王頭頓時眉開眼笑。
此刻金陵郡王虞向昊也正就此事在忙碌。
這是個濃眉闊臉的男人。
他對連夜過來的胡玉明說:“此事已經到此為止。”
“多謝郡王。”氣質儒雅的胡玉明聞言擦了下冷汗。
畢竟這次姚紅藥都炸毛發威,那可不是他能扛得住的。
虞向昊繼續道:“明刀子殺人不是殺人,在撫恤上玩弄這些手腳只會授人以柄,虧得你這次全扣了天行撫恤,才讓我找到借口說是分批發放!要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是是是,下官主要是看不慣那些人的囂張氣焰,一時心急。”
“呵,有些人啊,窩內橫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去北伐啊!”
“就是,郡王說的極是,那些人日費萬金困守怒蒼而不求寸進,我看他們哪裡是要降妖除魔啊,他們分明在養寇自重!”
“就是這個理。”郡王說完繞回前事:“聽完某人這次從昌平調了幾個督衛過來。”
“郡王您的意思是?”
“正是那幾個家夥幫陳大有拿下朱玉林的。其中一個人叫趙山河,還得過江左第一的秀才名頭,但他具體考試內容被劍道山宗封存,我懷疑那些內容和此次怒蒼之戰裡出現的諸多東西有關。”
“是嗎?”
點了對方一句,讓他自己所圖後,他繼續道:“劍道山宗掌握修行法則,插手官吏升遷不算,還獨立天行有兵有將有監督百官之責,這權力之大已經大過吏部!”
虞向昊說到這裡時臉帶怒氣,站起走了幾步,回身對胡玉明壓低嗓子道:“本王為宗室,不好親自出手,你家兒子胡廣平不是在刑部嗎,你且關照他看看機會找到這廝的茬將他拿下,只要證據確鑿不僅僅本王,朝歌也會撐我們的。”
胡玉明猛抬頭道:“朝歌也會出手?”
“宗門力量豈能大過朝廷!不知道的還當這大虞的皇帝姓姚呢。
聖人這些年做的事情有些過線了,但他在這世上也不是沒有對手。何況他已經老了!” 修士性命雖然悠長,但不突破堪破後設想的無上陸地神仙境地,終只能止壽八百載。
這期間還要不受傷害不折本源。
而姚落河已七百出頭!要是他再遭到些麻煩的話。。。
胡玉明弄明白虞向昊話中潛台詞後立刻拱手:“是,下官這就回去交代小兒留心。”
“他還是舉人境吧,明日讓他來府邸一趟,本王和他交代些秋闈事宜。”虞向昊交代完任務又丟了個甜棗出來。
胡玉明狂喜拜倒。
做舔狗為什麽?
還不是為突破境界和升官發財?
他的兒子胡廣平如果能在秋闈時得造化進士境,那麽他就能做刑部侍郎,為避父職定會被外調甚至可入朝歌!那樣的話,胡家就真正發達且三代無憂了。
這廝亢奮走後。
虞向昊坐回椅上,看著廳頂藻井上描繪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圖,忽露出絲冷笑。
心想,我只是拿你做個幌子,他們要是能抵達金陵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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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深了。
趙山河一行抵達雙塘驛站暫且休息。
吃慣苗家鋪子食物的眾人看到驛站人員送上的夥食不禁頭疼。
好在做足後勤工作的苗叔在這裡,行李裡也有特地打造的炒鍋。
尤其苗苗的小壇子還儲備不少的食材。
小丫頭現在已經熟練掌握技能,她一動念頭,就能有一盆盆的雞鴨魚肉蔥薑蒜醋!
苗叔開始忙碌,苗苗等女眷都去幫這位“神廚”,只有沈如菲往遠處走,趙山河便好奇的跟了上去。
結果尷尬了。
原來吃貨路上喝多了水,挺難受的。
明心見性又沒有脫離凡夫俗子之軀,而驛站裡的人那麽多。
她就準備去驛站外的茂盛樹林裡找個角落解決下問題。
可是草好高啊,蹲下去會戳PP,要是我能像男人那樣站著噓噓就好了。
吃貨蠻有想法的抱怨著,好不容易找到顆下面沒什麽野草的大樹,她剛轉後面去解腰帶,忽然聽到有腳步聲。
沈如菲猛回頭,只見發現她動作意圖的趙山河正匆匆轉身,吃貨不由!!!
她心驚膽戰面紅耳赤解決問題後回來,就見這廝擠在苗叔邊上忙的滿頭大汗。
吃貨豁出去了,殺到他身邊狠狠踩他的腳。
同時心想,狗賊你居然想偷看我解手,不要臉。
趙山河都崩潰,神特麽愛看你稀裡嘩啦,我又不是島民。
他還不好說,隻好忍著。
苗叔現在可是有真元鍋的銀,感覺很敏銳。
注意到這個情況後,苗叔都恨不得把鍋扣到女婿頭上。
要死了是啊,當著我這個老丈人還和你二房調情,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修士是泥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