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啊啦...”
山本溫子的臉上泛起尷尬緊張的笑容:
“榊誠先生,請您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跟大介的感情非常好,怎麽會出軌呢?”
對面,福井一馬本想發怒,但想了想剛才在宴會廳內發生的事情.....
確認過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咳咳,沒錯,我非常了解溫子,她是絕對不可能出軌的。”
福井一馬趕緊幫腔。
就連山本大介也覺得榊誠是在開玩笑。
畢竟大家從未謀面過,榊誠又怎麽會知道溫子出沒出軌呢?
山本大介看了眼高山越,笑了笑:
“高山組長,您這個女婿,可真是個幽默的人啊。”
高山越:“.....”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咱能委婉含蓄一點不?
就算你想結交對方,也可以選擇更加溫和的方式啊!
上來就說人家妻子出軌是怎麽個意思?
這不是明擺著罵人嘛!
幸好有自己壓陣,要是換了別人,恐怕這時候已經吵起來了。
真是活久見。
四周的客人注意到這裡的喧鬧,投來了目光。
一時間,榊誠再度成為了聚焦點。
“山本社長,我沒有在開玩笑。”
榊誠聳了聳肩:
“您完全可以認真回想一下,您妻子究竟有沒有過異常舉動。”
“如果沒有,您再來質疑我也不遲。”
山本大介聞言一滯,狐疑的瞥了眼一旁笑容有些僵硬的山本溫子,開始凝眉苦思。
牆上的老式壁鍾哢噠哢噠走著,沙龍廳內的議論聲消失了。
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到了山本大介身上,想聽聽他會怎麽回答。
“五天前...你說要跟閨蜜們出去旅遊,離開了家三天....”
幾分鍾後,山本大介終於說話了:
“可是你隻帶走了一個小箱子,拿了幾件衣服....”
“但你上一次出去旅遊,衣服一件沒帶,說要到了地方現買.....”
山本大介漸漸變了臉色,看向山本溫子的目光十分驚詫:
“你....你....”
“大介,怎麽連你也懷疑我啊!”
山本溫子露出心碎的表情,楚楚可憐道:
“我隻帶了衣服,是因為要省錢啊!”
“你的公司最近運轉不周,正是困難時期,我身為你的妻子,怎麽能大手大腳的花錢呢?”
說著說著,淚水就像掉了線的珠子般,顆顆滴落。
山本溫子捂住臉,哭的十分傷心,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見狀,山本大介急忙安慰: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不該懷疑你。”
“你不要哭了。”
哄了好一會兒,山本溫子才停了下來。
榊誠看到這一幕,不免有些牙疼。
都說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看來果然如此。
只要是個男人,都不會看著喜歡的女人落淚而無動於衷。
“哼!”
福井一馬有些憤怒了,他瞪了一眼榊誠,對高山越說道:
“高山組長,你這個女婿,說話怎麽如此難聽!”
“如果是開玩笑也就罷了,我們也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
“可他顯然是認真的!”
“詆毀已婚女子的聲譽,這太過分了!”
好嘛,
惡人先告狀。 福井一馬顯然是想將問題重心從山本溫子有沒有出軌,轉移到榊誠說話過分的事情上。
說白了,就是禍水東引,暗中引導話語權,尋釁滋事。
這一招,榊誠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高山越的目光在榊誠四人之間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了福井一馬身上。
隻一個瞬間,他就做出了選擇。
不管榊誠究竟是不是認真的,他身為對方的準嶽父,立場必須跟女婿統一。
榊誠成為眾人口中的笑話,他們上新組的聲名就有好了?
更何況.....
榊誠說的不一定就是錯的。
高山越眼中精芒一閃,審視著福井一馬問道:
“福井先生,榊誠他說的又不是你,你為什麽要這麽激動呢?”
“我...因為我跟山本社長是朋友啊!”
福井一馬一怔,梗著脖子反駁:
“朋友之間互相關心,也有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了。”
榊誠從高山越手中接過話來:
“但你自己也說了,朋友之間的關心,是沒有問題的。”
“超越朋友界限的關心,可就不對了啊....”
福井一馬被榊誠的氣勢所震懾,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你什麽意思...”
榊誠走到沙龍廳中央,轉身,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根據科學研究表明。”
“人在緊張的情況下,體內生物電流會產生紊亂,根據其緊張程度導致大腦的反應速度降低30%—70%不等,這時候人們的大部分動作都依靠肌肉記憶來完成。”
“測謊儀運用的便是這種原理。”
“在這種情況下人們說出的事情,有90%的概率是真心話。”
榊誠望著福井一馬,嘴角勾起冷笑:
“包括語言神經中樞。”
“福井先生,也許你並沒有注意到,剛才你說的那些話,已經把你自己心中的想法完全暴露了出來。”
沙龍廳內,眾人微微睜大了眼,震驚的看著榊誠。
福井一馬更是緊張不已,他飛速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忽然臉色一變。
“看來你已經注意到了。”
榊誠笑了笑:
“剛才你的第一句話,下意識的說出了你與山本夫人不尋常的關系。”
“當你覺得危機解除,忙著澄清事實的時候,使用了“我們”二字。”
“我想問一下,既然你明知道山本溫子是有夫之婦,為什麽還要使用我們呢?”
“這跟你之前說的朋友關系,可是不太相符啊....”
在曰語中,主語的使用方式有十分嚴格的場合劃分,在不同情況下能使用的主語通常只有一種(敬語除外)。
唰!
山本大介猛地看向福井一馬,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福井老弟,你!”
“我只是口誤罷了!”
福井一馬急忙說道:
“誰還沒有口誤的時候?”
“你說我私通溫子,有什麽證據?!”
“證據?”
榊誠奇怪的看著他:
“我又沒說你私通山本溫子,拿什麽證據?”
“倒是你自己,如果問心無愧,為何要忙著辯解呢?”
福井一馬:“........”
眾人看向福井一馬的眼神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他們可是從頭聽到尾的....
榊誠自始至終,都沒說過福井一馬私通山本溫子。
人家只是略微引導罷了。
而福井一馬自己,緊張的連連辯解,這難道不是心裡有鬼嗎?
“好棒!”
望著沙龍廳中央,那個運籌帷幄、得心應手的身影....
高山留美覺得自己臉頰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