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越是越看榊誠越滿意。
如此驚人的洞察力,如此不同尋常的思維方式,簡直太適合做黑道了。
剛才他直接扔出肋差,其實是不符合規矩的。
正常情況,上新組會給山本大介準備一間屋子,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切指之事。
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考驗一下榊誠對血腥場面的容忍力。
榊誠毫無疑問的過關了。
他的心理素質讓高山越都有些驚訝。
看來...
琴酒找到寶了啊....
但這寶,注定要成為上新組的囊中之物。
高山越的自信來自於他的女兒——高山留美。
他相信,高山留美一定能留住榊誠的心。
報酬從10萬變成1千萬,足足翻了一百倍。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讓榊誠有些猝不及防。
如果就這樣下去的話....
嘶...
這是要暴富的節奏啊!
榊誠兩眼放光,如同看到獵物的餓虎般,扭頭看向其他的客人。
頓時,客人們寒毛直豎,齊刷刷後退一步。
這眼神...不對勁...
榊誠不是老王八下棋——磨磨唧唧的人。
他是絕對的行動派,說乾就乾的主。
很快,他就又找到了“獵物”。
一男一女。
他們的無名指上都戴著婚戒,但樣式卻不同。
眉來眼去,絕對有貓膩。
榊誠含笑來到二人面前。
“二位....”
那對男女臉色一變,對視一眼,同時伸出了手:
“榊誠先生,久仰久仰....”
客套還是要客套一下的。
榊誠也伸出手跟他們對握,就在這時,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塞到了手中。
長方形、薄卡片、大小約等於煙盒....
榊誠一下子就猜出那是什麽東西了。
銀行卡。
他的對面,男女笑的很是勉強,目光中充滿了無助和哀求,仿佛在說:
密碼六個0,大哥求你高抬貴手...
哦...
封口費啊....
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嗯.....
榊誠想了想,將銀行卡揣起,走向下一對男女。
然後...
相同的事情發生了。
沒一會兒功夫,幾張銀行卡就到手了。
就在榊誠感慨自己終於找到生財之道的時候,忽然有人擋在了自己面前。
抬頭一看,正是黑著臉的高山越:
“你小子,這是在幹什麽?”
“把卡給我!”
榊誠想了想,將卡交給了高山越,同時說道:
“高山組長,不出意外的話,咱們的欠款可以兩清了。”
山本大介1千萬,再加上這幾張銀行卡,就算不夠,也差不太多了。
高山越收起卡,神秘一笑:
“欠款?什麽欠款?”
“5000萬啊!”
“哦,那錢你得交給石川秀,給老朽不算。”
榊誠伸出手:“那把卡給我,我去交給石川桑。”
“什麽卡?”
高山越臉上帶起濃濃的疑惑之意。
“你娶留美,總不能一分錢不花吧。”
“所以這些錢就當聘禮了。”
榊誠:“........”
他看向高山留美,
又伸出手。 “什麽?”
高山留美也帶起濃濃的疑惑,瞪著大眼睛。
“卡啊!”
榊誠急道:
“我剛才在宴會上給你的那張銀行卡啊!”
“那不是我的東西,你趕緊還給我。”
高山留美想起宮野志保的名字,眼睛一轉,搖頭後退:
“不給。”
“除非你告訴我那個叫宮野志保的女人是誰!”
“我一個朋友,行了吧。”
榊誠有些不耐煩了:
“趕緊把卡還我。”
“什麽朋友會給你5000萬?”
高山留美一臉不相信:
“她一定是對你有意思。”
“這張卡我要當面還給她!”
榊誠頭皮一麻。
要是讓高山留美和宮野志保見了面....
他怎麽說?
百口莫辯啊!
真就應了那句話:
修羅場、龍虎鬥。
就算宮野大小姐對自己沒意思,可按照她的毒舌....
挖苦諷刺絕對是少不了的。
再說了,宮野志保可是組織內的人啊!
高山留美是上新組的人,這要是被琴酒知道她們私下見了面...
宮野志保可就危險了。
絕對不能被琴酒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你趕緊還給我!”
榊誠眼神冷了下來,他不允許因為自己而讓宮野志保陷入危險。
可他萬萬沒想到,高山留美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自幼在黑道氛圍下長大的她,不說脾氣火爆、是人見人怕的大姐頭,至少也有自己的驕傲。
聞言,她掀開和服,將銀行卡塞進中,然後將胸一挺,哼道:
“你自己拿吧!”
榊誠:“......”
不愧是父女,這耍無賴的性子都一樣。
這要是普通人,肯定就退卻了。
但榊誠不是普通人。
惡向膽邊生,那裡還顧得上許多,比起被琴酒懷疑,使宮野姐妹陷入危險來說,自己的名聲不要也罷!
他飛速伸手,雙指一探、一夾、一抽,一張粉色的、略帶體香的銀行卡就落到了手中。
“哈哈, mua!”
榊誠親了一口銀行卡,笑道:
“這下她們就安全了!”
忽然,他動作一頓,發現四周的空氣變得陰冷了起來。
墨鏡後方,黑道們極為凶惡的視線傳來,嘎吱嘎吱的咬牙聲不絕於耳。
身後,高山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面前,高山留美羞紅了臉。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現在怕是已經死幾百次了。
他身體一震...
完了。
草率了....
“那,那啥,我....”
榊誠想為自己澄清一下,結果高山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點頭一邊十分欣慰的說:
“別說了,有什麽好說的?”
“事你都做了,還想賴帳不成?”
“臉皮果然夠厚,老朽很欣賞你。”
“訂婚我看也不用了,在座的諸位都能當見證者。”
“你可不能欺負留美啊,不然老朽可不答應。”
高山越咧嘴一笑,只不過那笑容在榊誠眼中,要多森然就有多森然。
笑容漸漸消失,高山越就跟自己藏了十幾年的寶物被人偷了一樣,臉色冷淡了下來。
雖然他是這件事的促成者,但當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轉過身,歎了口氣,神情落寞的走出沙龍廳。
一旁,高山留美扯了扯榊誠的袖子,將鑲著水鑽的水機遞了過來,語氣溫柔道:
“誠,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咱們明天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