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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欺負人了！

　啊?！

　頭髮都熬白了，琴老大容易嘛?

　榊誠的臉色黑如鍋底。

　不總結不知道，一總結嚇一跳。

　各方陣營實力也太一邊倒了吧！

　不管怎看，黑方勝算都很低啊！

　內鬼貝、琴酒、廢物伏...

　就吃一碗面，硬說兩碗，不存心欺負老實人嘛！

　吃沒吃你心裡沒逼數嗎?

　真不明白，黑衣組織是怎麽堅持到現在的...

　要是榊誠，早撂挑子不幹了。

　就TM離譜！

　榊誠鬱悶的點上一根煙，摸出手機，啪嗒啪嗒敲了起來。

　一邊敲，他一邊瞥向對面:

　“赤井先生，不好好跟自己女朋友過小日子，回東京都有什麽目的?”

　“這裡是我失敗過的地方。”

　赤井秀一淡淡的說:

　“在沒有抓住琴酒，徹底搗毀黑衣組織前，我不會放棄的。”

　“哦....”

　榊誠放下手機:

　“那你可要小心了，琴酒並不好對付。”

　“兩年前，我差一點就能抓住他了。”

　微微一笑，赤井秀一說道:

　“可惜，因為一點小失誤，抓捕計劃失敗。”

　“不過下次，我一定能成功抓住琴酒。”

　頓了頓，他補充道:

　“還有貝爾摩德。”

　“我不管你想抓誰，但你要記住...”

　榊誠平靜的向角落看去:

　“如果你敢讓志保傷心，我必殺你。”

　“明美啊...”

　赤井秀一笑了笑，彈動煙灰，明白他的意思:

　“關於這一點...”

　“我已經立好了遺囑，如果我遭遇不測，所有存款和撫恤金，全都會打入她的帳戶中。”

　“這筆錢，足夠讓她安穩渡過下半生。”

　“錢，並不代表一切。”

　目光微冷，榊誠寒聲道:

　“若你沒有扛起責任的覺悟，趁早離開明美，這樣對大家都好。”

　“畏懼死亡，遠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赤井秀一取下針織帽，瞳光閃動:

　“黑色，可以隱藏自己不想為人所知的一面，同時...”

　“它也代表了沉寂，是死亡的顏色，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黑衣組織的圖謀，遠比你現在看到的更恐怖，埋葬他們，才是我的使命。”

　這一點，倒是跟榊誠的目標不謀而合。

　但...

　榊誠的目的更加純粹，他並不在乎什麽黑衣組織，只是想保護宮野大小姐、殺死仇人罷了。

　赤井秀一的話，他也聽懂了。

　再度拿起手機，這次...

　沒有猶豫，按下發送鍵。

　“你所說的埋葬，究竟是湮滅一切，還是掌控秘密呢?”

　眉眼低垂，榊誠搖了搖頭，輕聲道:

　“別說什麽正義，人心才是孵化魔鬼的土壤。”

　“魔鬼不分善惡，隻爭對錯。”

　“善良，不就是正確的嗎?”

　赤井秀一疑惑道:

　“莫非在你心中，善良是錯誤的?”

　“善惡跟對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榊誠冷冷的說:

　“善不一定正確，惡也不一定錯誤。”

　“鐵軌上有一個老實聽話的孩子，和一群頑皮的孩子，列車駛來，你可以抉擇列車前行的道路，但當你握住分離器的那一刻開始，雙手必將沾滿鮮血，你所堅定的善已經崩塌了，只有正確與否。”

　聽到這番話，赤井秀一沉思了起來。

　半晌後，他忽然說道:

　“我會犧牲一人，拯救多數，你呢?”

　“我?”

　榊誠冷笑一聲:

　“我會抱走那位老實的孩子，蒙住他的眼睛，告訴他什麽都沒發生過！”

　赤井秀一沉默了。

　這個問題，其實還有另一種解讀方式。

　是啊...

　為什麽，一定要決定對方的生死呢?

　從大局方面來看，榊誠無疑是一位魔鬼，因為他選擇冷血旁觀。

　可他的舉動，真的是錯誤的嗎?

　截然不同的回答，代表了兩人相反不一的世界觀。

　榊誠是個自私的人，他不會讓自己陷入痛苦的抉擇中，可同時，他又是一位善良的人，拯救了老實孩子的人生觀。

　生長在善之土壤上的惡之花?

　不...

　恰恰相反。

　他是從地獄中爬出的魔鬼，冷眼俯瞰罪惡的大地，飄然獨立。

　“若不曾見過光明...”

　赤井秀一無聲的笑了笑:

　“原來如此。”

　“魔鬼也會殺人啊....”

　拿起一旁的背包，赤井秀一抽出了一份文件表:

　“我這次專程來找你，主要有兩件事。”

　“一，是為了提醒你，你的名字已經被列入了ICPO國際刑警調查名單，FBI也將插手此事。”

　“如果你不想被通緝的話...”

　他臉色凝重了下來:

　“這也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

　“加入FBI吧，協助FBI偵破黑衣組織，你將獲得米國國籍，成為FBI特殊搜查官，涉及到國家利益時，你擁有開槍自衛許可，FBI就是你最堅強的護盾，被調查時，會有米國大使館出面，第一時間保送你出境。”

　“加入FBI?特殊搜查官?”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般，榊誠不屑道:

　“想策反我做間諜就直說好了，搞什麽彎彎繞。”

　“我們通常稱特殊搜查官為特工，不叫間諜。”

　赤井秀一嚴肅道:

　“按照曰本政方與米國政方的關系，安全問題你不用擔心。”

　文件推到榊誠面前，他說:

　“在尾頁簽下名字，你將成為有史以來第13位特許加入米國國籍的人，得知你的身份之後，ICPO也將取消對你的調查...”

　“同意嗎?”

　服部平次在一旁都聽傻了。

　只要簽名，榊誠就成為了FBI特殊搜查官?

　這....

　好事還是壞事?

　他也說不上來。

　“同意....才有鬼了！”

　看也不看文件，榊誠向後一靠，吐了口青白的煙霧，笑眯眯的說:

　“我拒絕。”

　“規矩， 我已經從同事那邊聽說了。”

　赤井秀一拉開背包，將一疊疊嶄新的福澤諭吉放到桌上，粗略一數，至少上千萬。

　他很認真的看著榊誠，一字一句道:

　“這個機會，是明美拜托我幫你爭取來的。”

　“你要知道，有國家作為護盾，此前的所有恩怨都會一筆勾銷，研究所一事，也將就此封存。”

　“真是誘人的條件啊...”

　榊誠含笑低頭，目光漸冷:

　“為了黑衣組織，或者說APTX4869，你們還真的是不擇手段。”

　“可惜...”

　“找錯了人。”

　“現在，拿上你的錢，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