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米國真正的上流社會而言,血統,遠比你所持有的資本更重要。”
“注重血統的國家,永遠不會實現真正的公平。”
澤田泓樹恍然大悟。
他...
終於明白,為何湯瑪斯·辛多拉會如此痛恨自己了。
一旦他是開膛手傑克子孫的消息傳出,不論他擁有什麽樣的地位,都會受到上流社會的排斥和唾棄。
畢竟...
開膛手傑克,不過是一位惡貫滿盈的犯人。
好比一群大腹便便的肥豬佔據了山頭,會允許一頭哈士奇混在他們中間嗎?
哪怕這頭哈士奇已經胖的跟肥豬一樣。
答案顯而易見。
“乾媽,您喝茶。”
德亞為毛利蘭續上一杯熱茶,小聲問道:
“他們在說什麽東西?我怎麽聽不太懂呢?”
“別叫我乾媽,我是毛利蘭。”
“好的乾媽。”
“.......”
毛利蘭是徹底無奈了。
不管她怎麽說,德亞依舊不肯改口。
仿佛認定了她一樣。
澤田泓樹了解來龍去脈之後,非但沒有變得開心,反而情緒更加低落了。
他沒想到...
湯瑪斯·辛多拉想要殺死自己原因,竟然這麽可笑。
不過...
這件事,也從側面證實湯瑪斯·辛多拉就是一位唯利是圖的小人。
為了利益,他可以殺死任何人。
生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與開膛手傑克沒什麽兩樣。
“幾位先生,我們馬上就要到站了!”
列車長從餐廳外探出腦袋,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開膛手傑克,確認他沒有掙脫後,松了口氣:
“等到了站,我會立刻聯系警方關押犯人...”
說到這兒...
他忽然想起榊誠剛剛才乾掉了20名貴族,不論怎麽想...
似乎都脫不了乾系。
“不不不,我不報警,不報警...”
連忙搖頭,列車長心知自己剛才說錯了話,匆匆改口。
“報警好啊,報警的話...警察就全來了。”
窗外出現了房屋的影子,列車開始減速進站,榊誠站起身,拍了拍列車長的肩膀:
“別害怕,把你們運煤用的小推車借我。”
“哎,好...”
列車長逃也似的衝出餐廳,沒一會兒就帶著一輛小推車回來了:
“先生,您要小推車幹嘛?”
“裝人。”
榊誠彎下腰,抓住開膛手傑克身上的繩子,將他丟進小推車。
看到這一幕,列車長滿腹疑惑,可又不敢問。
吱!
晚12:30分,火車停靠在了達特摩爾小鎮,空蕩蕩的月台上,依稀可見幾名等候列車的乘客。
車門打開,榊誠幾人走下火車,推車上蓋著一塊黑布,大搖大擺的走出站台。
身後...
列車長站在門邊,躊躇不定。
“列車長,你還在等什麽,趕緊報警啊!”
安全員們不停催促:
“再不報警,他們就要跑了!”
“等會兒,再等會兒...”
列車長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等榊誠幾人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後,他才揮舞著胳膊,朝月台旁的駐守巡邏的警員跑去。
在餐廳裡,榊誠確實乾掉了很多貴族,可也救了他一命。
作為報答,列車長延後了報警的時間,隻為給榊誠增加逃跑的機會。
達特摩爾不比繁華的倫敦,幽森黑暗的街道上,一盞路燈也看不見,提著煤油燈的路人走的飛快,仿佛黑暗中隨時會跳出什麽野獸一樣。
車站在達特摩爾小鎮的南邊,而莫裡亞蒂教授要帶榊誠幾人前往的地點,正是巴斯克維爾爵士的莊園周遭墳地,再小鎮的東邊。
莫蘭上校等人提前行動,早就抵達了巴斯克維爾莊園附近,就等開膛手傑克把榊誠他們帶來。
雖然中途出了點意外...
但目的地還是一樣的。
一輛寬大的箱型馬車停靠在路邊,車夫揣著雙手,帽簷低垂,靠在一旁打瞌睡。
這是莫蘭上校安排他們前往莊園的交通方式,馬車就停在車站周圍,距離大門不到100米。
在德亞的幫助下,榊誠幾人來到了馬車旁。
路上還是有幾位行人的,為了不引起轟動,榊誠幾人先行走進一旁的巷子,讓德亞去把車夫引進來,關門打狗。
“羅斯,羅斯!”
德亞推了兩下昏睡的車夫,車夫幽幽醒來,摸了把嘴角的口水,看清來人後說:
“哦,德亞先生,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我太困了,不小心睡著了。”
“莫蘭上校他們已經就位了嗎?”
“當然,就等您把....”
這時,車夫忽然發現人數不太對,詫異道:
“奇怪了,怎麽就你一個人,傑克他們呢?”
“別管他們了,羅斯,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是有賞錢嗎?”
車夫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丟下韁繩,跳下馬車:
“德亞先生您出手一向是最大方的,我們這些兄弟多虧了您的幫助,才能吃上一口飽飯呢!”
遠處響起了警笛聲,兩名巡邏的渶國警察衝出車站,大聲呼喚同伴。
“不要說這些恭維的話,沒有意義。”
見狀,德亞拉起車夫,不由分說的向一旁的小巷走去。
“嘿,你們,站住!”
馬車旁的異狀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他們掏出配槍,緩步來到車後,詢問道:
“這麽晚了,你們在幹什麽!”
“瞎了你們的眼!”
德亞還沒來得及說話呢,車夫反而瞪圓眼睛,雙手叉腰,理直氣壯的說:
“知不知道站在你們面前的人是誰?!”
“德亞·莫蘭男爵!”
“啊, 不是,你別嚷嚷...”
德亞頭皮一麻,一把捂住車夫的嘴巴,對兩名警察露出尷尬的笑容:
“警察先生,我是巴斯克維爾爵士家新雇傭的管家,來到鎮上,是為了替巴斯克維爾爵士修懷表,那老匠人動作慢,剛剛我才拿到貨。”
為了證實自己說的話,德亞掏出了自己的懷表,恭恭敬敬的送到兩名警察面前。
金色的懷表一看就十分昂貴,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兩位警察一想,也只有尊貴的巴斯克維爾爵士才能買得起如此價值的東西,心中疑惑略減。
“不對!”
突然,其中一名警察看到了箱型馬車,皺起眉頭:
“修一個懷表而已,為何要乘坐如此巨大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