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世界殘酷。
動輒就是戰死沙場,而活著的人生活還要繼續。
因此道德風俗相對實際。
大虞朝廷包括民間宗法都是允許改嫁,以及休夫的。
但不管怎麽說,民風還是很正派的,等級也相當森嚴。
如辯機那種“佛宗接班人”+“青樓頭牌”的渣貨是極其少數,
所以賣包子的凡夫俗子苗叔苗大壯,和書院大先生聶寧成的遺孀之間按著道理是絕無可能的。
因為他不配。
但是苗大壯現在也已經是修士,還成了金鍋,快接近舉人境。
另外他又是江左第一紅人,昌平系頭馬兼領袖趙山河的嶽父。
江左閣的掌櫃。
哪怕姚紅藥都要喊他聲苗叔。
所以他們的身份和凡修的壁壘早已不在。
平時聶夫人也都幫著照顧這廝的起居。
大家雖然沒說破,其實暗地裡都有些希望他們在一起。
但是!
但是很騷的苗叔對聶夫人敬畏的不得了,誰敢拿聶夫人和他開玩笑,他能打破他的頭!
所以大家也就漸漸不再提此事了。
結果楊宜玉今兒卻冒出這一句。
三個小的能不來神才怪!
“說的什麽呀。”趙山河立刻發問。
楊宜玉立馬嘴很碎的往外抖:“有天夜裡,我逮我家老爺早點休息。。。。哎呀,反正吧,我出去時就看到有個人影鬼鬼祟祟摸去聶夫人房間。”
“你不要胡說八道。”苗叔老臉紫紅,伸手要捂楊宜玉的嘴。
楊宜玉頓時花容失色:“要死了,我家老爺不在,還當著山河的面,你居然要碰人家的嘴。”
我尼瑪。。。趙山河絕望的看著二號丈母娘。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你意思,主要是因為我在,他才不該這麽做?
苗叔也無語了:“我這不是急著去堵你的嘴嘛。”
趙山河驚駭回頭,苗叔你也是人才。
楊宜玉果然瘋了,跺腳:“你還瞎說,下流!”
苗叔渾身直哆嗦拔腳就走,怒道:“以後我走路都離你八磚,天地良心,沈成章可是我弟兄,我能欺負他老婆嘛!”
“是哦,你有聶夫人嘛。”楊宜玉立刻無腦的接了一句。
趙山河發誓,如果不是自己很了解的話,任何一個外人聽到這種對話都會覺得沈成章綠了,而楊宜玉是在吃聶夫人的醋。
他趕緊扯住丈母娘,道:“你別理他,你和我說呢。”
“哦,是這樣的。”楊宜玉說收就收,立馬沒事人似的坐下來繼續嗶嗶起來。
那天,她看到苗老頭跑去那邊,聶夫人居然留了門!
然後門關上了。
楊宜玉就好奇是不是?
說到這裡她強調一句:“我現在可是修士,他們是不能發現我的。”
“是是是。”趙山河猛點頭捧她。
結果楊宜玉水汪汪的撇了他一眼:“敷衍。”
吃貨這下炸了,老娘你腫麽了!你和我男人腫麽說話呢!
她暗中給娘一腳:“你說就說,別亂扯好不好。”
“哎呀,死丫頭,這是我的新鞋子。”
然後她才說了下去。
苗叔說:“那個,大妹砸,聽說你胃口不好,我特地為你熬的羹。。。”
聶夫人開始不肯吃,苗叔說:“大妹砸,我老苗是個實誠人,比不得大先生,但是我也是真心的,每天我都想和你說說話,不然就睡不著覺。”
趙山河。。。。
“還有呢還有呢。”楊宜玉興奮著,這時苗叔在廚房裡哐哐哐的砸鍋。
“就說。”楊宜玉大喊,繼續道:“然後你苗叔說。”
苗叔說:“我老苗也沒啥出息,不是女婿和丫頭爭氣和幫忙,我都不能修煉,所以過去我都不敢和你說話。”
“但是現在不同了,我也能修行了。”
“我肯定好好修行,以後好好保護你。”
聶夫人說:“亡夫還未過周年,請自重。”
“我曉得,我曉得,我沒求什麽,只求你能讓我照顧你就行。每天能和你說說話,我也就滿足了。”
。。。。。。。
楊宜玉繪聲繪色的嗶嗶。
趙山河仿佛看到一個卑微的男人在對女神禱告,隻祈求得到個笑容。
而楊宜玉說著說著居然也投入了,她不再調侃苗金鍋,而是道:“其實老苗修煉蠻刻苦的,人也厚道,就是老氣我。我看聶夫人呢也不是對他沒有意思,山河,要得好,你改日啊去找聶夫人說說。”
“我?”
“雙兒都是你的劍靈了,聶夫人能不聽你的嘛,聶夫人啊就是拉不下臉來,她總得有個橋。你說她年紀輕輕的一個人過一輩子怎麽行呢?這是好事。”
“嗯。我知道了。”
廚房裡的那個人,現在不砸鍋了。
他很快端來些好吃的,還都是楊宜玉愛吃的。
半晌,苗叔當著大家的面對趙山河道:“我沒有不敬重聶先生的意思,那樣的人物我敬重的不得了。”
“沒事,苗叔,我理解的。”
“嗯。 ”
趙山河這時加了一句:“怪不得來金陵後,你和昌平不一樣了呢。”
啥不一樣?苗叔茫然抬頭。
他隨即惱羞成怒:“我在昌平,是我和那些老寡婦鬧騰嗎,是她們惦記我的生意好,想免費蹭吃的加養老!是她們聊騷我的。”
得得得,趙山河趕緊讓他別說了。
楊宜玉卻已經側目,呵,還有這種不清白的歷史啊。
她就又忍不住了:“老苗,你怎麽總招惹寡婦?”
“那我找有婦之夫嗎?”苗金鍋耿直的問。
楊宜玉對上他雄赳赳的眼神,跺腳:“要死了,又和我說這些瘋話!我家老爺回來剝了你的皮。”
你特麽!關你屁事啊。
苗金鍋只能崩潰的去和吃貨道:“督衛,我就是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媽的,你可別聽她的啊。”
楊宜玉頓時大怒:“你為什麽看不上我?”
吃貨O!我娘瘋了。。。
趙山河最終無法管理家庭糾紛,索性去了後面。
兩個丫頭隻管跟著他。
三人在院落的石桌邊坐下後,苗苗端來熱茶,這時花唄不知道從哪裡野回來了,落在桌上忽然頑皮的一個貓妖回手掏,茶杯滾落在地,但潑出的茶水居然蒸發了半成。
趙山河感覺到這一點正納悶,辯機白衣飄飄的走了進來。
可在趙山河看來,他明明是姚落河,是洞玄境的姚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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