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了耳朵,企圖將那些聲音抵擋在外。
但我卻忘記了我是肉體凡胎,血肉是固體與液體的集合,孱弱而又卑微,無法阻擋那穿透力極強的聲響。
叮叮當當,叮叮咚咚。
“好吵!”我捂住耳朵,想要從床上起身去尋找著怪聲的源頭。
好累,一天的疲憊全部在這一刻爆發,我掙扎著從睡夢中站起,卻又癱倒在了床上。
床好舒服,軟綿綿的床讓人無法離開。
我需要好好休息,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休息。
“咚咚...”
那是高跟鞋的踩踏聲,滴滴答答帶著驕傲的脆響。
我開始回憶關於高跟鞋的一切歷史,又想到電視劇裡的那些妙齡女郎,美腿高跟......
我不能再去想了,我太累了,明天還有工作。
越是想要睡著,就越是覺得心底裡煩躁。
困意疲憊居然與煩躁共存,讓我無法入眠。
我強撐著側著身體,想要起身去聽清楚這些擾民的聲響的源頭。
哎...還是太累了,我無法起身。
終於一切都沉寂下來了,窗外的風聲有些柔和,鑽入窗戶的縫隙,呼啦呼啦。
這聲音很柔和,很舒服,我幾乎都要睡去。
這將是無夢的一夜,會很愉快,只要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明天的工作還是不會耽誤。
帶著這樣天真的想法,我在後半夜被再次驚醒。
高跟鞋的踩踏聲,玻璃彈珠散落滿地的聲響,以及那最致命的咣當一響。
這聲音嚇得我驚出一身冷汗,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鬼手死死攥住,狠狠地收緊。
“呼...”呼吸在那一瞬間停止下來。
細碎的吵鬧聲響起,我在心底裡歎了一口氣,掙扎著睡去。
我錯過了最重要的一次考試,原因是遲到了,我太累了,根本無法按時起床。
不超過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無法支撐我能清楚聽見鬧鍾的聲響。
夜晚很快到來,我有些低沉。
坐在沙發上又開始胡思亂想,不知過了多久整個小區都開始安靜。
街道上的行人也漸漸不再,隻留下清冷孤寂的街道,與光芒微弱的路燈。
我帶著擔心緩緩閉上了眼,不出所料在夜裡再度被驚醒。
這一次是一陣猛烈的摔擊聲,砰砰的砸在地上,像是在敲擊著我的腦殼。
過了好一會兒,這聲音停止了,我閉上眼,感受著自己的疲倦。
我能察覺到心跳的速度開始漸漸放緩...好累...
半夜裡又被吵醒幾次我已經記不清,隻記得心臟像是被人無數次地攥緊,腦殼被人敲擊著。
我有些魂不守舍,騎單車時摔在了路旁,被對面的電動車狠狠壓在身上。
我立馬站起,隨即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渾身冒汗,開始發熱。
我感覺自己要死了....
萬幸我活了下來,腦震蕩的後遺症不輕,需要靜養,我回到家裡,緩緩靠在床上。
我放松地閉上了雙眼,卻在下一瞬間立馬睜開。
“又是那聲音!”
那該死的鄰居又在吵鬧...我已經我無法忍耐。
我強撐著身體站起,暈乎乎地走上樓去。
敲了敲門,裡面很吵鬧,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小夥子。
他眼神很不和善,語氣更是蠻橫。
......
“所以你就殺了他,
殺了他們一家?” 刑訊室內,警察問道。
“不,我沒有殺他們,是...那聲音!是那聲音殺了他們!”
這話小高和王瑞已經問了七八次,對方都只是回復說是聲音殺人。
眼前詳盡的筆錄將這件滅門慘案的前因記錄的極為清楚,但是後果就有些怪異。
“我再問一次,你為什麽要殺人後選擇分屍?”
“不不,是那聲音....”
我進入屋內,和他起了爭執,他與我不同像是一團炸藥,憋著火,精神頭很足。
臥室裡走出一個年輕的女子,她在這半夜還穿著高跟鞋和裙裝,還有精致的妝容。
陽台大開,對著月亮,月亮好大....
那是一段從屋子裡散發出的聲音,開始還很雜亂,像是老舊的電視機雪花聲。
後來,那聲音越來越快,居然變得十分好聽。
小高快速的做著筆錄,眼前這個男人開始歪頭閉眼,似乎沉浸入了所謂的聲音之中。
“他們也開始跳舞,也開始溫柔起來,在哪屋裡開始紛紛散發出自己的美。”
“自己的美?”王瑞問道。
這個四十歲的刑警首次發問。
“是呀,很美,在月光下剝離了自己的血肉,開始填圖整個牆壁。
雪白的變得血紅,雜亂中具有美......”
“王隊,是否給他申請精神鑒定?”小高問道。
“最近的怪事越來越多了。”王瑞插著手,沒有回答小高的問題,有些淡淡失神。
......
翻鬥花園, 某單元21號樓內。
蘇銘躺在沙發上,嘴角上沾染的是剛喝完的酸奶。
他把玩著手中的金色硬幣,期間多次跟著金色硬幣對話,都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已經穿越了兩次劇情世界的他,還是對所謂的命運空間一無所知。
之前有意與葉寒等人分開,就是不想和他們多交流,尤其是葉寒。
這人心思縝密,能從蛛絲馬跡裡抓出漏洞,而且愛套話。
蘇銘害怕這群人不僅對自己無益,反而會影響自己的現實的生活。
於是在劇情結尾就可以離開,至於最後發生了什麽,蘇銘也不清楚。
看著手中的清單,蘇銘拿出計算機將需要花費的數據做了一個表格。
“紅花、人參......”
除開藥材還有牛羊肉的攝入要求。
“每日正午需大量進食牛肉,最好是脊肋精瘦肉...於正午之中以溫水沐浴後,進入藥浴池中,按照呼吸導引五個周天....
起浴後擦乾身體,以藥膏塗抹全身,內服外敷...”
方子遺失了一部分,就是牛肉這類內服食品之後,本該是煉製丹藥,但關於丹藥的一切信息都消失不見了。
外敷的藥膏和藥浴倒是記載的纖細無比。
“哎,錢不經用啊。”
蘇銘身上還有淡淡的魚腥味,正當他抬起腳搭在茶幾上,正要睡會兒時。
耳畔卻傳來了一陣震蕩聲,“嘭!”
“誰這會兒搞裝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