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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臉白臉》第9章:陰謀與陽謀
  郭主任回辦公室後,鄭總馬上給集團人力資源部賀總監打了個電話,讓他落實一下蘇總是否報批過“關於李殊任澤天公司辦公室主任的申請”;賀總監半個小時後,回了個電話說,蘇總確實打過兩次申請,但都被前任人力資源總監江少懷壓住沒批一切真想大白!李殊確實冤枉蘇總了!

  為了讓李殊心服口服,鄭總請賀總打了個“證明”,並加蓋了人力資源專章,然後,發了個掃描件。

  鄭總馬上給李殊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十分鍾後,李殊惴惴不安的心情坐在了鄭總跟前。

  “李主任,剛才我向集團反映了一下你提到的關於蘇總提拔你為辦公室主任的事情,集團高度重視,及時核查,結論是蘇總前後兩次發了報批申請,但都被集團前任人力資源總監扣壓住沒批,不得不說,你真的冤枉蘇總了!”鄭總嚴肅地說。

  “是我對不起蘇總,我要當面向蘇總謝罪!”李殊兩隻手捂著臉,帶著哭腔說。

  “男子有淚不輕彈,知錯能改才是爺們!”鄭總遞給他抽紙。

  李殊接過抽紙,擦了擦眼淚:“我就是一個不知感恩的小人!”

  “好了好了,你別自責了!人非聖人,孰能無過?只要你真心悔過,我相信蘇總會原諒你的。”鄭總站起來拍了拍李殊的後背。

  正在這時,方總和羅總進來,鄭總讓他們坐在沙發上。李殊正想走,鄭總招呼他坐下;然後給郭主任打了個電話,少頃,郭主任也到了。

  鄭總分別讓李殊和郭主任證明蘇總沒參與“挪用資金”問題;然後,由方總和羅總介紹從財務上查找蘇總是否存在經濟問題,結論是:沒有證據證明蘇總有經濟問題;現在正在調查蘇總“住總統套房問題。”

  “關於蘇總是否住過總統套房問題,我可以證明,”郭主任拍了拍胸膊:“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證,我句句說得都是實話。首屆‘誠信經營研究會成立大會’時,古城雜志社李總編住過總統套房,那是因為蘇總考慮到李總編作為貴賓如果住普通客房顯得公司寒慘,但蘇總從未住過總統套房。”

  方總、羅總認真紀錄著,與鄭總交換了一下意見。鄭總囑咐郭主任、李主任:“今天的談話暫時對外保密。你們先回去吧,我與兩位集團領導商議其他問題。”

  二人走後,鄭總與方總和羅總經過商量決定:下一步再調查一下蘇總是否搞過“獨立王國”和“個人迷信”問題。

  與此同時,楊總、孫一學正在十二層一個隱秘的樓道裡“密謀”。

  兩人一支又一支地吸著煙。煙屁股扔了滿樓梯到處都是,煙霧彌漫。

  “老楊,你說姓鄭的這小子怎這麽狡滑?”孫一學學著鄭總口氣:“‘請大家作個證,三個月你們上不了崗,我就下崗!’真他媽的邪了!要是孫總見這種情形早他媽罵娘了,偏偏這小子兩片嘴一滑,愣是轉危為安!”

  楊總不語。他低頭抽著悶煙。

  “周雄這個孬種在下邊牛逼吹得震天響,一碰到姓鄭的,連屁也不敢放!”孫一學猛地將煙蒂扔到地上,然後用腳踩了幾下。

  “你別說周雄,在場的誰敢放屁?”楊總朝孫一學一瞪眼。

  孫一學一時語塞。

  “老楊,我聽到了一個小道消息,”良頃,孫一學朝楊總跟前湊了湊:“有人說姓鄭的像一個人…..”

  楊總顯得漠不關心的樣子,眼皮抬了抬,但沒說話。

  “他們說鼻子特別像集團彭董……”孫一學詭秘地說。

  “扯淡!他們昨不說他長得像省高官?”楊總顯得一臉不屑的樣子。

  “不管怎麽說,這小子真有點手腕,”孫一學指著腦袋說;“腦子裡有點貨!”

  “他再能也是一個腦袋兩個肩,沒有三頭六臂!”楊總顯然有點不耐煩了:“他只不過是手裡有上方寶劍而已!”

  “我感覺他比孫總有手腕。”孫一學又點上了一支煙。

  “你不要過於長別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楊總翻白了一下孫一學,猛吸兩口煙,大概是因為吸得過多,一下子嗆得他咳嗽了幾聲。

  “我不是長別人志氣,你還看不出來,這小子與孫總不是一個套路?”孫一學發現煙蒂還沒完全滅,就又用腳碾了碾。

  “其實他的套路很簡單,就是想法為蘇總翻案,然後激活與合作商的關系。”楊總將煙蒂隨手一扔。

  “哪我們怎麽辦?”孫一學吐了口痰,楊總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很間單。你這幾天分別給那些老市場打電話,盡可能散布公司和鄭總負面信息,只要他三個月市場回不了款,也就無法兌現三個月後讓下崗工人上崗的承諾。你懂的。”楊總站起來:“快下班了,咱們回公司,你先回,我再回,以免鄭總起疑心。”

  一個星期後,鄭總又有了“驚世駭俗”之舉:準備聘請蘇總回公司當顧問!

  這一次鄭總可捅了馬蜂窩。

  楊總當然第一個反對,幾乎拍爛桌子:“請鄭總別忘了,蘇總因為有問題而被集團免職……”

  “蘇總到底有沒有問題,很快就有結論;再說,即使犯了錯誤也不能一棍子打死。”鄭總據理力爭。

  “這分明是跟集團唱對台戲嘛!”一向以“說半句留半句”著稱的溫總監竟說出令人費解的話。

  鄭總將目光投向一言不發的方總和羅總。

  “我建議,”方總好象在回應鄭總:“鄭總先向宋董打一個申請,征求一下意見。”

  領導層的大部分表示讚成。鄭總沉吟良頃後點了點頭。

  一周後,集團宋董回復:蘇總問題複雜,此議不妥。

  鄭總隻好作罷這也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鄭總想要蘇總當顧問,本是出於市場考慮:有幾個大的合作夥伴,包括北京、上海、南京、古城‘四大金剛’因為蘇總的“被免職”而決定與澤天集團中止合作;如果讓蘇總當顧問,至少可以打消合作夥伴的疑慮,重新與澤天集團建立合作關系。但他沒有想到,有人早已經向集團告了“黑狀。”

  鄭總牛脾氣又犯了!他決心先“單刀赴會”古城益健公司李總這個“難纏的主兒。”

  鄭總在讀大學經濟系時, 對《孫子兵法》也作過詳細的研究。他覺得《孫子兵法》的最核心的精髓,就是“知已知彼”。

  為了征服李總,鄭總研究了李總盡可能詳盡的“背景資料”,找到了鄭總不與澤天合作的根本原因就是:蘇總被免職。

  資料顯示,李總今年四十左右,從事健康產業近二十年,現在省城算得上是一個“人物”了。他之所以與蘇總有不尋常的關系,是因為當年第一次闖省城,舉目無親,是蘇總借給他錢,使他終於在省城扎下根。當他聽說蘇總被免職後,決定與澤天公司“絕交”。

  這樣看來,李總還是講義氣的人,而鄭總最愛結交這樣的“哥們”。

  那麽,怎樣才能取得李總的信任呢?一連幾天來,李總為此寢食不安。

  一天早晨,鄭總晨跑至百花公園時,見一群人不知在圍觀什麽;受好奇心的驅使,鄭總撥開人群一看,只見兩個人在拿手腕,人群中有人呼喊:“李總無敵!”

  “李總是誰?”鄭總撥開人群好奇地問。

  “你是外來的吧?”一位瘦高個青年不屑地打量著鄭總:“誰不知道益健集團李總的大名?”

  “原來他就是李總?”鄭總嘀咕道。

  “現在有戰勝李總的嗎?”鄭總又問了一句。

  “暫時恐怕還沒有,”瘦高個又打量了一下鄭總:“怎麽,你想與李總切磋切磋?”

  “不,不……”鄭總極力否認.

  鄭總頓時有了“新思路”。他決定冒著被人誤解的危險,專程拜望被免職的蘇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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