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自己其實也是有過懷疑的,怎麽自己走到哪裡,都有一些隱藏在和平表象後的顛覆性情況發生。
他早先倒沒怎麽在意,覺得還真就是這麽巧了,所有事情,就剛好被自己撞見了。
畢竟莫名其妙成為主神的情況都遇到了,那麽再遭遇一些巧合,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可是昆塔莎這麽說起來,卻讓他有一種這一切都不是巧合的感覺。
唐川和昆塔莎的交流發生在腦海裡,並沒有被諾克頓他們聽到,他狐疑道:“你的意思是,剛好是我給那些地方帶去了災厄?
你這樣說,我可不承認啊,乾我什麽事兒,災厄主神可不單單是給宇宙帶來災厄的,相反,他祛除災厄的事跡,可不比帶去災厄的少。”
昆塔莎聞言也無奈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不能作為準確的衡量標準,不過我之所以產生這樣的疑惑,是因為主人之前自己也自我懷疑過一次,只是您自己沒放在心上而已,這就讓我有一種,一切都是既定好了的感覺。
再加上據我的推斷,咱們曾經去過的那些地方,本應還有很多年,才會爆發顛覆性的事件,然而您方去不久,就讓潛在的危機爆發了。
我為您挑選的地方,總體來說都是比較安全的,主宇宙雖然擁有很多秘密,可大致都是較為和平的,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如果一次,那還能說是巧合,可次次這樣,就有些說不通了。”
唐川蹙起眉頭,道:“一切都是既定好的?你說的是宿命論嗎?可這種論題,不應該出現在我身上才對,如果真的有宿命論,我才應該是打破宿命的那個人。”
昆塔莎回應道:“可如果您成為災厄主神,也都並不是巧合,而是既定的命運呢?既然過去與未來,都對災厄主神毫無意義,那麽可能他在無數年前,就已經看到,自己將會變成一個名為唐川的凡人,從而再度崛起。
或許遵從現如今的宿命,才是打破宿命的一種手段,主神至高無上,只有理論上的被鎮壓,而永不可被磨滅,這在某種意義上,又談何不是一種宿命呢?
而讓自己變成名為唐川的凡人,面臨可以被永久抹殺的危局之中,換個角度看,不正是打破了主神至高無上,永垂不朽宿命的手段嗎……
我說的比較晦澀,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
唐川摸著下巴,道:“我勉強是可以理解的,但即便時間可以被玩弄,我也並不覺得,未來的我是怎樣的結局,是已經注定的事情,過去和未來,理應是互相影響,而不應該有誰先誰後的順序。”
這話就更晦澀了。
但是在體驗過神祇的力量後,唐川的眼界也確實拓展了不知凡幾。
他在啟源宇宙裡,就是那個可以玩弄時間的存在,也就知道了所謂的過去和未來,在主神眼裡,實則是毫無意義的。
在更高幾層的維度裡,既然時間不是由過去到未來的線性狀態,那麽完全可以倒著看,也就是時間回溯。
本來是你認真學習,才考上了大學,將時間片段截取出來倒著看,便是:因為你考上了大學,所以你認真學習。
本來是你口渴了,所以喝了水,截取時間片段倒著看,便是:因為你喝了水,所以你口渴了。
這對於凡人來說在,真的很難以理解,但是高維存在之所以是高維存在,就是他們的認知,低緯度的生物根本不能想象。
蔚藍星的強子對撞機也曾造出過反物質,只不過反物質和我們所處的正物質世界相遇,立即就會發生湮滅,所以保存的時間也僅僅只有幾秒。
而在反物質當中,時間就是倒流形態的,也就是上面所說的,因為你喝了水,所以你口渴了。
既然主神完全能夠憑借自身的意願,選擇在正物質世界生存,還是在反物質世界生存,可以順著時間線行動,也可以逆著時間線行動。
那麽他自身,就不應該被既定的宿命所牽扯的,這是唐川在體驗了神之力量,體驗了時間在他手中回溯的過程後,所引發的自身思考。
時間對主神毫無意義,那麽不管是在怎樣的世界裡,主神都不應該是受因果論和宿命論桎梏的存在。
或許,自己就是災厄主神呢?
或許,自己在這個維度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曾經或者未來的災厄主神,會越過時間長河出手,幫自己度過危機呢?
或許,曾經的自己已經死了,但不影響現在的自己活著呢?
想到這裡,唐川這兩斤的腦容量已經紊亂了。
越想越深,他竟然站在神祇的角度,有理有據的推斷出:“因為我死了,所以我活著”,“因為我弱小,所以我強大”,“災厄主神有無數個,但也只有一個”……
諸如此類荒誕至極,但是站在神祇角度,卻極其符合常理的理論。
這和他現有的認知,發生了極其嚴重的衝突。
昆塔莎這時開口了,道:“那主人,如果那些去過的地方所發生的事情,都和您有關,那到底是您到了那裡,那裡才產生災厄,還是那裡將會產生災厄,所以您剛好到了那裡呢?
若您選擇前者,那完全符合現有維度和時間線的認知,如果是後者,那麽更符合宿命論和神祇的認知。”
這話說完,唐川立馬舉手打斷了,他頭暈目眩道:“停!!不要再說了,既然咱們處在正物質主宇宙維度中,就不要扯那些其他維度的事情了,我已經暈了,不管事實如何,只要我自己覺得,我的未來、現在、過去,都同時存在,同時發生,不受外物影響,就足夠了!
我命由我,還就那個不由天!
這句話,一定是我即興說出的,而不是宿命當中,我注定會說出來的!
我是主神,老子最大!我說了算!我理應有推翻一切理論,和制定一切理論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