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刺眼的光柱照在榊誠臉上。
一碗豬排飯放到面前。
陌生的警官坐在對面,指著豬排飯笑道:
“吃吧。”
“然後都招出來。”
榊誠心房一顫,這套路....
他看著這麽眼熟呢?
等會!
這不是逼供的套路嗎?!
只要警方笑呵呵的遞上一碗豬排飯,犯人就會激動的熱淚盈眶。
等到吃完豬排飯,犯人就會將自己做過的一切如實招供。
比任何刑訊方式都有用。
而且是曰本警方專屬的辦法。
其他國家的警察也模仿過,結果犯人根本不甩他們,甚至還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挑釁對方。
但榊誠無罪啊!
他犯了什麽錯?
無非是在直播中言語激烈一丟丟罷了.....
難道警視廳要告他誹謗?
其實,
榊誠覺得自己關於警視廳的評價還挺中肯的。
雖然夾雜了些許個人情緒....
但也無傷大雅。
“怎麽,豬排飯不合你胃口嗎?”
對面的警察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般的犯人,看到豬排飯都會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
根本抵製不住豬排飯的誘惑。
可榊誠卻是一臉索然無味。
“啊,沒有....”
榊誠撓了撓頭,問了個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問題:
“這份豬排飯...沒下毒吧...”
警察嘴角一咧,表情有些不自然。
“榊誠先生,您是來警視廳做客的。”
“又不是犯人,為何要擔心這些呢?”
目光在黑暗空洞的房間內掃過,又看了看身下專門為犯人提供的椅子....
不管怎麽看,榊誠都認為自己不像是客人。
完全是犯人的待遇。
他的鼻子吸了吸,豬排飯的香氣飄來...
那是油脂與醬油混合的香氣,帶著誘惑人心的魔力。
就像是....在大草原上奔馳的豬豬,擺出妖嬈的姿勢,請你享用它的身體一般....
咕嚕嚕....
榊誠的肚子很不爭氣的發出了叫聲。
他確實有些餓了。
除了中午的時候吃了半張披薩,喝了杯咖啡以外,他已經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了。
饑餓是在所難免的。
說的也是,他又不是犯人,害怕什麽!
難不成警察真敢給自己下毒?
榊誠不再猶豫,抓起筷子,捧起豬排飯。
剛要開動,身後的房門敞開了。
三人走進審訊室。
一名右眼帶疤的國字臉與老熟人目暮警部,他們兩個簇擁在笑容很和藹的中年男子身後走了進來。
“榊誠老弟,讓你久等了。”
目暮十三主動上前介紹,先是指向笑容和藹的中年男子:
“這位是我們警視廳的警視總監,白馬。”
又指向右眼帶疤的國字臉:
“這位是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的管理官,松本清長。”
喲。
這可是大官。
榊誠放下碗。
警視總監是警視廳的最高長官。
而警視則相當於分局局長,因為是在東京都,約等於正處級。
但不管是哪一個,在警局中都是極富權利的。
榊誠沒想到,
自己在電視上的一番言論,竟然會引來這兩位。 “白馬警視總監,松本管理官,這位就是榊誠。”
榊誠點了點頭:“我就是榊誠,請多指教。”
“指教不敢當。”
白馬警視總監笑呵呵的說道:
“榊誠先生的一番話,可是讓我們大徹大悟啊!”
“我還等著榊誠先生來指教指教我們呢。”
陰陽怪氣。
絕對的陰陽怪氣。
榊誠看出來了,這位白馬警視總監肯定是在生氣。
不過也難怪,論誰聽到自己在電視上被人大罵特罵,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一般人聽到這裡就該認慫了,開始奉承幾句好話,省的被人穿小鞋。
但榊誠....
還真敢順著對方的話茬接下去。
他笑了笑:
“指教稱不上。”
“不過我還真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警視總監大人。”
白馬三人一愣,都沒想到榊誠到了自己的地盤還敢放肆。
“咳咳,榊誠老弟,你應該餓壞了吧,趕緊吃點東西....”
目暮十三有心阻攔,甚至還使了幾個眼色,示意榊誠住嘴。
榊誠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餓。”
這時白馬警視總監也回過味來了,他認真的看了眼榊誠,饒有興趣的問道:“不知榊誠先生有何見教?”
榊誠伸出三根手指:
“一,我想問警視總監大人,警視廳的警員,是否接受過專業訓練?”
“當然,他們都是從警校畢業的精英,經過重重審核才進入的警視廳。”
松本清長搶先答道。
“那為什麽,經過專業訓練的警員們,在面對案件時候的處理方式如此讓人失望?”
榊誠補充道:“尤其是凶殺案。”
“譬如今天晚上的案子,鑒識課和搜查一課的警察們,在案件中完全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這讓我不禁懷疑警視廳的辦案能力。”
囂張!
白馬警視總監就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
竟敢赤裸裸的挑釁他們!
不過榊誠的問題,讓他有些難以回答。
在來之前,他已經看過關於牛郎會所案件的筆錄。
警方確實沒有起到作用。
自始至終,他們隻負責抓人的收尾工作。
能夠順利破案,也都是靠面前的這位年輕人。
見三人不說話,榊誠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如果沒有偵探的幫助,警方在面對疑難雜案的時候....”
“難道都要以自殺來結案嗎?”
聞言,白馬警視總監三人都漲紅了臉。
警視廳破獲的案件中,真有不少是以自殺結案的....
而其他大部分偵破的案件,也都有偵探的影子存在。
工藤新一“曰本警方的救世主”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沒有警視廳的大力配合,工藤新一也不可能出名。
三個問題說完,榊誠就兩手插兜,等著對方的答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誰掌握了話語權,就是掌握了主動權。
在對方質問自己之前,先把對方問的啞口無言。
這,就是榊誠的話術。
正如他所料,白馬警視總監三人遲遲說不出答案。
大家心裡都清楚,警視廳的問題很大。
尤其是遇上凶殺案的時候,如果沒有超乎常人的推理能力,很難找出犯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這個問題...警視廳的上層早就察覺到了。
他們也想解決,但沒有辦法。
面對高智商的犯人,普通的警察根本沒用,能夠跟他們交手的,也只有同等水平的警察。
人才當然有。
警校每一年都會冒出很多人才,可那些人才,最後都被派去當臥底了。
要不就是晉升的很快,處理幾個疑難雜案,就升了官,坐辦公室去了。
警視廳只能挑剩下的。
矮子裡拔將軍,硬著頭皮上唄。
白馬警視總監抬起頭,對著榊誠比了個請的手勢,邀請他坐下。
而他也坐到了對面,臉色嚴肅:
“其實我今天邀請榊誠先生你來,不是問責的。”
“我想讓你以旁觀者的角度,對警視廳提出幾個具有建設性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