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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煙灰缸中，青煙嫋嫋升起，隨著火星熄滅，好似被一口咬斷的香腸般，中道崩殂。

　琴酒又拿出一根香煙，煙嘴向下，在桌上輕點，銀製火機翻轉...

　嚓！

　“嘶，呼......”

　兩根煙之間，根本沒有過渡的時間，也不需要沉澱。

　按一根香煙5分鍾來算，琴酒每小時要抽12根，拋去睡覺的6小時，平均下來，每天要抽216根，也就是...

　11包香煙。

　這TM是個人就受不了啊！

　關鍵...

　琴酒砸煙的動作，是為了讓煙絲緊實，口感更加濃鬱...

　通常只有老煙槍會這麽乾。

　榊誠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組織剛剛同意，讓他跟著琴酒抓內鬼，萬一第二天琴老大因為肺癌最晚期住進醫院...

　這事不就黃了嗎?

　不行！

　作為琴酒‘忠實’的馬仔，榊誠覺得自己有必要、有義務提醒他注意身體健康。

　“琴老大！”

　榊誠臉色一整，突然一聲大叫，嚇了旁邊的伏特加一跳。

　“瞎叫什麽?”

　琴酒不悅道:

　“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了嗎?”

　“對！”

　斬釘截鐵的點頭，榊誠一絲不苟的說:

　“明天，老大您有事嗎?”

　“有，修車。”

　“....除了修車呢?”

　“等消息。”

　琴酒淡淡的說:

　“我懷疑，石川秀...或者說上新組在組織裡有內鬼。”

　“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只要發現任何線索，我會順藤摸瓜抓住幕後黑手，宰了他。”

　語氣雖淡然，但眼中的殺意卻有些掩飾不住。

　根據琴酒的調查結果顯示，截止到最近的10年內，石川秀跟他們組織沒有任何關系、仇恨。

　那他為何要設下埋伏?

　聽從他人指令的可能性很大。

　那麽這個人是誰?

　區區一個小嘍囉，琴酒還不放在眼中，他的目的是抓住真正的幕後黑手，永遠解決潛伏在暗處的麻煩。

　否則...

　殺死一個石川秀，還會有更多的石川秀冒出來。

　既然如此，何不以石川秀為線索，順藤摸瓜呢?

　等真相水落石出，再殺他泄憤不遲。

　當然，事發之後，琴酒第一反應是石川秀與黑衣組織有仇。

　他也讓麻生廣義送來了對方的檔案。

　結果...

　石川秀今年34歲，神奈川縣生人，17歲時，因打架鬥毆高中退學，於11年前加入上新組，以成熟幹練的手段聞名，在11年間迅速坐到了若頭的位置，掌管牛郎會所。

　誰也不知道他輟學後的5年間，究竟經歷了什麽，能從一個誰也不服的刺頭，成長為一個統領黑道的大哥。

　聽說他剛輟學那會兒，差點被黑道逼著出海捕魚呢。

　後來此事不了了之，5年的時間，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極少留下痕跡。

　唯一能查到的...

　就在他17歲時，曇花一現，在神奈川縣橫濱市被警察抓住，罪名是非法持有槍械。

　值得一提的是...

　他被逮捕的前一天，位於橫濱市鶴見區的某處研究所，發生了火災。

　距今恰好17年。

　火災之後，石川秀了無音訊，人間蒸發。

　“老大?老大！”

　榊誠的喊聲，讓琴酒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

　“又怎麽了?”

　琴酒眉頭一皺。

　這小子今天話怎麽這麽多...

　“我說，老大您明天要是沒事的話，咱們就去一趟醫院！”

　“你病了?”

　“....我沒病，您有病。”

　“?”

　“老大您最近是不是感覺身體疲乏，精神不振，喉嚨裡老是感覺有口痰堵著，上不去也下不來?”

　琴酒愣了一下，點點頭:

　“對。”

　“不僅如此，還掉頭髮嚴重，發梢分叉、無光澤?”

　琴酒摸了摸自己乾燥的發梢:

　“對。”

　“沒有什麽胃口，尿液發黃，經常便秘?”

　“....對。”

　“蓋亞！”

　一拍大腿，榊誠痛心疾首道:

　“老大，您真有病！”

　“........”

　琴酒冷冷的說:

　“有病就有病吧，不用你管。”

　“為啥我不能管?”

　榊誠急了:

　“您是不是我老大?”

　“是。”

　“您是不是在組織裡身居高位?”

　“是。”

　“赤井秀一是不是想乾掉您?”

　“是。”

　“這不就結了?”

　歎了口氣，榊誠幽幽的說:

　“老大你想，如果您因為健康原因倒下，被救護車送到醫院，組織如斷一臂啊！”

　“俗話說得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您想抓內鬼、殺死赤井秀一，前提條件是什麽?”

　“...知道對方的藏身之處。”

　“這是小前提，我說的是大前提！”

　胳膊一揮，在伏特加怔怔發愣的注視下，榊誠一字一句道:

　“若是老大您連槍都舉不起來，戴個呼吸機躺在病床上，還怎麽抓內鬼、殺赤井秀一?”

　“再說，組織裡內鬼這麽多，萬一有人把您住院的情況通知給FBI，那不就全完了嘛！”

　琴酒:“......”

　他悶頭抽了口煙，沒有反駁。

　人家說的確實沒錯。

　想乾掉赤井秀一的前提是自己還活著，這樣才能看到對方死去時的模樣。

　“你什麽意思，直說吧。”

　“明天我把工作推了，趁修車的功夫，咱倆去體檢！”

　“....行。”

　琴酒答應了。

　“臥槽，人才啊...”

　水煮紅豆吃了一半的伏特加，瞠目結舌。

　他當然知道琴酒身體呈極度亞健康，也不止一次提起此事，想讓琴酒多注意注意...

　奈何人家不聽，還讓他少管閑事。

　伏特加沒轍了，他口才有限。

　沒成想...

　榊誠口才好啊！

　憑鐵齒銅牙、三寸不爛之舌，硬生生把琴酒忽悠進了醫院。

　說話還不待大喘氣的，連貫，一氣呵成。

　自己要是有這口活...

　伏特加心想:

　地位絕不比琴酒低啊！

　可惜...

　沒這金剛鑽，還是別攔瓷器活了。

　“大哥，正好明天我要去醫院複查，咱們一起唄！”

　伏特加喜滋滋的說:

　“就開我那輛伏爾加GAZ—24車去！”

　“就這麽定了。”

　榊誠站起身，目的達到之後，他也松了口氣，瞟了一眼伏特加手裡的水煮紅豆...

　忽然問道:

　“伏特加， 你紅豆哪來的?”

　“回來路上買的啊。”

　伏特加從背後摸出一袋足有幾斤重的紅豆，突然眼前一花！

　“嗯，這紅豆不新鮮了，吃了有害無益。”

　榊誠打開袋子聞了聞，封好口，淡定道:

　“我幫你處理了。”

　“不是，人家今天才到的貨...”

　“害，咱倆誰跟誰，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

　大手一揮，榊誠一溜兒煙跑出了辦公室，留下一臉懵逼的伏特加。

　“這是我用來補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