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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眾女選誰去，趙明不好勉強的。

所以，只能任由她們自己商量決定，能湊齊十個人更好，如果湊不齊，那就在想其他辦法，實在不行，大不了一逃了之。

憑著他的實力，加上李教官這個神槍手的輔助，安全護送這些女人離開金陵雖說有點難度，但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想好了退路，趙明便不再糾結。

和李教官又聊了幾句，竟自顧地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番十分騷的操作，看得眾人一愣一愣的。

鬼子強迫女學生去演唱，這都火燒眉毛的事多了，趙老師竟然還有心思睡覺。

現在離天黑尚早，趙明選擇睡覺，那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沒錯，白天太過矚目，所以不宜行事，只有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偷偷搞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既然鬼子那麽多壞心眼，怎麽著也得給他們送一份大禮吧。

天色漸晚，夜色深深。

文徹斯特教堂教堂內，除了呼呼大睡的趙明外，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心事。

趙明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誰也不相信他真的能做到。

李教官一臉嚴肅地坐在教堂的長椅上，沉默不語。

蒲生似乎感受到李教官的壓力，也老實地坐在一旁，一聲不吭。

半晌之後，李教官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蒲生，你說趙老師說的是真的嗎?”

蒲生面露迷惘，想了半天后還是搖了搖頭:“我也不曉得！”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承認，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做到在鬼子眼皮底下把武器帶入會場。”

蒲生轉過頭，看著李教官:“那我們怎麽辦?”

李教官轉頭看著蒲生，認真道:“蒲生，你想教導隊的兄弟們了嗎?”

蒲生沒有說話，眼睛裡泛著淚光。

“那你怕死嗎?”

蒲生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好！”李教官讚歎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明日如果趙老師不能把武器帶進會場，那麽我們就見機行事，到時奪了鬼子的武器，跟他們乾，乾死一個夠本，乾死兩個賺一個！”

蒲生重重點了點頭:“嗯！”

另一邊，約翰米勒孤獨地坐在教堂外的台階上。

冷風吹過，看著天空中烏雲滾滾，從未感受過的一種壓抑。

一陣幽香傳來鼻中，轉頭望去，只見玉墨緩步走來，然後挨著他坐了下來。

“我想去頂下一個名額，那樣就可以救下一個學生！”

約翰米勒搖了搖頭:“不行，絕對不行，我不同意你那麽做！”

“知道嗎，我和她們一樣，也曾在教會學校待過六年，但不一樣的是，我十三歲時，被繼父，像她們這麽大時，我已經被迫接第一個客人了，我不想讓她們也這樣！”

玉墨說話的同時，眼淚無聲落下。

約翰米勒搖了搖頭，深情地看著玉墨的眼睛，堅定道:“我不能讓你這麽做，我不會讓你去的！”

玉墨微微一笑，含著淚道:“謝謝你約翰，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

玉墨的話沒有說話，已是哽咽不已。

約翰米勒輕輕摟過玉墨肩膀，將其攬入懷中，嘴裡不停重複著:“我知道，我知道……”

另一邊的女生宿舍內。

以孟書娟為首的女學生已經下定了決心，想要以死來捍衛自己的清白。

“你們考慮好了嗎，我排第一個，你們要跟上，我們就是死了，也不能讓鬼子糟蹋我們的身子！”

“書娟，一定要走這一步嗎?趙老師不是說讓我們和那幫秦淮河女自己做選擇的嗎?”一個女學生怯生生地說道。

孟書娟淒然苦笑:“趙老師和約翰一樣，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安慰我們的，只不過他的方式不同罷了！再說，我們自己的事情，你好意思讓人家替我們去死嗎?”

女學生低頭抽泣。

“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們就走吧！”

孟書娟說完，率先向教堂高處走去！

其余的女學生含著淚，起身跟上。

教堂最高處，冷風陣陣，吹得呼呼作響。

孟書娟雙手撐住護欄，第一個爬了上去。

跟在身後的女學生有些怯場，本能地向後縮去。

但在同伴的勸說和拉扯下，還是不情願地爬上了護欄。

……

陳喬治站在英格曼神父屍體被炸飛的大坑前，心事重重。為了讓眼淚不流出眼眶，隻得仰首望天，卻突然發現站在教堂最高處護欄上的眾女生，他能猜到女學生們想做什麽，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跑進教堂內，去通知約翰米勒和眾秦淮河女了。

眾人慌亂地衝向教堂高處，只見一群女生站在護欄上，被風吹得不停晃動，隨時都可能墜落身亡。

約翰米勒大驚，連忙道:“女孩們，書娟，等等……”

“別過來！”

“冷靜！”

玉墨急著道:“小妹妹你不要胡鬧了！金陵城死那麽多人，閻王爺都來不及收，你們在這起什麽哄啊?”

陳喬治跟著勸說:“書娟，你們不能這樣，千萬不能這樣，我們不能糟蹋自己的命，我們要愛惜我們的命，這樣靈魂才能得救！”

約翰米勒趁此機會，向前挪去！

被孟書娟發現，厲聲斥退:“退後，不要過來！”

約翰米勒抬起雙手:“好，我們往後退！”

孟書娟低頭斥責兩個還沒爬上護欄的同學:“上來，不是說好一起跳的嗎?上來， 上來！”

玉墨連忙道:“書娟，你聽我說，我替你去！”

孟書娟回頭望著玉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玉墨繼續勸說道:“你讓那些學生先下來，明天我替你去！你聽見了?我替你去！”

另一個女生疑惑地問向孟書娟:“她說什麽?哪個替哪個?”

身體一個晃悠，差點摔了下去。

頓時嚇的一群秦淮河女驚呼，於是紛紛道:“明天我也替你們去！”

“對，有我們呢，不怕，小鬼子要殺要剮姐姐們擋著！姐姐替你們去！”

“你們放心，有我們姐妹呢！”

“對，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

“可聽到了，我們會替你們去的！小妹妹不要做傻事誒！快下來！”

大多數女學生聽見有人替自己去了，想了一下後便從護欄上下了下來。

孟書娟站在護欄上仍然不肯下來，任憑寒風吹著自己的頭髮。

“姐姐們，謝謝你們，但我不能讓你們替我去，因為我不能那麽自私！”

說完之後，縱身一躍，就從護欄上跳了下去。

“啊！”

眾人齊齊驚呼，膽小的甚至本能地捂住雙眼，不敢直視！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從教堂頂落下一道黑影，速度極快地抓住向下墜落的孟書娟身體。

然後用力向上一拋，便將孟書娟像沙包一般，直接扔給了眾人。

眾人連忙將孟書娟接住，不由地常舒了一口氣。

再看那道黑影，已經扒著護欄，從下面翻了上來。

“各位，怎麽著，晚上睡不著，來這上面欣賞夜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