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大膽瞪了安福慶一眼,“瞎說什麽呢?什麽叫王八之氣太猛了?”
“如果不是王八之氣太猛,怎麽會把盒子都頂得蓋不嚴?”
“那位老板說前兩天下雨的時候,牆邊滲水,龜龍壺配套的盒子給泡壞了。找不到合適的盒子,只能先湊合著裝一下,反正盒子就起個保護作用,我也不是拿去賣,都是送親戚朋友,誰還會嫌棄個盒子?”
韋一鳴看了一眼,“你拿一把壺出來我看一看,我這裡可能會有合適點的盒子,你拿去送人好看一些。”
詹大膽就解開了繩子,打開最上面的盒子,把龜龍壺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放在櫃台上。
韋一鳴的眉頭一皺,“這是丁老二家的?”
詹大膽點了點頭,“怎麽?韋老板與丁老二家不和?我要是早知道,就不買他們家的了,可不是誠心給韋老板添堵。”
韋一鳴搖了搖頭,“並不是。算了,買都買來了,我還是給你找盒子吧。”
“韋老板,拜托你把話說清楚,你這樣搞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這壺看著挺亮澤的,而且連裡面的做工也不粗糙,價格也不是太高,才買了下來。”
“你看看我這店裡的,有這種亮澤嗎?”
詹大膽仔細對比了一下,“還真的沒有,這說明了什麽問題嗎?”
“說明不正常,你聞聞那把壺什麽味道。”
詹大膽抱起龜龍壺仔細聞了聞,“確實像盒子被雨水浸泡之後的殘留味道,沒有什麽特殊的。”
安福慶也湊上去聞了聞,“像是烏龜便便的味道。”
大家差點笑趴下。
詹大膽抬起腿來就想給他一腳,他急忙躲開了。
韋一鳴揭了謎底,“有皮鞋經常打油的,好好看看吧。”
詹大膽呆了一下,“這是打的皮鞋油?”
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第1次聽說紫砂壺外面還有打皮鞋油的!
泮恆之還真的走過去,翹起了腳,和自己的皮鞋進行對比。
這一對比,還真是有好幾個人說像,果然是打了皮鞋油。
詹大膽氣的把盒子一蓋,“我找他去!”
韋一鳴叫住了他,“找什麽找?他和你保證過沒打皮鞋油嗎?”
詹大膽愣了一小會兒,“可是紫砂壺外面打皮鞋油是正常的嗎?”
“不正常,但是沒人說不能打,你還沒見過用化妝品保養紫砂壺的呢,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香氣。”
這話一說出來,好幾個人笑了起來,有人問道:“韋老板,難不成還有人給紫砂壺擦雪花膏?”
“可比雪花膏高級多了,過分的還有塗指甲油的呢。所以大家在外面選購的時候,一定要擦亮眼睛,不是每家店都像我店裡這麽讓人放心,這一點我早就說過。”
泮恆之拍了拍詹大膽的肩膀,“老弟,光膽子大不行啊,眼睛一定要擦亮,人家這算是行業潛規則。就像是有遵紀守法的就會有違法亂紀的,但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還真的沒法當把柄抓捏。咱也只能吃一塹長一智了。”
詹大膽依然不服氣,“難道就吃了這樣的啞巴虧?”
大家都看向了韋一鳴,畢竟他在這個市場上待著,肯定知道這種事情的最佳處理方式。
韋一鳴有些為難地苦笑一下,
“這種事情我不太好插手,不過你不想吃啞巴虧的話,等一下從那裡經過的時候,就跟他說,我看出這壺上是擦了皮鞋油的,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不去找他算帳,但心裡不舒服。然後你就要他一套松鼠壺。”
“要他一套?不用給他錢?”
“當然不用,這個賠償是合理的。不過你不用明講這是要賠償,要不然面子上不好看。讓他把壺裝好,不要廢話,直接拿走就行了。”
“這樣也行?他追過來怎麽辦?”
“不會的。第一,他有點理虧,而你們人多。第二,他肯定想得到這是我出的主意,不會因為這個搞事兒。”
“可是,這樣的話,他不會對你有意見嗎?而且你還先讓我告訴他,是你看出了這壺上是擦了皮鞋油的。”
“那也是他理虧。今天你們這麽大的陣仗,他肯定知道你是直奔我這裡的客戶之一,還賣給你這樣的貨,等於不給我面子。你放心吧,之所以說這是合理的賠償,是因為他還有點利潤,避免了你們吵起來難看。”
“那個,我能不能問一下?他還能剩多少利潤?”
“賣你多少錢一把?”
“38。”
“還能剩差不多一把壺的利潤。”
“哦,那還行,他不算白忙活,我也不算太吃虧。”
不過,紫砂壺外面擦著皮鞋油,總是讓人覺得心裡別扭。
韋一鳴把處理的方法告訴了詹大膽,但不能期望短時間內一點味道都沒有,不過,泡不到茶裡去,不特意去想皮鞋油的話,也不會有很不舒服的感覺。
韋一鳴從身後的架子上,拿了一把造型很別致的手壺,遞給嶽東。
“我終於想起來你是哪位了。那個時候你看好了這樣一把壺,恰好我只剩下樣品了。曾經答應你說做一把送給你,如果不是今天看見了你,我都把這件事忘記了。你試試手感怎麽樣?特別是大小是不是合適?”
嶽東微微一愣,馬上意識到,這是韋一鳴主動送點東西給自己。
韋一鳴還真是挺細心的,自己確實多看了這把壺兩眼。
因為這把壺動感十足,從左邊看波濤洶湧,從右邊看浪花飛濺,從上面看卻是祥雲繚繞。
韋一鳴見嶽東不接,就看了看其他人,“不會有人覺得我這是給嶽總送禮吧?誰送禮不送點值錢東西?真如果是送禮的話, 我好意思拿出手嗎?”
距離近的,下意識的看了看那邊的標簽,1800。
也就是說,使勁講價的話,180就能買下來,批發價或者說出廠價就更低了,果然不像是因為這麽大一筆生意,特意給嶽東送禮。
嶽東就伸手接了過來,“沒想到一鳴還記著呢,那我就不客氣了。”
“大恩不言謝!你千裡迢迢送餡餅,我會記你一輩子的。”
韋一鳴拿過了一個錦盒,在嶽東欣賞過壺之後,把壺裝到錦盒裡,遞給了嶽東。
差不多到20分鍾了,嶽東帶隊離開。
果然像韋一鳴所說的,丁老二很痛快地送給了詹大膽一套松鼠壺,還笑眯眯的說:“歡迎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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