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鐵獸和金翅大鵬間的戰鬥仍在繼續,這邊,賈君子成功抵抗住了鴻蒙紫氣的誘惑。
現在,他已經百分百確認了這老道的身份:道祖鴻鈞!
在這洪荒世界,就連六聖也拿不出鴻蒙紫氣來,所以這老道除了是道祖鴻鈞,斷然不會是別人。
漂亮的女人都會說謊,豔麗的蘑菇能毒死人。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鴻蒙紫氣說送人就送人,這裡面要是沒有陰謀才怪了!
賈君子心意已定,絕不上當受騙。
不就是一縷鴻蒙紫氣嘛,誰還沒有個好寶貝似的?
賈君子冷哼一聲,手裡的水晶骷髏權杖亮了出來。
“鴻蒙紫氣有什麽好?就算成聖又能如何?”
權杖一揮,霎時間一群鶯鶯燕燕的大洋馬憑空出現,賈君子得意道:“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我輩英雄,當跨長槍,騎洋馬,為國爭光,方顯男兒本色!”
賈君子一指這群金發碧眼,魔鬼身材的巫女,嘚瑟道:“老頭,見過大洋馬嗎?羨慕不?你若是將我的鞋拾上來,我便分潤你幾個。”
巫女們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不過似乎也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正好奇的打量著老道。
還別說,外國老娘們性格就是開朗,打招呼的方式也極其奔放,幾個巫女友好的對老道獻出了飛吻,向其表達善意,搞得老道一陣面紅耳赤。
傷風敗俗,真是傷風敗俗!
連大道之基,鴻蒙紫氣都拿出來了,可還是不能勸動賈君子,老道精心準備的一場招安就這麽破裂了。
老道氣的渾身直哆嗦,連連跺腳,一甩袖袍,冷哼一聲“孺子不可教也!”,隨即失去了身影。
賈君子傲嬌的哼了一聲,將巫女們收回骷髏權杖,隨即邁開大步,繼續向白骨洞進發。
行至半山腰,忽然眼前一花,眼前一陣光亮,卻是在這一瞬間鬥轉星移,天地間由黑夜轉變成了白日。
周圍鳥語花香,綠柳依依,好一處奇花瑞草,修竹喬松的景色,一個小道童正挎著花籃在山間采藥。
定睛細看,這不是碧雲童子嗎?
“嗨,碧雲,你在這幹嘛?”
賈君子大喊一聲,碧雲童子回首,正要答話,卻冷不防天邊飛來支利箭正中碧雲童子咽喉。
“鵝鵝鵝……”
碧雲童子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對生的渴望,喉嚨中不斷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些什麽,終究無力的垂了下去。
眨眼間,碧雲童子便倒地身亡,賈君子心中一陣悲痛,連忙上前,可腳步剛一動,眼前景物又是一陣變換。
下一刻,賈君子竟然置身於白骨洞前了。
眼前,那風華絕代,一席白衣的靚影,不是石磯又是哪個?
“娘子?”
石磯手持寶劍,聞言回頭道:“相公且莫向前,待我先與那太乙理論一番。”
賈君子連忙望向另一處,卻正好瞧見了太乙真人。
賈君子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這場景……
這邊,只見石磯提劍怒道:“道兄,你的門人仗你道術,射死貧道的碧雲童兒,打壞了彩雲童子,還欲用玄黃鐲來傷我,心腸何其歹毒?今日,若是將哪吒喚來與我賠罪,萬事俱息;若道兄隱護,此事必然無法善了。
”太乙真人道:“哪吒在我洞裡,要他出來不難,你只需到玉虛宮,見吾掌教老師。他教與你,我就與你。哪吒奉禦敕欽命出世,輔保明君,非我一己之私!”
石磯氣道:“休要拿你老師壓我,難道你縱徒弟行凶,殺我的徒弟還有理不成……”
石磯和太乙真人針鋒相對,言辭激烈互不相讓,不笑幾句話便打成一團。
太乙真人之前被賈君子榨幹了一身家當,可如今卻擁有了威力更大的法寶,直打得石磯毫無還手之力。
雙方鬥了數個回合,只見太乙真人祭出一座赤紅色的神爐來,石磯終有八卦龍須帕、九龍神火罩護身也無濟於事,隨即被太乙真人收入這神爐之中。
爐內陰陽二氣流轉,眨眼之間就將石磯煉化成一塊頑石。
煉化了石磯之後,太乙真人還不罷休,又提劍向賈君子砍來……
山林之中,隱有歌聲傳來,賈君子悚然驚醒,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塊青石上,他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剛才那一幕幕,原來是夢中景象。
但賈君子卻明白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他知道這絕對是鴻鈞在搞鬼。而剛才夢中的景象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將要發生的事情。
鴻鈞讓自己提前看到未來一角,就是要用至親至愛之人來威脅他。
這時,林間有腳步聲傳來,人還未至,就有歌聲響起:
天然頑石得機先,結就靈胎已萬年。吸月餐星探地窟,填離取坎複天乾。
漫跨步霧興雲術,且聽吟龍嘯虎仙。劫火運逢難措手,須知邪正有偏全。
片刻後,就見一頭戴箬笠,足踏草履,擔著兩捆柴的中年樵夫從山上緩步走來。
樵夫見了賈君子,忍不住停下腳步,輕咦一聲,道:“那少年人,山間多有豺狼虎豹,你夜入山中,也不怕被猛獸叼了去?”
賈君子冷笑:“行了,別演了。你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你是誰,有什麽話咱們就敞開了聊,遮遮掩掩,雲裡霧裡的多沒意思。”
樵夫灑然一笑,行至賈君子身邊,將肩上的兩捆柴平放在地上,坐與柴捆之上,與賈君子面對著面。
“也罷,那就敞開了聊!”
賈君子望著這位天道化身,道祖鴻鈞,目光中透著不屑,冷笑連連。
化身樵夫的鴻鈞面含微笑:“我知你心中所想,無非是堂堂道祖,天道化身,竟以婦孺之輩為要挾, 手段何其無恥?是也不是?”
賈君子抱著膀子,氣咻咻的反問:“難道不是嗎?”
樵夫忽然哈哈大笑不止,竟是連眼淚都笑出來了,良久之後,才忍住笑意,連連搖頭道: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看到的本就是注定要發生的事,何須用我算計。”
賈君子:“……”
樵夫這時又氣咻咻的說:“我就沒見過你這般囂張的偷渡者,來就來了,偏偏還不老實,非要變著法的折騰。天道運行,自有定數,豈是可以胡亂更改的?你這樣亂搞,擾亂了天道運行,不被針對才怪……”
賈君子:“……”
“莫要瞎折騰了,那些本不該出現之物以後莫要搞了,還有不屬於洪荒之物也莫要帶來,折騰的過火,就是我容得下你,天道也容不下你。你保命的本事雖然了得,可你身邊親近之人呢?他們可沒你這般來去自由的本事,你若不知收斂,肆意妄為,早晚要害了身邊的人……”
樵夫身影漸漸消失,聲音卻始終繚繞在賈君子耳邊。
“言盡於此,你好生思量罷……”
“那,我以後要是老實了,石磯還會死在太乙真人手裡嗎?喂喂,還有,天書,東皇鍾,鴻蒙紫氣還給不給我了……喂喂喂,別著急走啊……”
一方青石之上,賈君子張牙舞爪的一陣亂抓亂叫,眼睛睜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原來,剛才與樵夫的一番對話竟然還是南柯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