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故見葵羽的語氣不善，解釋道:“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我殺了重樓。相反，是我幫了他一把。如果你想為重樓報仇，可以去找天帝伏羲。哦，對了，他其實不是真正的伏羲。他叫道臻，與我們一樣來自六界之外。是他佔據了伏羲的肉身，鼓弄出了這一切。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次九泉的動亂也與他有關。”

　“道臻?”葵羽看著李故，她沉默了。龍葵作為她的化身，時常會因為二者之間的聯系，傳回一些片段。道臻這個名字……好像就是那個用某種規則契約欺騙龍葵的男人。

　她說道:“好，我暫時相信你。不過你們要隨我一起前往人界的無垢神泉，查探情況。”

　現在亮起光芒的正是位於人界烏岩村上方的無垢神泉，但就算看起來是無垢神泉發生了異動，那也不代表就是它本身的問題。九座神泉無視空間距離，彼此互相連接，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現在是九座神泉都一起發生了異動，只是無垢神泉距離他們稍近，所以被觀察到了。

　李故剛好對傳說中的九泉有些興趣，“也好，走吧。”

　禺疆卻伸手攔住了李故，問道:“你剛剛所言屬實?”

　九天玄女卻根本不信李故剛剛說的那些話，“禺疆，別聽他胡說。天帝陛下獨尊於六界，怎麽可能被宵小奪舍！”

　李故不禁嗤笑，“你可真是會自欺欺人，你們神界不是早就知道伏羲的神魂消失過一段時間麽?道臻就是在那個時候乘虛而入，李代桃僵。”

　九天玄女還是不信，“無知！天帝陛下的神體內蘊含六界之中至陽至烈的神力，其他人的神魂一旦進入陛下的神體就會灰飛煙滅，還談什麽李代桃僵?”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話已至此。”李故不再理會她。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契約者的神魂雖然可以融合諸天萬界的一切靈力，可也不是無敵的啊，受到傷害也是會消散的。

　道臻究竟使了什麽手段，居然成功佔據了伏羲的肉身，李故到現在還是沒有想明白。

　禺疆半信半疑，但是因為李故的話，她也打算默默留個心眼。

　葵羽這時提醒道，“諸位，事關六界安危，現在是九泉的情況更加重要。咱們抓緊時間出發吧。”

　九天玄女也知道事情要分輕重緩急，也就沒有再與李故爭論。

　眾人朝著光束的源頭，烏岩村上方的無垢神泉飛去。

　“九泉是神農伴生的一件神器嗎?它很厲害嗎?”阿茶舔了舔嘴唇，低聲問道。

　她和李故、小玉、孟七坐在同一塊大祥雲上面，在後面跟著葵羽。

　李故輕笑道:“不是它，而是它們，九泉是九座神泉的意思。而且它們也不是神器，而是創世神盤古的血液。經過十幾萬年的進化演變，九座神泉都有了屬於自己的形態和奇異之能。”

　“就拿流落在人界的無垢神泉來說，它的形態是一股能量，它的能力是可以預見未來。”

　他又回憶了一下遊戲裡的劇情，說道:“寒髓神泉是一棵樹，它能窺探每一個人前世今生。霧影神泉是一團時間之力，它能操控時間流速。熱海神泉蘊含著源源不絕的生命之力，而龍潭神泉是個人……還有我不知道具體情報的炎波神泉、照膽神泉、毒潭神泉、春滋神泉。”

　葵羽聽到後，不由得側目，“想不到你對神農九泉這麽的了解……”

　“略懂略懂。”李故回道。

　阿茶悄咪咪的說著:“夫君，這九泉……聽起來很厲害呀，你難道對它們沒點興趣?”

　李故捏了一下阿茶的鼻子，“茶茶，你想多了。九泉雖然在《仙劍》位面裡威力無窮，功能也是十分強大。可這種可以干涉位面命運的東西，往往與該位面的天地規則綁定。就和《靈魂擺渡》裡的陰陽二卷、《大話西遊》裡的月光寶盒(昊天神鏡)一樣。一旦拿到其他位面，它們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甚至有可能產生退化的情況，得不償失。”

　“所以與其勞心費力奪取九泉，不如拿點實用的東西。比如伏羲劍這樣的神兵，孟七的那身重甲。這些真材實料的寶物，才不會‘貶值’。”

　還有一個更加極端的例子，李故沒有列舉，那就是凰權寶璽。它在《寶蓮燈》位面之時，可以讓人得到天道職權，為所欲為。可要是出了《寶蓮燈》位面，它就是塊除了好看，一無是處的破玉石。

　小玉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兄長，你剛剛說九泉是由盤古的血液所化。那如果九泉異動真的與道臻有關，會不會是他想要吸收掉九泉，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阿茶蹙起眉頭，“不會吧。如果九泉能被吸收，那神農早在它伴生之初，就將它吞噬了，還會留到現在嗎?”

　李故卻覺得小玉說的有道理，“茶茶，你忘記了?契約者的獨特性，就是可以融合諸天萬界的能量。說不定創世三皇吞噬不了的九泉，道臻還真能吞噬了。”

　“只是，道臻現在的肉身並不是他自己的。本就與神魂不夠契合，如果還要強行吞噬九泉，恐怕會一舉兩失啊。”

　李故幾個人正聊著呢，遠處那道耀眼的光束突然消失了。剛剛還在異動的無垢神泉，似乎平靜下來了。

　“哢”

　一聲玻璃破碎的脆響，霎時間響徹天地。

　“什麽聲音?”孟七一臉茫然的問道。

　李故冷漠地抬頭望去，天空之上撕開了一道透明的口子。僅憑肉眼很難察覺，要不是它正向外噴湧著靈氣，李故還真發現不了它。

　九天玄女和禺疆也發現了那道口子，她們皆是駭然:“人界與神界之間的天地界限居然破碎了?難道天帝陛下真的出事了?”

　那道裂口似乎還在不斷的擴張，越來越多的靈氣從神界通過裂口瘋狂湧向人界。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天空之上毫無征兆的出現了一道望不到盡頭的巨大溝壑。同時一場下往人界的五色靈氣雨，也悄悄的滋潤著萬物。