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銀色頭盔,身披銀鎖甲白袍,使一條丈五倒須悟鉤槍,叉弓帶箭,坐下一匹瘦柴馬號稱小柴龍...這是李肅?沒錯,偽裝了無數年的李肅披掛上馬,喚醒了自己另外一個身份——頂級武將!
李肅神色平淡的俯下身摸著坐下戰馬的脖子,瘦骨嶙峋的小柴龍呼嚕嚕的打了一個響鼻,搖晃著與身體不相符合的大腦袋,愜意的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呂布微微偏過臉來,劍眉輕挑:“耀武...你在想什麽?李儒是不是打算殺了我?為何你不說話?難道我們十幾年的友誼還不如李文優嗎?我的同鄉啊!”
李肅搖晃一下腦袋,頸椎發出哢哢的響聲:“呼——!好多年沒有以武將的身份出現了,你說...我的武藝會不會被你拉下?恩...感覺是生疏了不少!”
呂布蹙眉:“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這可不像你啊,我真不知道當初你為什麽不在並州跟著我一起,反而是巴巴的跑到董...相國那裡,現在看看,我現在已經封侯拜相了,而你...還僅僅是一個不入流的主簿!”
“人各有志!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你能做的我不能去做,我做的你也不能做!人生就這樣,越是患得患失,越是會失去一些東西!或許你是對的...嗤!誰又知道呢?”,李肅輕歎;
兩個同鄉人很多年前不打不相識,彼此間都對對方說過自己的夢想。很出奇的相像,原本他們之間可以配合在一起,可惜...天不遂人願,造就了現在兩個不同的人物;
“此戰過後,你若還能活著,我就幫助你!”,李肅輕聲說道,呂布神色變了變,想是想到了什麽,面上逐漸沉靜。然後是豪氣頓生:“我等著你!”
“溫侯!查探清楚了,距離我們最近的是孫堅的部隊,偏北一點的是喬瑁,偏南方的是袁遺!袁紹居於大軍中間,然後是張揚與韓馥...”,曹性作為一個出色的弓箭手,眼力非常出色,他曾經也是一名小斥候被提拔上來的,成為呂布麾下的健將之一;
“恩!出發!跟隨我的步伐!”。呂布方天畫戟一擺,赤兔馬緩緩策動。風馳電掣間如同飄蕩在天際的一團花火,耀眼奪目,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
聯盟中軍被左右翼的突襲吸引了目光,都在防備著前邊,可他們沒有想到身後正有人打算給他們一擊!
目標,孫文台的部隊!呂布目光凌厲,這是關系到他命運的一戰,勝了,他將會贏得一切。李文優再也不能奈何他,敗了,身敗名裂,萬劫不複!
“告訴樊稠!讓他去襲擊喬瑁的軍營!務必乾掉那個廢物!我會在正面擊破孫文台!”,呂布高聲喝道,身邊的宋憲拖著一把戰刀向身後折返,轉眼間消失在人流之中;
“轟隆隆...”。戰馬的鐵蹄踐踏如同鼓槌擊在大地之上,嗡鳴的同時還有那一絲絲的震顫!孫堅感受到了這絲非比尋常的氣息,戰爭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大榮!立刻整頓兵馬!公覆!跟我來!策兒!快通知袁盟主!...西涼軍可能盯上我們的糧草了!”,孫堅急切的說道。之前左翼右翼的兩個大營先後遭到攻擊,大家都再以為這是西涼軍試探,現在看來,西涼軍的胃口出奇的大啊!
孫堅的動作不可謂不迅速,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優秀將領的反應速度了,但他的速度比起西涼鐵騎的機動能力還是慢了半拍,僅僅是半步啊!就陷入了被動當中!
西涼鐵騎已經踏入了軍營當中!呂布一馬當先,一騎當千!普通士兵在他面前猶如童稚與壯年人的差距,被毫不留情的屠殺著,一掃一片,慢慢地再無人敢於上前!
祖茂大怒:“只有戰死的江東人!沒有苟且偷生的江東軍!殺——!”,祖大榮毫不在意自己與呂布的差距,只在意自己能否在任何人面前表現的無懼、無怕!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呂布頭顱高昂的抬了起來,方天畫戟冰冷的單手舉在胸間!
“昂——!”,一聲怪異的吼叫聲從遠處傳來,李肅拍馬趕來,小柴龍表現的有些差勁兒,甚至不如一般的戰馬迅捷,但是他的怪異之處在於,他敢於靠近赤兔馬,而赤兔馬不敢對他有任何的舉動!
人有等級,馬也有,赤兔馬無疑是站在最高端的戰馬,面對猛虎尚不懼,一般的戰馬不敢棲身在它的身側三丈之內,否則就會被踢得筋斷骨折;但是這匹瘦骨嶙峋的小柴龍在他身邊一點事情就沒有!
柴龍馬,耐力最為出眾也是最為凶殘的戰馬,他可以像野獸一樣搏鬥,李肅一路策馬趕來,凡與其交手的人都是被他一槍挑死,一點力氣都不費,關鍵就在於這匹寶馬!
小柴龍馱承李肅向祖茂跑去,撒歡尥蹶子的歡快勁兒十足...李肅手中的丈五倒須悟鉤槍耍了一個槍花,一槍刺向祖茂的胸腹,平淡而簡單,不快也不慢;
這種平淡的槍法可能根本不能取得效果,但李肅有信心乾掉祖茂...“昂...”,又是一聲吼叫,祖茂坐下戰馬人立而起!可以看到那匹戰馬脖頸間血淋淋的一片,而小柴龍則是在啪嘰啪嘰的咀嚼著什麽!
祖茂一時不察,被戰馬打亂了出招的套路,堪堪穩住戰馬,“嗤——!”,李肅的長槍到了,貫穿他的喉嚨!一招秒了!
“你現在太依賴戰馬的靈性了!”,呂冷冷的說了一句,小柴龍馬比赤兔馬還要靈異,更懂得配合作戰。李肅這一槍就能乾掉祖茂,大半的功勞要算在這匹馬身上;
李肅慢條斯理的用槍刃切割祖茂的頭顱,庖丁解牛一樣快速的將祖茂的人頭挑在槍上:“多時沒有動手,信心不太足,再等等,一個時辰後...我將會恢復原來的光彩!”
“大榮!”,孫堅策馬趕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哀呼一聲,頓時怒發衝冠。眼睛血紅!古錠刀化成圓月急斬過來!
“我來!”,李肅丈五倒須悟勾槍耍了兩個槍花,迎身而上...槍花,這是李肅招牌武藝,他巔峰的時候可以甩上十幾個,迷惑敵人然後一槍斃敵!
剛才是一個,現在是兩個...呂布神情漸漸地警惕起來,他要面對的不僅僅是聯盟軍悍將,還要面對...李肅!因為李肅暗示過他。這次戰爭過後,你要是還能活著的話...
“跟我來!”。呂布一聲大喝,赤兔馬心隨意動向聯盟軍深處衝鋒而去,並州狼騎如影隨形;
“殺——!”,孫文台暴怒之中一刀比一刀凌厲,招招搏命,李肅神情嚴肅,但他隻守不攻,只是一招一招的見招拆招,偶爾抖上一個槍花。一個又一個,一直到他可以在孫堅的猛攻中抖上十個槍花!
“手腕終於靈活了!速度也差不多了!對付呂布可能還會差點吧?對付你...夠用了!”,李肅小聲的呢喃,孫堅自然沒聽清什麽,他只在乎自己的兄弟死了;
“呔!”,一聲輕喝,李肅蕩開孫堅的古錠刀。長槍翻滾,蛟龍出海!中平槍,槍中王,槍槍點中最難防!這一擊——胸腹!
孫堅回刀。槍刃點擊在刀面之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李肅單手持槍,左手猛然收回,擊打在長槍的尾翼之上,金鐵交鳴的聲音更加刺耳,槍尖劃著刀面刺向孫堅的肩膀!
孫文台扭轉身體,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肩上的肩甲被挑飛!孫文台冷靜下來,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是,他還需要帶領他這些兄弟繼續生存下去!“你是誰?為何沒有見過你?”
“無名小卒而已,你不必在意就是了!”,李肅一笑,輕輕的夾了一下小柴龍的馬腹,這是一個暗示動作小柴龍一雙馬眼散發出殺氣,朝著對面的黃驃馬露出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黃驃馬的鼻翼,撕下來一塊肉!
黃驃馬人立痛嘶,孫文台掉落馬下,而李肅的長槍已經到了!眼看著孫文台就要斃命,一聲大喝傳來:“休傷吾主!”,鋼鞭被飛擲而來,李肅挺槍挑落,咂咂嘴暗歎可惜;
“你到底是誰?”,孫文台不可置信的看著李肅,他差點就死在此人的槍下!數十年的征戰中,出現這種情況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說了無名小卒而已,你真的不用在乎!”,李肅偏過臉去,並州狼騎已經突破進去了,他現在算是孤軍奮鬥...呂布跑得很快啊!抿抿發乾的嘴唇,李肅策馬而走,不再糾纏;
“殺——!”,黃蓋挺槍來刺,祖茂死了,他們之間是多年的兄弟,誰也不會咽下這口氣,另一邊的孫堅也從新找了一匹戰馬加入戰團,李肅暫時走不掉了;
另一邊的樊稠也與宋縣殺入了喬瑁的軍營當中,造成一片大混亂,喬瑁這個死廢物,第一時間就跑了,真沒虧待呂布對他的評價啊!怎麽一點勇氣都沒有呢?你丫的手下有三萬多大軍呢!
樊稠是個職業武夫,從前是一個遊俠...縱觀董卓的手下真的沒有幾個出身較高的人,都是一些草根兒,樊稠也是被董卓提拔上來的,董卓看重的就是他的忠心與勇力;
這貨真不是什麽有心眼子的人,要不然也不會不經意間得罪很多人,他也時常以武夫標榜自己,洋洋得意...實際上誰不知道他是個沒腦子的武夫啊!
“哈哈哈!痛快!痛快!”,樊稠一刀斬過去,聯盟軍戰士的一腔熱血噴濺在他的身上,讓他更加興奮:“小的們!殺個痛快!”
宋憲跟在樊稠身後,面上抽搐,呂布派他過來幹什麽?就是要乾掉樊稠!就是因為樊稠繪聲繪色的在李儒身邊說他很佩服呂布,怎麽怎麽樣的。導致李儒更加堅定了除去呂布的腳步;
“喝——!”,樊稠喜歡衝鋒陷陣的感覺,所以他總衝在人群之中,這樣就造成他的士兵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的情況;宋憲終於抓住了機會,這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死角,誰也看不到是他乾的!
看似馬上就能斬斷樊稠的脖子,無奈一個聯盟軍戰士跑過來送死了,宋憲只能臨時變招,一刀劈死那個搗亂的家夥,隨後西涼軍跟進過來。他也失去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樊稠絲毫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還惱羞成怒的朝宋憲吼叫:“宋將軍!你搶了我的獵物!我能解決他!”,看他一臉惱羞成怒的表情,宋憲真不知道要罵他一句大傻比,還是稱讚他...神經堅韌;
另一邊孫策也趕到了聯盟軍的中軍大帳,面見袁紹,小帥哥急促的說道:“袁盟主!呂布突然出現在聯盟軍身後,兵馬數萬,看樣子來者不善!我父親說他可能盯上了我們的糧草!”
聯盟軍的糧草輜重全部囤積在一起。他們認為在五十余萬的大軍包裹當中,糧草絕對是萬無一失。前來燒毀糧草?這聽起來好像有些不可思議!
袁紹愣了楞,看向許攸,許攸道:“完全有可能!糧草輜重才是聯盟軍的命脈,一旦被他們卡斷,我等將...不攻自破!西涼軍看得很準,這次估計也是孤注一擲!主公!還是速速整頓兵馬,迎戰他們,千萬不要讓糧草有了閃失!”
“砰!呂布真是狂妄!我誓滅他!”,袁紹重重的一拍塌面。恨聲說道:“正好我的上將顏良、文醜已經到了!定要取了這廝的狗命!顏良、文醜何在?”
當前一人身長八尺,面若白霜,身披釋蠻金鎧,掌握雲月刀,顎下三寸短髯,雙目一開異彩連連!端的是英姿颯爽,器宇軒昂!正是大將顏良!
顏良身後一人。面黑如鍋底,豹眼燕須,臉頰上一道常常的疤痕更凸顯他的凶悍!更引人奇怪的是他那一頭短發,緊緊地貼在頭皮上。額前綁了一道黑色抹額!
一身鷹揚鎧,懷抱牛角盔,身前插著一杆鵝卵粗的長槍,漆黑如墨,宛若柱石!文醜!袁紹的另一個愛將!他們兄弟二人姍姍來遲,正趕上如此機會!建功立業的機會!
“主公有何吩咐?”,顏良恭敬的開口應承,而文醜一聲未吭,他很少說話,因為他嗓門太大,總是遭到袁紹的訓斥,當然,這種訓斥多少帶著開玩笑的意思,只是文醜不能夠理解,所以他逐漸減少說話;
“隨我一同迎敵!”,袁紹拿下放在架子上的寶劍,眼中精光暴射:“呂布...你的死期到了!”,被呂布打敗的恥辱讓他至今不敢忘卻,這也是他人生當中最大的一次失敗!
“諾!”,顏良拱手應承,二人跟隨袁紹的腳步,走出大營,迎擊傳說中的天下第一武將!
中軍的騷動還在繼續,郭汜不顧虎牢關安危直撲聯軍大營的攻擊也到了!他攻擊的正是袁遺的部隊,袁遺奮死力戰,這哥們多少有些能力,雖然在別人眼裡更像是袁紹的本家走狗;
郭汜哪裡是吃素的?有了張文遠的相助,他更是如虎添翼,幾個突擊就讓袁遺感到吃不消了,連忙派人前來求援,正巧看到袁紹準備迎擊呂布的身影:“盟主!我軍左翼遭到襲擊!袁將軍奮死力戰,行事岌岌可危!還望盟主盡快發兵救援!”
前來報信的小校一身血跡,身上還插著一支羽箭很是淒慘,袁紹大怒:“公孫瓚、馬騰他們呢?他們可都是天下間有名的悍將!怎會讓西涼軍攻擊到中軍的左翼?他們左翼大營的人都是死人嗎?”
“他們全都去攻打虎牢關了...”,校尉小聲的稟報道, 袁紹一腳踢飛身邊的石頭子,腳上的疼痛都沒引起他的注意:“啊——他們誤了大事啊!”
“主公!聯盟軍右翼發現了敵蹤但沒有發生交戰,不如調遣他們前來迎敵?”,郭圖建議道:“不然我們中軍兩面受敵...能不能保住糧草都很難說!”
“傳令!讓鮑信、曹操率領本部兵馬,務必給我守住中軍左翼!即刻傳令給公孫瓚等人,讓他們盡快回師!糧草被燒大家就全完了!還打什麽虎牢關!”,袁紹氣急敗壞的怒嚎;
聯軍右翼的確沒有發生戰鬥,但是李儒的存在誰敢忽視?董卓有今天的地位,跟他是分不開關系的,他成就了董卓,當然,董卓也成就了他,沒人敢小視這個——陰士!
一陣狂風夾雜著風沙掠過,城頭的旌旗獵獵作響,李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因為額頭上又一道傷疤,他在弄了個奇葩的發行,不過,看起來也有點小帥的意思;
“李文優...他到底想幹什麽?”,喃喃自語間,曹操連跑帶顛的來了:“中軍遭到襲擊!李儒的目標是...”
“我們的糧草!”,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糧草...這是命脈!絕不容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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